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曹经理，秦先生来了。”
“请进。”
随着秘书敲响了市场部经理办公室的门，门内随之传来曹坤的声音。
一旁的秘书将门打开，随即对着秦洛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秦洛大踏步的推门而入，入眼便是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曹坤，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熟人程宇。
“师傅！”
程宇看到秦洛后显得异常激动，起身便是一声亲切度爆表的呼唤，直接就把秦洛给整不会了。
按理说现在的程宇依然“起死回生”，他参演的电视剧正在热播，由他演唱的电视剧主题曲《三国恋》也在各大音乐排行榜上稳居前三，已然是实打实的焕发了事业第二春。
论人气、身份、影响力以及社会地位，程宇都要比目前还是个“小透明”的秦洛强出太多，然而他却好像认准了秦洛这条大腿一样，只要一看到那就是狠狠抱住，丝毫的架子都摆不出来。
明明是个出门在外都得乔装打扮以防被认出来的大明星，结果在秦洛表现得楞像个见了大老板的企业萌新。
“程老师，曹经理。”
秦洛对着在场的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
曹经理正要回话，程宇便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我师傅，怎么能叫我老师呢，应该是我叫您老师才对，您快请坐！”
程宇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拉来一把椅子，接着还忙不迭的斟茶倒水，俨然一副小弟做派。
然而程宇对于这点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作为一个亲眼目睹了秦洛的天赋和才能的人，他很清楚秦洛身上有着怎样的潜力，同时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焕发事业第二春也全是依靠了秦洛，所以他丝毫不觉得此时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秦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曹坤却很能理解程宇此时的行为。
他乐呵呵的说道：“秦先生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才华可是折服了不知多少人，如果我是个歌手，端茶倒水的活可都轮不到程宇了。”
“曹经理过誉了，”秦洛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坐在了程宇刚才搬来的椅子上，末了还不忘对程宇说声谢谢。
“害，都是一家人，谢什么，”程宇摆了摆手，随即又道：“刚才找曹经理聊点工作上的事，现在事情聊完了，我就先不打扰了，老师您有时间的话等下可以来找我，刚好我最近新练了一首歌，希望老师您能帮忙参谋一下。”
他这一口一个“老师”的叫着，热情劲儿实在是有点儿让人招架不住，秦洛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当即只好笑着答应下来。
待程宇离开之后，屋内便也只剩下了秦洛和曹坤两人。
曹坤端起茶杯笑眯眯的道：“最近公司的形势一片大好，沈芳和程宇以往都是作为公司顶梁柱来培养的，他们现在的事业一路长虹，这些都离不开秦先生的帮助，我以茶代酒敬秦先生一杯。”
“哪里，”秦洛谦虚了一句，接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曹坤接着又道：“当然了，抛开程宇和沈芳不说，眼下公司最注重的还是新人的发育，毕竟一家公司不能只看上面不看下面，邵红娱乐发展至今，圈内人总说我们青黄不接，除了程宇和沈芳就没其他拿得出手的艺人了。”
“以往遇到这种言论我们也不反驳，毕竟这确实是事实，眼下的娱乐圈大环境下，新人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公司倒是可以倾斜资源大力培养，但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在不确定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之前，都不太敢贸然投资。”
“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别的，还是为了感谢秦先生，妍妍这段时间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昨天和欣欣的初舞台表现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第一次走上荧幕便拿下了节目的冠军，虽说这是属于妍妍和欣欣和功劳，但要是没有秦先生的背后支持，想必结果也会有所变化。”
曹坤这一番话可谓是把秦洛捧到了天上，夸起人来根本不遗余力。
是人都喜欢听漂亮话，秦洛也不例外，更何况曹坤说的也是事实，所以秦洛倒也没太谦虚。
他闻言只是笑着又抿了口茶，想了想后说道：“妍妍这也算是正式出道了，之后应该会很忙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曹坤说道：“一个艺人想要出名，除了展现本身的能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通过各种方式来积攒人气，像是广告代言、商业演出、参加节目之类的都是积攒人气的一种方式，也只有人气高了才能抬高一个艺人的身价。”
顿了顿，曹坤又说道：“妍妍在出道之前的出道预热就已经积累了些人气，现在正式出道后，这些积累下来的人气也会跟着迅速膨胀，只要接下来的节目过程不出什么意外，最后再由公司出手帮她们拿一个冠军，保守估计也能冲上二线艺人的行列。”
秦洛闻言眉头一挑，好奇道：“邵红娱乐对那档节目有投资？”
曹坤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直接回答秦洛的问题，而是说道：“娱乐圈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和征途商道差不多，都是拼资源拼背景拼人脉的，那些节目看上去高大上，说白了也是为了赚钱，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选定的人又不是太出格，谁当冠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完，他又乐呵呵的补充了一句：“当然了，秦先生的创作能力有目共睹，妍妍和欣欣接下来唱的都会是你写的歌，仅此一点，我个人认为冠军之位就不会被别人抢了去，不过为了她们两人之后的顺利发展，公司这边也会不予余力的支持……也算是想要培养出沈芳和程宇之外的能够作为公司门面的艺人吧。”
秦洛闻言点了点头，娱乐圈的门门道道他这段时间已经摸索了许多，但大部分都是通过网络了解，属于是雾里看花。
而曹坤作为圈内人，又是大型娱乐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很多事情都要比常人了解的太多，和他聊天倒是能增加秦洛的一些经验和见闻。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秦洛今天也不是来和曹坤闲聊取经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斟酌着合适的用语，沉吟了一番后才说道：“那档节目的收视率似乎不错，连小孩子都很喜欢，今天我吃早餐的时候还碰到一个小姑娘认出我了，问我是不是台上那个大姐姐的男朋友来着。”
所谓聪明话说给聪明人听，以曹坤的智慧和城府，秦洛不怕他听不懂自己的真实说辞。
而曹坤也没有让他失望，闻言便是咧嘴一笑：“妍妍这才刚出道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随着节目一期期播出，再加上她这段时间估计会有不少其他露面的机会，人气只会越来越高，网上有关你和妍妍关系的讨论很有热度，相信这个话题早晚有一天会被拿到明面上来……”
说到这儿，曹坤迟疑了一下，随后直言道：“以我对秦先生的了解来说，秦先生是十分支持女友的事业发展的，但对这种条条框框估计不是太喜欢，不过这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说到底，秦先生和我们公司也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说完，曹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双眯眯眼却是一眨不眨的定格在秦洛身上，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色彩。
秦洛闻言沉吟片刻，随后乐呵呵的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贵公司现在的台柱子依然是程宇和沈芳，就算把妍妍和欣欣捧起来了，青红不接的情况也只能暂缓而不能清楚，想要完全打通这种情况，还是得在其他新人身上下功夫。”
曹坤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却又始终没把情绪表露出来，只是笑着说道：“秦先生说得完全正确，公司目前的发展重心，除了力捧妍妍和信心之外，也是想要以其他新人为突破口来打破青黄不接的局面，只是始终都还没有什么好的计划……不知道秦先生有没有什么建议？”
秦洛随口笑道：“建议不敢说，只是一点想法吧，贵公司的新人毕竟大部分都是走的歌手路子，在唱歌水平参差不齐的情况下，一首好歌却有着足以让一个人一夜爆火的能力……曹经理是市场部经理，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
听到这话，曹坤的心头也变得火热起来。
话题聊到这种地步，他当然也能明白秦洛的意思。
无非就是秦洛不想让他自己以及姚妍妍受到合约条令的限制，所以想要和邵红娱乐加深合作，以此来增加他在公司领导心目中的地位，最终可以让不受那条例的束缚，而秦洛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他的才华和能力，通过写歌来帮邵红娱乐捧红其他新人了。
事实上曹坤心里还有点疑惑，毕竟秦洛之前保持的一直都是全力支持姚妍妍的态度，对于这点条例限制也没太大反应，且以曹坤对秦洛的了解来说，这个少年虽然年轻，却也很成熟稳重，怎么又会在姚妍妍刚出道的时候就提出这种想法？
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觉得没法跟别人说这个大明星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感到委屈了？
呵，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曹坤喝着茶沉吟片刻，寻思着无论秦洛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件事对邵红娱乐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他放下茶杯，笑着说道：“秦先生所言极是，如果能就这点加深我们两方的合作的话，公司的新人们必然迎来一次井喷式的发育，无论是邵总还是董事会那边想必都会非常高兴……理所当然的，秦先生的想要的东西我们也不会吝啬。”
曹坤显然是认为秦洛想要用这种交易来换取姚妍妍那合同条例的限制解除，但秦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继而问道：“曹经理知道我想要什么？”
曹坤闻言眉头一挑，迟疑道：“难道不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和妍妍在一起？”
秦洛失笑一声：“曹经理说笑了，我们本就是情侣，无需非得向他人去证明这一点，更何况我在妍妍出道之前就已经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种事？”
秦洛这番话，直接就把曹坤给整不会了。
他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似乎是错的，秦洛好像的确不是奔着姚妍妍的签约条例来的。
怪不得之前觉得有点儿怪怪的，觉得这样的行为有点不符合他之前的表现，原来是另有所图……可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曹坤沉吟片刻，最后放弃了当谜语人，直言问道：“那不知秦先生想要的是？”
秦洛微微一笑，没有直言回答，而是反问道：“之前有了解过一些有关邵红娱乐的情况，听说自打前任总裁去世之后，公司在邵总的打理下并不太顺利，董事会那边对此颇有微词，这种情况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我没猜错的话，是从沈芳唱了那首《泡沫》之后才有所好转的吧？”
秦洛这句话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你们公司的情况之所以能有所好转，靠的不是邵东旭的带领，更不是沈芳的全面复出，而是我写给沈芳的那一首歌。
这种意思表达的虽然有点狂，但事实上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仅从曹坤的眼光来看，沈芳的全面复出虽然会为公司带来一些正面影响，但却也需要时间的积累和沉淀，毕竟沈芳之前退隐了太久，很多人对她都快要淡忘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洛的那首《泡沫》就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可谓是直接带着沈芳扶摇直上——如果是换了另外一首普普通通的歌，是绝对达不到最优结果的。
曹坤对此深以为然，所以也并没有反驳秦洛，他只是觉得今天的秦洛颇具锋芒，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温文尔雅。
当然了，喜欢打机锋这点倒是没变……他是本来就喜欢这样，还是因为我喜欢这样，所以他在有意配合我？
曹坤上下打量了秦洛一番，一时间发现自己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少年了，末了笑着说道：“秦先生说的没错，您对我们公司的帮助是实打实的，这点无论是我还是邵总，又或者董事会的各位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秦先生到底是打算……”
秦洛随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抛开妍妍和欣欣的事情不说，如果前阵子沈芳没法顺利复出，程宇又不能起死回生，董事会那边多半会有人有意见……或许是弹劾邵总？或许是转售股票？我个人对公司经营的事情不太懂，问这些也只是想着若是以后自己开公司的话可以当做经验……曹经理觉得呢？”
秦洛此话一出，曹坤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
他发现自己真是小看眼前少年了。
本以为他是想要去除姚妍妍的合约条例限制，又或者想要在加深合作的情况下赚取更多的钱财或者其他利益。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是奔着董事的职位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