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的是委屈我的世儿了。”顾长安笑着看着盘真,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即便是如今外面的舆论如此,他还是能风轻云淡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母亲。”
盘真的眼睛从顾长安的身上落在,她身后穿着剑客衣服的凤漓渊身上。“母亲,是要去会会她吗?”
“明日吧。”
顾长安的手指从凤倾世的手腕上离开,她将凤倾世挡在身后,看着眼前的盘真。“你可知道,为何倾世的身体迟迟不能受孕?”
“知道。”
盘真万万没有想到,顾长安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凤倾世身体的事情,他的医术虽然不及凤倾世,可是医者不能自医,况且蓬莱阁的那些医术稍微好一点的都被他请来过。
这是当年留下来的病患。
“那你是如何想的?”
“大哥的孩子,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盘真从未想过要放弃凤倾世,甚至从不曾想过,要迎娶侧妃,这些年来朝堂之上的声音不少,但是他都未曾介意,可如今顾长安竟然直接在凤倾世的面前问了出来。
若不是眼前人是凤倾世拼尽一切都要护着的人。
在凤家的人眼底,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一个家人来的重要,她可以陪着你去死,但是却不会为了你伤害自己的家人。
盘真的手藏在袖子里面紧紧的握在一起,他担忧的看着凤倾世,却因为被顾长安挡在身后,他看不到凤倾世的眼神。
“母后。”
“盘真,若是讲实话,我并不希望我的女儿要和人共侍一夫,而且我的女儿我也明白,这样的委屈是万万受不了的。”顾长安的话让盘真的心忽然之间松了一口气。
他眼底的怒气也在瞬间消失了。
“母后的一起盘真都懂。”盘真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凤倾世的面前,递出自己的手,看着眼眶红润的凤倾世。
他一直都在做措施,却不知道何时开始,凤倾世竟然已经知道了。
“阿真,即便你再怎么小心翼翼,可你身上的味道,却瞒不过我的鼻子,你可知道我从来未曾说过,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今日母后竟然回来了,我便允你一个诺言,若是日后你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去吧。”
凤倾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可她胸口的疼痛时时的提醒她,她是多么的难受。
盘真看着眼前的人,抬手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话,让凤倾世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洒在他的脖颈上。
“凤倾世,若是为了一个后代,不知道未来如何的后代,而失去你,那对于我来说,是万万不可的。”凤倾世看着盘真,抬起自己的头。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说,就是因为心中自私。
也是怕盘真真的不要自己了,所以才一直如此的,如今她等到了自己的母后,她想即便是盘真舍弃了自己,她也要有尊严的走。
可是这个男人就是如此的让人心动,舍不得。
“你怎么如此的傻?今日我在母后的面前如此做,就是为了让你日后无需在受我兄弟姐妹的针对,说到底,总归是我对不起你。”
“凤倾世。”
“我知道了。”
凤倾世红着鼻头,在盘真的脸上蹭了蹭,随后带着盘真回到了凤殿,凰殿留给顾长安和凤漓渊住。
凤漓渊站在原地抬头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在位的时候,就不常来凰殿,而是顾长安的凤殿仿佛是他的落脚之地,如今再次回到凰殿,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顾长安转身看着凤漓渊的样子,伸出自己的手递给凤漓渊。“走吧,明日便要去会会,我这个消失了二十多年,如今再次现身,却如此为难我的一双儿女之人。”
顾长安对于顾流苏本就没有多少的情感。
当初的情愫太过于复杂了,那是她从小就答应母亲的,要护着自己的妹妹,可她心底的怒气,最后只能在她命丧黄泉之前,将她救了回来。
那场『乱』葬岗的火竟然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她曾经是躲在男人的人背后,利用那些人的心理作战,将自己完美的摘除掉。
后来。
她是站在那些人的面前,带着那些人,企图要踏平,她和凤漓渊建立的王朝。
顾长安站在凰殿,捏着身侧的衣摆,看着凤倾世已经摆在那里的太上皇,太皇太后的衣服,转身看着转折武者衣服的凤漓渊。
“试试?”
“不要。”
凤漓渊看着眼前老气横秋的衣服,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厌恶,他觉得自己和顾长安还有一个很长的时间要走,可是眼前的衣服,却在告诉他,他老了。
“我们还有生生世世。”
顾长安凑到凤漓渊的耳边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才让凤漓渊心甘情愿的将她手里的衣服穿上,顾长安看着手边的衣服。
抬头看着凤漓渊眼底的光,犹豫了片刻之后,将衣服递给凤漓渊。
“阿渊帮我?”
“好。”
顾长安的衣服,是一个黑红相见的绣着金丝凤尾的长袍,她穿好之后,凤漓渊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回到了当初封后大典的时候。
他的长安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不远处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来的。
凤漓渊抬手将顾长安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就是充满了担忧,对于顾长安的担忧。
“阿渊,为了你,我也不会冒险的,已经让阿渊伤心过一次了,如今再也不会了。”顾长安靠在凤漓渊的肩膀上。
她的眼睛看着那些曾经顾雅和灵心等人住的地方。
“有些人,以为自己住进了凤殿就是这个云巅之上未来的主子,却不知,她永远都是需要匍匐在别人脚底下的。”
第二天早上。
顾流苏推开门看着站在眼前穿着华贵的顾长安,往后退了半步。
“好久不见。”
相比于顾流苏的震惊,顾长安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她的目光扫过,顾流苏背后服侍她的人。“我竟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妹妹竟然如此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