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银装素裹,天地之间浑然一色,整个世界都是那么干净纯洁。
柳媚儿起床打开窗户后,触目可及皆是一片雪白,伸手接过一片从空中落下的雪花,带着一丝冰凉,转瞬即逝。
终于下雪了!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转眼间她在这个异世呆了有三年多之久。对于以往关于现代末世的记忆,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恍如隔世。
雪很大,却很美。
柳媚儿用过早饭后,着了件厚披风,便向院外走去。
由于下了大雪,出行受阻,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跑营生的小贩在吆喝着。道路两旁的铺子倒是大门敞开,客人却几乎没有。
脚踩在积雪上,一步一个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深吸一口气,冰凉却惬意。
来到云城后,她也有好几日没有出来了。今日出来看看雪景散散心,排解下心中的郁闷。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水塘前,水已经结成冰,落雪纷纷扬扬落在上面,覆盖成一片冰雪世界。
柳媚儿脚踏入冰上,用力踩了踩,倒是结实稳固,她便继续向前走去。
冰面上行走,有趣且好玩,好似找回了儿时的童真。
只可惜她没有冰鞋,不然在这冰面上滑行一番,倒也是一番乐事。
突然,玩的正起劲的柳媚儿感受到一股危险正向这边逼近。她精神力散去,便探出是一群黑衣蒙面人朝这个方向而来。
果然,不过片刻,数十个黑衣蒙面人落在塘边,与纯洁无瑕的雪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领头的是夜五,他眼神死寂般的看着站在冰面上的女人。
“你们是沈青萍派来杀我的?”上次由于有几路人马,她没有时间查探清楚他们的来历。但今日她却探出夜五的身份。毕竟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记得以前,她初到异世,发现这是一本书中世界时,曾经打算劫了沈青萍的忠犬夜五。趁着他重伤之时救他一命收为己用。只可惜她晚到了一步,被袁茹蔓抢先了。
后来夜五听命袁茹蔓的命令对她下手,被百里敬轩捕获废了武功,从而被袁茹蔓抛弃。倒是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间,他又归属于沈青萍身后。
这也许就是宿命吧。天命不可违!
夜五眼神依然无一丝波动,他手一抬,便和身后的黑衣人向冰面而去。
见他们袭来,柳媚儿脚朝后一滑,身体便向后一直退去。
一群黑衣人一击不中,便落在冰面,继续朝她围攻。
对付这些普通人,柳媚儿还是有把握的,她也不急,就这样见招拆招,权当锻炼身体了。
“砰!”一个黑衣人被她踹倒在地,身体朝后滑行了一段距离。
她身子后翻,双脚各自踹向一个黑衣人,又解决了两个。
同时,她手也没有闲着,逮到一个黑衣人就向远处抛去……
不一会儿,除了武力高强的夜五,其他黑衣人都被她像是扔小鸡一般的扔到冰面上。也幸亏水塘中的冰面结实,才能容纳这么多人而没有破裂。
夜五从小就是一个杀手,在领国北荒也算是赫赫有名。只是在执行任务时受重伤才逃到天元国,最终为了答谢沈青萍的救命之恩,愿意以身跟随。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但只对自己的恩人。
夜五武功虽高,柳媚儿却很轻松的就能应付下来。
在这个异世,除了百里敬轩,以及被天道庇护的沈青萍,再者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个金系异能者外,其他还没有见到能和她一战之人。
雪越下越大,她的头发上都落了厚厚一层雪花,染白了青丝。
她无心再战,便速战速决,长腿一伸,踹向夜五的腹中。
力气之大,直让男子吐出一口血。
“让沈青萍亲自来找我,别偷偷摸摸净做些鬼祟之事。”柳媚儿不喜欢杀人,也没打算取这些人的性命。
她转身欲走,却不想突感一道危险袭来,她身子下意识的朝旁一躲。
夜五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袖子一挥,粉末皆是落在前方的女子头顶。
柳媚儿暗道不好,却已经来不及躲闪。
粉末落在皮肤上,瞬间融于内。
见她中招,四周的黑衣人这时候也都站了起来。
她还不知道夜五下的是什么毒,若是沈青萍新研究出来的毒药那就遭了。此时不宜再恋战,趁着毒未发,赶紧离开为上计。
身体提气,正欲离开池塘,却不想身子顿时乏力,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遭了!
她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黑衣人,面上假装淡定,然后从怀中也掏出一包药粉,向他们撒去。
夜五和黑衣人忙退身躲避。
趁此良机,柳媚儿强撑最后一口气离开冰面,然后继续向前逃走。
“追!”夜五等人回过神时,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地面上到处都是雪,她尽管跑了有一段距离,但是身后遗留的脚印却是无力除去。
此时,她毒发,身体越发乏力,头也眩晕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晕倒在地。
不行,她不能晕过去,不然落到沈青萍手中,只会生不如死。她可不敢低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恨意。
用力咬了一下薄唇,疼痛使得她清醒了些许。
她看到前方有一处高大阔气的宅院,眼神一亮。
夜五等人顺着脚印一路寻到宅子前。
几人正要进去时,却不想遇到一群人正抬着轿子向这边而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私自单闯明王爷的别院。”轿子旁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走过来呵斥道。
夜五没有回应,手一挥,欲要带着一群黑衣人硬闯。
小厮被激怒了,轻声对着轿子里的人说道:“雨公子,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赶走。”说完,便给轿子旁边的其他人一个眼色。
除了抬轿子的人,其他人都拿着兵器,朝前方的黑衣人攻去。
夜五等人也都迎了上去。
两方打起来,混战不休。
躲在门内的柳媚儿捂着愈发疼痛的胸口,强撑着注视外面的动静,以寻时机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