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咖啡厅里,周素丽和唐钰相对而坐。
“所以,幼青还是拒绝了你?”周素丽听完了唐钰的话后,得出结论。
唐钰点点头。“是啊,她又拒绝了我。”
周素丽好笑的道:“但我看你表情里没有半点沮丧的样子。”
“习惯了。”唐钰坦然的笑了笑。“我是不会放弃的。”
周素丽微微收敛笑容,严肃的看着他:“她愿意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唐钰握着咖啡杯,沉声道。
周素丽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你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你在幼青心中是不一样的。你的不放弃,或许也来自于此。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她回眸看向唐钰,一字一句的道:“幼青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放过你,也会把幼青从你身边带走。”
“你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唐钰道。
周素丽看了他一眼,嘟囔了句,“希望你几十年后,还很有自信的对我说这句话。”
唐钰扬了扬眉,并未多说什么。
“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是因为……”周素丽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试探的问。
唐钰眸色微沉,把季幼青亲口说的那些‘担心’告诉了周素丽。“我想问问你,要怎样才能帮她。”
周素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声的道:“世人往往觉得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肆无忌惮的在孩子面前释放出自己最暴戾,最丑陋的一面。他们以为,这些没什么,却不知道,这一点一滴的展现,会在孩子心里慢慢形成一片阴影。有句话说的是,每一对父母,都会在孩子小的时候于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用幸福去浇灌,在孩子成年之际,绽开的就是绚烂鲜花。如果是用争吵、撕斗,埋怨去浇灌,那么最终种子绽放的就是蚀人的毒草。教育心理的意义也在此,我们需要在那些有可能长出毒草的孩子心中,浇灌新的血液,引导他们看向丑陋的另一面。可是,幼青小的时候,却没有现在的孩子们那么幸运,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引导她,把她拉出深渊。”
伴随着周素丽的话,唐钰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少年时期的季幼青,无助而绝望的身影。
“其实,幼青已经很不错了。她承受了这些阴暗的毒,可是却没有长出毒草。她因为自己的遭遇,而选择了这一门专业,她想要自救。原本,她是很有机会可以把自己心中的那片荒原修复的。只是谁也没想到,母亲的死给了她致命一击。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理性是理性,感性是感性,在理性上,她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在情感上,她却无法踏出那一步。你想要真正的把她拉出来,让她接受你,相信感情,相信婚姻,要么,就是让她彻底释然内心,要么就是让她对你的情感超出她心中的那片阴霾。”
唐钰深吸了口气,“我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周素丽撇撇嘴角,“你有这样的觉悟,那最好不过了。”
……
网络造谣的事件,已经在北阳一中平息。
季幼青重新回到了学校上课,这件事对她来说,有一种不真实感,或许是因为从头到尾,她都被保护得极好,并未参与其中的缘故。
而唐钰,也走完了辞职流程,因为陶洮的事,倒是加速了他离开医院的脚步,在季幼青返校的第三天,他就进入了自家公司上班,职位是销售部门的一个初级业务员。
不过,即便是进入了公司,在适应新岗位时期,唐钰也没有忘记跟踪季幼青那件事的后续。
“请进。”敲门声响起,正在处理工作的盛秋茹取下眼镜应了一声。
进来的是西装革履的儿子,帅气高大的儿子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内,盛秋茹很有成就感的眯眼笑了。
“盛总,您找我?”唐钰走到母亲面前。
“囡囡,快坐。”盛秋茹忙道。
唐钰嘴角抽了抽,提醒她:“盛总,在公司里,还请您注意一下称呼。”
“这里又没有外人。”盛秋茹嗔了一句。
“万一有人进来找您呢?”唐钰不为所动。
想起正事,盛秋茹也没有和唐钰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我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在让公司法务帮你办了件私事?”
“是的,不过这算是我的私人委托,我会自己出相关费用。”唐钰向母亲解释道。
盛秋茹摆摆手,“死孩子,我是在乎那点钱?”
突然,她凑近唐钰面前,在公司里一向干练稳重的表情倏然间变得八卦起来,“我是想问,你帮的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唐钰看到母亲这架势,心里就已经明白,她已经把事情,包括季幼青的底给摸得差不多了,现在的询问,是试探也是确认。
“她是我喜欢的人,如果您儿子够走运,她就是您的未来儿媳妇。”唐钰给出了母亲想要的答案。
“真的!”盛秋茹双眸一亮,激动的情绪几乎从眼里倾泻而出。
“等等!”
突然,她脸色一变,审视的看着唐钰,“儿子,你刚才说够走运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现在还在追她。”唐钰无奈的道。
盛秋茹皱眉,一脸嫌弃的道:“你这么没用?到现在都没追上。”
“……”唐钰突然就觉得有被伤害到。
盛秋茹却不理他,自顾自的道:“不如这样,你晚上回家吃饭,让你老爸传授你几招当年是怎么追的我。如果你还不行,我就亲自上!”
“妈妈妈,不用!”唐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了。直接喊起‘妈’来。
“为什么?你还怕我把事办坏了?”盛秋茹不满的道。
唐钰解释,“您的本事我当然相信,可是这是我和她的事,我还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和真心,让她愿意接受我。而且,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不想逼她。”
“你是指她家里的事?”盛秋茹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