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屋子以后再也用不到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那是凌寒心中一直想要毁掉的地方,可是对于凤倾世的担心,让他不得不将那个地方留下来,若是可以的话,至少在那个时候,凤倾世还是在他们的面前的。
“先留着吧,血脉里面的诅咒,总归是可以化解的,如今他们不是已经进去了吗?只要这次将盘真没有任何凤影的东西带出来,所有的一切就结束了。”
“嗯。”
第二天早上,凤铭就早早的等在门外了。
他来到『药』王谷已经半年了,很多事情也学的差不多了,按照惯例到了他下山的时候,只是凌寒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如今他该到了下山的时候,就连酒鬼都第三次下山归来了。
从小到到他都是一个被人放在安全位置上的古董,不经受任何的磨难,他身边的朋友除了亲人知道没有别人了。
他从小就不会与人相处,如今他想要学习。
凌寒推开门就看着跪在那里的凤铭,吸了一口气。“你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对,在这里我所研究的永远都是被人已经发现的东西,可我更喜欢去前线,去看看真实的病症,而不是从别人的描述中看到的。”凤铭的话让凌寒很欣慰。
不是每一个医术好的人都能适合当医者的。
就比如凤漓渊。
他的『性』子太冷了,救与不救都是一念之间,后来为了给顾长安积福,他才开始给一些外人看病的。
真的是白瞎了他一身的手艺。
“既然如此,你将阿七给我,然后换身衣服下山去吧。”
凤铭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身就看着站在那里的云楠,他动了动唇,想要问什么却话到了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凤铭往前走了一步,却看着云楠往旁边迈了一步,然后越过他离开了。
凤铭看着自己悬空的手,转身看着已经走进屋子的云楠,目光落在了凌寒的身上,却在凌寒的脸上看到了同情。
那个时候凤铭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一直见不到云楠时,他才真的明白为什么是同情了。
在『药』王谷最后的一个晚上,凤铭几乎在云楠的屋外守了整整一个晚上才能在第二天早上她上山采『药』的时候见到她。
云楠看着一脸苍白的凤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的,可是现在来的太突然的,突然到了让她觉得很难以适应,所以才会躲着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凤铭看着云楠的样子往前迈了一步站在她的视线之内,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伸手想要将人抱在怀里。
如今的他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了。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我不确定师傅心中的想法,想着去试探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就那样答应了,而你也听到了。”
云楠躲在凤铭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甚至上可以说是一个冷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哭的事情很少,可偏生这么一个小事情她竟然哭了。
她觉得很丢人,就这样一直的往凤铭的怀里钻去。
凤铭以为云楠原谅了自己将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面。“这是母亲在我小的时候给我的,说是可以护我平安,现在我送给你了。”
凤铭是在云楠的目光中离开了『药』王谷消失在了云楠的视线前面。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的已经哭了,云楠转身准备擦眼泪的时候就看着花湘宠溺的样子。
“阿娘。”
“楠儿,你就当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明明那么多的人离开过,可偏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如此的难过伤心?”
云楠木讷的看着花湘,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可能是我和他走的比较近吧,一直以来都有那么一个人无时无刻的跟在身边,可忽然之间知道他要离开才会那样的吧。”
“可你已经别扭一段时间了。”
花湘走到云楠的面前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楠儿,你可有看过医书之外的书?”
“为何要看?”
“那你可知道,一个人若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就像是你和阿爹一般。”
花湘看着天真的云楠抬手在她的眉间点了点。“到底是我疏忽了,你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却忘记告诉你,如何看清楚自己的心。”
花湘说了一半,随后想到了什么,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腰间拿出来一个令牌递给云楠。“若是想通了,或者想他了,你便拿着这个东西离开去找他。”
云楠看着手里的东西,弯腰在怀里拿出来,看着两个手心里面的东西,尽数的都放在怀里,随后拿着东西上山了。
这段时间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草『药』,在山上也只是吹风。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喜欢在那个院子里面带着。
在凤铭离开一个月之后,一个从外面历练的人带回来了凤铭的消息,素来不喜欢凑热闹的云楠上前去偷听了,然后站在那里,乖乖的听着。
只是知道他认识了新的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也知道他救济了很多的人,在外面被人所爱戴。
不知道为何云楠的心底多了一份酸涩,好像站在凤铭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在那些人散去的时候。
云楠在有些人的眼底看到了同情,她带着疑问的情绪回到了屋子,躺在床上的时候眼前都是那人描绘的场景。
不知道怎么的竟想起从来未曾动过的东西,云楠爬起来将放在梳妆盒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一刻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了念头。
她想要下山。
她想那个一直说要保护自己的男孩子。
她......
云楠忽然之间低头看着自己跳动的有些快的心脏,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瞪大眼睛看着窗子。“我是心脏出问题了吗?”
云楠连忙下床朝着凌寒的屋子跑去,许是经了冷风一吹,到好了很多,可是一想到某个人就又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