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白脑袋有些发胀,什么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伸手按着眉心,将今尾其湮一同收了起来,压抑着眼底情绪。
而其湮,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感到了不对劲——
“尾尾……我,我有点……”
“其湮~你怎么了?”
“这……很荒唐,我,我感受到君上的气息了……”
今尾不做声了。
它有点慌。
虽然……虽然它也君上君上地叫着,可它知道这已经不是原本的君上了。
然,其湮方才说了什么?
感受到了气息?
要知道,其湮之于君上就相当于它之于殿下,这感应,可不会出错!
……
夜挽白与封珩二人穿过原先的灌丛,看到外头站着的人影——
“阿姐?”少年哒哒哒小跑过去,笑意不加掩饰。
夜挽白没有上前,喉咙滚了滚,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栾瑾视线始终不离他,眼底的复杂裹着通透。
“拜托你先带他回去。”
她没有指名道姓,可很显然,这话,是对玉珏子说的。
封珩知她有事,没有丝毫不情愿,笑着说了句,“阿姐,你早些回来,膳食给你备着。”
“嗯。”栾瑾应了声,知晓两人离去,可玉珏子说的话仍在她心中蹿个不停。
——
“……执苏神君啊,就是那一袭雪衣的人,唔,也该是你说的他吧。”
“……封珩我认得,不必你多问。”
“……你昏睡了多年自然不知,他是近年神界最为炙手可热的人,十年前一掌翻了执情山,他府邸便在那儿,说来离你天外天不远。”
“……我也是无意中结识的他,瞧这修为,将来与你可有的一拼。”
……
她竟不知,他还做了那么多事。
他分明缺了魂魄,短短二十年,他又是做了什么?
这与佛门的人又有无关联?
他到底……有没有想起什么?
相对无言,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她眼神复杂,他较之躲闪。
直到他召了今尾,她瞥见那上头垂挂的其湮。
“前段时间,多谢殿下好意。”他眸子微凛,顿了顿,终是解了其湮,向前走了两步,将今尾递给她。
她没有接,目光在他腕间打了个转,语气有些淡薄,“你想起什么了,执苏神君?”
“不过一些往事,让殿下见笑了。”夜挽白将手往前伸了伸,话语却愈发疏离。
不知怎的,他压着心中的波澜,握着今尾的手却攥紧。
这分明,是不想她接去。
栾瑾依旧没有动作,只是问了句,“天外天,本座问你的话,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问?
问什么?
夜挽白低下头去,心中有一瞬迷茫,“全凭殿下做主。”
“如此,甚好。”
栾瑾挑了挑眉梢,压下眸底笑意,伸手去接今尾。
第一下,没接过。
她用了劲,几乎是夺了过来。
夜挽白皱了皱眉,手有些僵硬地缩回。
栾瑾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好笑,“你划得这么清,是想与本座……老死不相往来?”
“殿下说笑,本君怎敢逾矩。”他背脊挺得笔直,分明是软硬不吃的木头。
瞧瞧,一口一个不敢,自称倒是溜的很。
“不敢逾矩你也逾了,怎么,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