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万斗睁开惺忪的眼睛,“嗷呜……睡得好舒服啊……”
万斗还想睡,因为旁边的篝火燃烧得很温暖,是与外面的冷雪截然不同的舒适。
“嗯……嗯?!”万斗马上又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着四周。
还是那间茅房屋子,还是那堆篝火,还有……?!
江南北正在篝火旁边炙烤食物,他看见万斗醒来后,便微笑着到他说:“啊,你醒啦?”
“江南北?!你……”万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起身来,走到江南北的身边,“你……你你你你没事吧?”
江南北站起来抱住万斗:“嗯,如你所见,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万斗马上就哭了起来,“我……我还以为你又要挂了呢……”
江南北抚摸着万斗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担惊受怕了。”
万斗忽然想起了什么:“嗯?等一下,我们不应该被喻龙霄控制住了吗?怎么会平安归来呢?”
“因为有人救了我们。”江南北说。
万斗问:“啊?谁啊?我得好生谢谢他呢。”
江南北指了指坐在房梁上的一个蒙嘴男子:“就是他救了我们两个人。”
万斗朝房梁上的那个人看过去,这个蒙嘴男子的背上背着一把黑色长刀,腰间挂着一把紫色中长刀。蒙嘴男子此刻在闭目养神。
“嘿——!”万斗朝着蒙嘴男子喊道,“你好啊,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蒙嘴男子不语。
呼呼呼——!
篝火一下子就变大了,整间屋子被照得明亮了起来,万斗也看清楚了房梁上那个蒙嘴男子的样貌。
万斗瞬间就征住了,因为这个蒙嘴男子自己是认识的。
“公……公羊邡迟?”万斗对着那个蒙嘴男子说,“没错就是你啊,公羊邡迟!”
啪嗒!
公羊邡迟睁开眼睛看了看万斗几眼,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真的是你啊,公羊邡迟!”万斗激动到说话都控制不住语速,“你又救了我一次啊!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公羊邡迟依旧不说话,而是靠着梁柱子站着,篝火燃烧着,光芒映了公羊邡迟半边脸。
“你们……原来认识啊?”江南北问万斗。
“对啊对啊,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万斗开心地说着,“这位是我的室友,名字叫公羊邡迟,他可厉害了呢。”
“啊,真的确实厉害,迟兄……”江南北真想走上前去道谢。
“江南北,【赫王】燕阙身边的贴身侍从,十岁功夫了得,十一岁招安进府,十二岁便上场杀敌无数,骁勇善战,”公羊邡迟倒是先开了口,“和燕阙一起效忠于【平鼓王】离娄上,看来我救的两个人竟然都是曾经的敌人呢。”
江南北忽然很警惕地看着公羊邡迟,这公羊邡迟好像是对自己了如指掌,但是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江南北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但是脸上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痛苦。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万斗也走了上来:“你们两个人难道也认识吗?”
公羊邡迟说:“我记得他,但他不一定想得起我,因为他连我都没有见过。”
“啊啊啊啊啊啊???”万斗被公羊邡迟的这番话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些什么啊?嗨!算了算了,我肚子饿了,我先吃点东西吧。”
万斗坐在篝火旁边,拿起一个鱿鱼串串放在火上炙烤。公羊邡迟也坐在篝火旁边,只不过是坐在万斗的对面。
“江南北,你也过来坐啊,站着不累吗?”万斗招呼着江南北。
“啊……好的……”江南北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公羊邡迟。
“嗷呜……!”万斗一口咬下鱿鱼须,“好好吃哇,公羊邡迟,这个茅草屋子是你的吗?这些食物都是你弄的吗?还有这堆篝火好神奇啊,我们走之前就在烧,现在我们回来了都还没有熄灭。”
“嗯。”公羊邡迟淡淡地回了一句。
“欸欸欸欸欸欸?公羊邡迟,”万斗忽然叫了起来,“你怎么开口说话了?你不是怎么问都不会说话的吗?”
“嗯。”公羊邡迟将步罩摘下来,拿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那行吧,既然你肯开口说话了,”万斗舔干净自己的手指上的豆瓣酱,“那我还是那几个问题——你跟血罗裙还有正能量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公羊邡迟看了看万斗,然后继续吃东西。
万斗叫道:“你不要以为沉默就可以掩饰过去,你跟他们两个人肯定很熟悉!你知不知道在新生联欢会的那个楼房里,血罗裙差点要了我的命?”
“嗯。”公羊邡迟依旧是冷冷地答道。
“行吧,反正问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万斗擦了擦嘴,“那个……公羊邡迟啊,这里有没有水喝啊?都快渴死我了。”
啪哒!
公羊邡迟打了一个响指,房屋角落里的地板忽然爆裂开来,一股股清泉从地下涌了出来,源源不断。
“牛逼啊,公羊邡迟,又能操火又能控水的啊。”万斗马上拿起竹碗去给大家装水喝。
一直在思考问题的江南北睁开眼睛,问公羊邡迟道:“我还是想不起你是谁,你能给我一点线索吗?”
“想不起就算了,”公羊邡迟看着江南北,“我说过,我见过你,但你没有见过我。”
“那好,我只有一个问题,”江南北问,“来到这里之前,我身上的重伤是你救的吧?”
“来来来,喝水喝水,”万斗将一只乘满水的竹碗放在江南北和公羊邡迟的身前,“这水好好喝哇,可清甜了。”
公羊邡迟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赫王】”。
“嗯?这不是我的东西咩?”万斗拿过令牌,“怎么会在你那里?”
咻咻咻——!
公羊邡迟将一道紫色气焰丢到了万斗手里的令牌里面,令牌便慢慢地发起光来,然后爆出来成百上千的奇珍异宝,这些宝物飞到空中悬浮着。
“哇涩——”万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令牌难道跟手环一样是个容器?”
“不止是一个容器,它还是一个法器——一个救死扶伤的法器,”公羊邡迟站起身来细细解释,
“这法器名叫【推恩令】,它里面装有上千种善药良药,亦有上万种毒药恶药,这【推恩令】的法能便是强化良药的治愈性,或是改造毒药的病毒毒株来治愈疗伤,你们两个人就是被这法器所救。”
万斗将令牌放进手环里面:“难怪化老说只有我可以救治江南北,不过这也太神奇了吧?江南北都死成那个样子了竟然都能被救活,看来是一个好宝贝!”
“没事的话就睡觉吧,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公羊邡迟又打了一个响指,篝火一下子就熄灭了,房屋角落里面的泉水也都倒退了回去。
窗外的雪下得依旧猛烈,万斗靠在江南北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江南北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公羊邡迟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将门一推一关便离开了。
长夜漫漫,不思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