在酒老百般的嘱托之下,众人依次进入那个巨大的传送阵当中。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小的村庄中。
“林大叔回来了!林大叔回来了!肯定又带回来好多肉。”六岁的毛球满是口水的手指在衣服上擦着。转过身去冲屋里喊:“蒙哥!林大叔回来了。”少顷,一个少年从屋里出来,少年身穿淡青色麻布长衫,左手拿一卷书,右手抚摸毛球的头,“听到了,去跟李婶说,风哥留你在这里吃饭。”
这里是上阳城周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村子。林蒙从记事起就和父亲生活在这里,父亲是村子里唯一的猎人,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打猎技术好,还是因为附近动物多,每次打猎回来村里的小孩子最高兴了,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肉。
而此时,林蒙不知为何竟然穿越到这个除了修为,其它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身上。
“这可怎么办?”林蒙有些慌,为什么酒老给他的灵符没有触动。他要如何是好,如何回到天炉星系中。
最后,林蒙也没想到任何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许自己现在的状态都是幻境。
父亲放下猎物,一边搬来大铁锅,一边喊:“小崽子们,今天有野猪吃。”五六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呼啦围了上来,剩下几个大点的孩子想吃又不好意思上前。
“来吧,你们小时候没少跟毛球一样淌着鼻涕风哥风哥的喊我,每次见到我父亲打猎回来都馋的流口水,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林蒙撸起袖子和父亲一起收拾。
半个时辰的功夫,大小孩子都吃饱了,跟林蒙父子道声谢,跑着玩去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气开始转凉了啊。风儿,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吧。明天陪为父去趟上阳城吧。”父亲看着正在大口吃肉的林蒙。
“不是还没到月中吗?李老板那里提前收皮草吗?”大口吞咽着野猪肉。
“不是送皮草进城,是去给你做几身衣服。”
“衣服?”林蒙终于停下吃肉抬起头来。“衣服不是有李婶给做吗?去城里干嘛?”林蒙自小就没见过母亲,村里人都说生林蒙的时候死了。村里人都对父子俩照顾有加,林蒙从小的衣服都是李婶给做的。
“过了生辰你就十三岁了,十三岁可以束发了,以后就是大人了,自然不能再穿小孩子的衣服了。”父亲似乎是在隐瞒什么。
林蒙不疑有他,低头继续吃手里抓着的肉。
第二天,上阳城。
“父亲,天还不冷,不用买这么多厚衣服吧?等过段时间天凉了再来买也不晚啊。”林蒙有些心疼银子了。“不打紧,这五匹布能做多少衣服?”父亲问布庄伙计。
“看公子这身量,做十件常穿的衣服没问题。”伙计回道。
“那就先这样吧,我三天后来取。”
三天后,“风儿,陪我喝两杯吧。”父亲给林蒙倒了一杯酒。三杯酒下腹,第一次喝酒的林蒙有点头晕“风儿,还记得你母亲吗?”
“母亲?”略显昏暗的烛光下,林蒙眯着眼,在林蒙的印象中,母亲是的陌生的称呼,他对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女人哭着吻他,然后转身离去。
“记不清了”林蒙摇摇头。“是啊,十年了,我等了十年了,终于等到你长大了。不记得也好,你只要知道你母亲是最爱你的人就够了。”
“我母亲到底去哪儿了?村里人,都说她生我的时候去世了,可是我感觉并不是,我母亲还活着对不对?这么多年了,虽然我问过好多次,但是父亲从来不说,我知道父亲的痛苦。但是今天,我想再问一次,母亲到底去哪了?”
父亲仰头喝下一整杯酒。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剑眉一竖,一股无形的波动,绕过林蒙四散开来,“不是为父不告诉你,等你能力足够的时候自然会知晓。”林蒙还要继续询问,“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父亲打断道。林蒙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父亲魁梧的身影在七月晚上渐凉的风中显得那么萧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醒来,床头放着一碗醒酒汤和整整齐齐叠好的衣服,厚厚的一沓。林蒙迷迷糊糊的起床,找遍了全家,却只在桌子上找到一张父亲留下的信。“父亲对不起你,可是父亲不得不去,桌上的吊坠是你母亲留下的,玉佩是父亲早年友人留下的,你可以带拿着去上阳城孟家,或多或少都会对你照拂一二。”
伸手拿起吊坠放在眼前,鲜红的颜色,像是一滴血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拿在手里好像有温度似的,整个身子都是暖暖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林蒙便小心的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既然父亲离开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回屋整理好衣服,生活用品,伸手从桌子上抓起玉佩塞进怀里。
临近中午,村子里开始飘起袅袅炊烟,林蒙独自一人背着行囊安静地离开了。这个村子大部分的人死之前都不知道,那年从他们村子里走出的两人谱写了什么样的传奇故事。
村子离上阳城并不算远,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林蒙到了上阳城,因为经常和父亲一起来,对上阳城倒也算熟悉。没多久便到了孟家正门。伸手敲门出来一个小厮,看林蒙穿的还算整装:“这位公子,您找谁?”林蒙递给小厮玉佩,“我父亲和府上孟老爷是故交,临走前把玉佩交给我,让我来投奔孟老爷,还请通报。”“这…老爷正在宴请玉乐派贵客,这样,我去通报给我家少爷,您稍等。”
不一会门分左右,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约莫十四五岁,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林蒙。“从来没听说过父亲有什么故交,不过玉佩倒是真的,小兄弟不介意的话能否报一下令尊的名讳?”少年勉强行了一礼。
“家父姓林讳清风,家住上阳城三十里外的护国村。”林蒙回了一礼。
“护国村?”锦服少年略微昂起头。
“家父正在宴请贵客,我让小厮领小兄弟先去休息。”锦服少年说完不等林蒙回应转身离开了。
林蒙也不在意。走到后院忽然看见院中间一个木架子上摆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只见那石头泛着微光,在月光下煞是好看,仔细一看石头和木架有约莫一寸的距离,那石头竟然是悬浮在空中。
林蒙往常在村里只是听到老人说,村外有好多神仙一样的人物,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可是从来没接触过,今天见了这神异的石头忍不住伸手触碰。小厮先是一愣想要提醒,转眼一想自家公子的态度,便只是看着没吱声。
林蒙不知道的是,这石头是专门用来探测灵根的,如果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就会被反震出去,少不了要出个丑。
小厮想看到的画面没有出现,林蒙的手轻轻搭在石头上。一道火红的光芒亮起来,虽说不是很亮,但是在漆黑的夜色下照亮了小半边院子。
正堂,孟家主正要敬酒,客人神色一动。“贵府深藏不漏啊!除了孟兄还有一人蕴有灵根啊。孟家主不请来一见吗?保不齐会成为在下的师弟啊。”只见贵客身穿青袍,相貌青涩,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孟家主疑惑的看向验灵石的方向不敢耽误“真人说的是。来人,去后院看看是谁引动了验灵石,带来让真人看看。”孟家公子在下手位置,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僵。
不大一会,被带过来现在堂中,“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孟家主更疑惑了。
“父亲,刚才小厮禀报有人拜见,说是父亲故交的儿子,有玉佩为信。”孟公子回道。
伸手接过玉佩,打量片刻。“快八年了,当年,我外出做生意,天黑迷路碰到猛虎,幸亏恩公引开猛虎救我一命,今日贤侄来投奔,世叔我自会把你当做亲儿子一样,只是不知恩公现在?”
“父亲有事离开了,留下信物让林蒙来寻找世叔,却没有说去哪里了。”林蒙神色黯淡。
“恩公吉人自有天佑,来人,给风儿看座,恩公好福气啊,风儿竟然有灵根在身,他日必当修成正果,光耀门庭。”孟家主寒暄。
“刚才是你引动了验灵石?”青衣贵客眼神微亮,孟公子看到脸色更难看了。
“是在下无礼了,第一次见到这等神异的石头,不自觉碰了一下。”“无妨,小兄弟今年几岁?”“回道长,林蒙今年十三岁。”“哦!不知道小兄弟可曾听说过玉乐派?”“玉乐派?听老人说那里面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能加入玉乐派的人,就算是杂役都是万中无一的。今日见道长果然名不虚传。”林蒙自然不知道玉乐派,但还是顺手拍了个马屁。
“哈哈哈,小兄弟说笑了,为兄只是虚长你几岁,姓李名尚龙,勉强算是一个外门弟子而已,当不得兄台谬赞。实不相瞒,这次为兄是和长老一起出来办事的,眼看门派一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就要开始了,我玉乐派自然去天阳郡各个城池设置验灵石,凡是有灵根在身的都可以加入我玉乐派,我们师兄弟四人分别负责上阳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可是眼看明天就要回禀长老了,为兄这里就只招到孟家公子一人,恰巧兄台出现了,刚才也听说兄台无处可去,来投奔孟家主,不如,随我一同参加收徒大会,加入我玉乐派,他日修炼有成,再见到令尊岂不是皆大欢喜?”“自当从命。”林蒙思虑良久,投奔别人难免人在屋檐下,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虽然不知道灵根,玉乐派到底是什么,但看孟世叔同意孟公子前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处,想到这林蒙欣然同意。
酒席宴前,宾主尽欢。
第二天,李尚龙早早地领着林蒙二人前往城主府参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