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后,连芳带着张枫逸离开小区,在附近找了家粥店吃了早餐,立刻拦了辆出租车,朝着既定目标而去。
半个小时后,在燕京市心的一条主街上,两人下了车。
张枫逸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是栋酒店大楼,楼顶是四个大字的招牌——燕云酒店!
张枫逸一时愕然。
这地方他不但知道,而且算是比较熟悉,皆因上次他曾大闹这里!
连芳拖着他边走边解释道:“这地方是全燕京最大的合法赌场之一,从普通厅到贵宾间应有尽有,我曾经在这里输了二十万,之前一直觉得很奇怪,现在感觉该是那些家伙不老实,出老千整我来着!”
张枫逸愣愣地看她。
这美女在赌博上看来是真够大方,就算是在闲云棋牌那种小地方,也是成百上千随便输,而在现在要去的高级赌场竟然是以万计的输资。
不过他却知道连芳根本是瞎猜,像燕云酒店这种级别的所在,设置的赌场肯定有相当的公正性,否则怎能在业界立足?对赌徒来说,二十万不过是个小数目,一般vip间都不让进,而在普通大厅内除非特殊原因,否则是不会出千的。
另一方面,他终于明白这美女说什么秦怀珠也会来这,根本就是诓他——燕云酒店原本是秦昆送给诸葛云的产业,现在后者已经脱离秦家,秦家当然要把这酒店收回去,秦怀珠身为秦家人,来这有什么稀奇?
到了酒店门口,张枫逸忽然停步,犹豫道:“还是算了。”
连芳莫名其妙地看他:“你怎么回事?到门口了才反悔?”
张枫逸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看到门口那边的两个保安才改了想法,皆因上次他大闹酒店,这里认识他的人该不少才对。他要这么进去,惹来麻烦牵连她就不好了。
连芳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怕进赌场被熟人看到,不好意思!”
张枫逸一怔:“你怎么知道?”这话至少意思差不多。
连芳抿嘴一笑:“因为我第一次来这时,也是这样想的,嘻嘻。放心吧,我早有准备。”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取了副墨镜和一顶遮阳帽出来,替张枫逸戴上。
张枫逸转头对着旁边的玻璃门照了照,现在确是不易认出他来。
连芳笑道:“这下行了吧!快走,我已经等不及要赢回我的二十万啦!”
张枫逸拗不过她,边走边问道:“你带了多少钱?”
连芳嘻嘻一笑:“五百块。”
张枫逸失声道:“五百块你怕连赌场门都进不了,还想赢二十万?!”
连芳撒娇似地搂住他胳膊:“积少成多嘛。有你在,今天咱们先赢个几千,明天再来,迟早能赢回二十万!至于进去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好歹也在那输过二十万,以前的会员卡还在,想进简单。”
张枫逸对她的“长远计划”哭笑不得,无奈道:“我只会斗地主!”
这话当然是敷衍,哪知道连芳却欣然道:“那正好,我也只会这个,这里有扑克专厅,正适合咱们去!”
张枫逸没话了。
这美女看来是来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去看看再说。
果然,一路进了酒店没人拦阻,两人坐着电梯直上十二楼,下电梯后连芳轻车熟路地带着他顺着走道走了进去。没多久,挂着“燕云私立合法赌场”牌子的大门出现在前方。
门外,两个穿着礼服的服务生含笑而立,看了看连芳的普通会员卡,立刻放两人进入。
不同于其它国家在赌搏方面的宽松,华夏在赌搏方面控制得非常厉害,能获得合法赌场资格的地方少之又少,从这方面也足见秦氏家族的实力。
不过也正是因此,这种赌场不会向普通小老百姓轻易开放,而是基本上都会设置进入的门槛。例如以赌资多少为准,又或者甚至需要关系户的介绍信之类。
进入大厅后,前方超过二千平的大空间内是各种最基本的赌具,此时不少人正分散在各处,选择自己喜欢的项目竞赌。
张枫逸透过墨镜一眼扫过去。
连芳换了筹码回来,看了看他,错愕道:“你在找什么?”
张枫逸若所有思地道:“没法比。”
连芳愣道:“什么没法比?”
张枫逸笑笑:“赶紧找你的专厅吧!”暗忖难道要我跟你直说这地方氛围跟他在米国常去的赌场完全没法比,横看竖瞄,尽是穿着整齐的男服务员,殊不知自古以来赌和色就不能分家,少了美女,那就失色太多了。
连芳顿时眉飞色舞:“跟我来!”带着张枫逸走进旁边一条小走廊,不多时到了几扇实木雕花的房门前。
张枫逸一眼看去,门框上方分别有“扑克”、“麻将”等不同的铭牌。连芳推开扑克专厅房门,正要走进去,门边一名年轻的服务生轻轻伸手拦着她:“小姐,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筹码。”
连芳愕然道:“什么时候多了这规矩?”
服务生含笑道:“抱歉,这是专厅的新规矩。”
连芳无奈,把手里刚换得的筹码托在掌心:“看吧。”
服务生微微皱眉,说道:“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入。”
连芳更是奇怪:“为什么?”
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道:“本厅的入门筹码最低五千,如果想要进入,请到前厅适当补充筹码。”
连芳失声道:“什么!这么多!”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笑道:“呵呵,这位美女想玩牌?不如我带你进去怎样?”
张枫逸和连芳同时转头,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男子搂着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站在后面,炽热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连芳胸上扫视。
连芳见惯了这种人,冷哼道:“只要我陪你是吧?”
衬衫哈哈一笑:“有意思,够识相,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这边筹码立刻分你一半!”他搂着的那女孩立刻把手里的筹码袋提起,轻轻拉开袋口。
连芳动容道:“这得有五六万!”
衬衫男邪笑道:“怎么样?”
连芳纤眉一挑,没说话,转身从他身边穿过,朝外面走去。
衬衫男冲着她背影叫道:“别走啊,我就在这厅,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张枫逸轻轻在他肩头一拍,和气地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衬衫男一个不备,登时被他推得跌向一边,撞在了墙上,大怒道:“你tm敢打人!”
张枫逸眼寒光掠闪,淡淡道:“你最好别乱说话,否则我真有可能会动手打人!”
衬衫男一个寒噤,只觉像是被头噬血的恶狼盯着,一时没接话。
张枫逸再不理他,大步追了出去。
回到大厅内,张枫逸抓住连芳胳膊:“去哪?”
连芳咬着牙道:“没钱当然得走!”
张枫逸见她神色不对,知道刚才那家伙把她当妓女的那种态度触痛了她,心里一软,从她手里拿过筹码,转身朝最近的一桌走去。
连芳回过神来,看见那桌是赌大小,不由愕然追去。
这家伙想干嘛?
砰!
甩蛊猛地拍在桌面上,庄家是个年瘦子,喝道:“投注了!”
赌桌周围围着七八个赌客,纷纷把手的筹码投到桌面上的不同区域。
开盅灯亮起,庄家再次扬声:“开盅了!”
赌客们无不紧张地看着骰盅。
庄家造足了气势,这才猛地起盅。
“一二四,七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