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感情伤过的人,是很难了解那种痛楚的。
但是对苏阳来讲,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已经不堪重负了。
他之所以还想去找洛兰,是想把她挽救一次。或许,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楼道里乱成了一片,所有人都在四散逃离。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有功夫再管苏阳了。即使路上的保安,也不朝他多看一眼。
苏阳一把一个保安揪了过来,抓着他问道:“洛兰在那儿?”
“谁知道呢?都这个时候,逃命要紧……哦,等等,你是那个……?”
“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不服从我的代价了吧?我再问一遍:洛兰在那儿?”
“她,洛长官她,在教授的办公室。”
一拳把保安打晕,苏阳向着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那幢楼上,早就没了人。只有教授的办公室里,还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是洛兰,她果然在这儿!
苏阳一把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听到响声,洛兰回过了头来,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慌。
“苏阳,你怎么在这儿?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对了,你怎么找来的?”
“我打晕了一个保安,他告诉我的。”
“噢,是,是吗?那,你,你都……”
说话的时候,洛兰的表情转换了数次。
她很想告诉苏阳,自己是逃出来的,或是其他什么借口。但是看到苏阳那一付悲伤的表情,她就没有办法再骗下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擅长表演的她,今天会这么失败?
看着苏阳,她凄然的笑了起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总好过被抓进去。”
洛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苏阳的出手,她累了。
苏阳向着洛兰走去,他看到了洛兰的眼角滑下去的泪珠。
她总还是有救的,没有骗他。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那他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他伸出把洛兰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在这一刻,两人的记渐渐沉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对不起苏阳,我是他的女儿,我只能这么做。我也不想的。”
猛地松开了洛兰,苏阳向她看去,诧异的问道:
“那你……?”
洛兰知道他说的是施婆婆,对他摇了摇头。
“我母亲姓洛,对他特别崇拜。后来,她自愿加入了他的实验……我从一出身开始,就打上了组织的络印,我……苏阳,别管我了,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还用的着再说吗?已经不需要了。
不管她是什么人,终究还是爱他的。
她让自己走,可是现在,走不掉的分明是她!
“苏阳,你怎么……?小心。”
脑后忽然传来风声,苏阳情急之下,低下了头。
一抹寒光闪动,苏阳的头顶出现液体。他伸手一抹,血迹出现在了手上。
“低头!”
门口传来了蒂娜的喊声,同样的一柄匕首飞了过来。
苏阳的后背被狠狠一踹,一个前冲,扑倒在了地上。
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两女已经打在了一起……
嘟嘟,嘟嘟,蒂娜腰间的一个机器响了起来。
蒂娜紧攻几下,退了回来,看着旁边呆站着的苏阳,气恼的说道:
“你愣着干吗?不知道打她呀?难道刚刚那一下,还不够你死心的吗?”
“我……算了,是不是婆婆在叫你,咱们走吧?”
“苏阳,你,你竟然是……哎,气死我了!”
狠狠的在苏阳的脚上踩了一下,蒂娜起身向外走去。
卸了一眼洛兰,苏阳转头追去。
他当真不知道洛兰对他是真是假。但愿这次分别,他们永远都不再相见……
蒂娜带着苏阳来到了顶楼,在那儿正在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着机翼。
施婆婆坐在飞机里,向他们招着手。
老道在,王河在,沈君也在……苏阳快走了几步,踏上了飞机。
“小子,怎么样?道爷没骗你吧?不过有一点你小子做的不错,竟然能得到婆婆的赏识。要知道我们这个团队,可是归藏里最难进入的。”
苏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手,随即又问道:
“为什么是最难进入的呢?难道我们和别人不是在一起的吗?”
“我来回答你第一个回答问题:因为我们这个团队从成立到现在,就没有丢下过一个自己人。无论他们陷入了某种困境,我们都会想方设法的把他救出来。”
王河笑着,拍了拍苏阳的肩膀。
现在,他们是一个团队的人了,真正的战友。
“那我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因为归藏和其他组织不同,我们都比较松散,平时都是以一些小团体为单位的。每个不同的团体,其目标和性质也不一样。”
沈君坐在王河的旁边,一张脸上写满了幸福。
飞机起飞了,婆婆指着山道上开来的汽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苏阳啊,我们要去自己的地方了。刚刚他们就的,我要补充一点。我们归藏,把这种零星的团体,称之为:火种!”
火种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不起眼的存在,这些组织才能流传这么久吧?
他想起了家乡的朋友,想起了周杨,想起了山海图书馆……
虽然不知道,这次的事件中,为什么没有山海的出现。但是他有一种直觉:
徐老板一定是在乎他的。至于萧然……
自南街村一别之后,他再也没了她的信息。
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也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拨号键上的手,总让他怎么也拨不出去。
萧然的父母,其去世与暗灵有关。她背负着血海深仇,也把自己沉入在了里面。
不跟自己联系也好,自己就是个不详的人。
凡是沾染上他的,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刘星如此,文锦如此,萧然如此,木棠如此,如今的洛兰,也是如此……
一旁的蒂娜,看到苏阳的神情有些不对,小心的踢着他的脚尖。
这自以为隐秘的动作,还是让飞机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大家笑着别过了脸了,蒂娜脸红了,索性在苏阳耳边大吼:
“喂,你想什么呢?干嘛不理我?”
“我……”苏阳回过了神来。
老道看着苏阳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问道:
“苏阳,你和过去是怎么样的,说来听听呗。”
“过去吗?这得从某一天,我去精神病院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