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漓渊忽然的让位,凤铭必须回去长安,这一路上凌寒多有不放心,最后还是拍着云楠跟着。
人若是有了牵挂之人,便不会做糊涂的事情。
“今日你此行,可记住了你的任务?”临离开之前凌寒再三的吩咐,最后将凤漓渊给凤铭的信递给了他。
“你皇伯伯,到底是你钦佩的人,你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给你的信,回去之后无论是何种结果,莫要和自己的家人起争执,莫要让自己后悔。”
凌寒牵着花湘的手,看着凤铭和云楠的背影,他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放开了?”
“凤铭才刚刚起步,而小烨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花湘的话,凌寒何尝不知道?
如今凤梨园忽然的退位已经让整个轩辕动『荡』不安了,即便是各方势力都稳定的压制,即便是所有的人都去了长安也只是减少了,并没有彻底平复。
这边是凤漓渊的魅力。
在轩辕的魅力,所有的人都信服,这样的人,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凤殿之外,所有的大臣跪在那里,凤烨秦从大臣的面前走过,推开了凤殿的门,看着颓废的凤漓渊将顾长安抱在怀里的样子,莫名的有些红了眼眶。
“父皇。”
“去吧,传国玉玺,帝王令,什么都在那里放着,莫要让那些人吵醒你母后了,她方才睡着。”凤漓渊的声音很轻,每每吐出一个气息都要看看怀里的人是否睡的安稳。
若不是习惯了,凤烨秦都会有些听不清楚。
等到他从凤殿出来的时候,看着已经从各方赶来的人,低下头,一一的招呼,这些人都是跟在凤漓渊背后有着巨大功劳的人。
“你母后可还好?”
“方才睡着,父皇陪着呢。”
虽然离得远,顾长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顾启都能放下心中所有的成见,是对权势的成见,是对曾经一切的成见,再次的站在长安土地上。
“到底是委屈了你了。”
“不委屈。”
凤烨秦知道自己迟早要承受这帝王之位,所有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凤漓渊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太过于重了,以至于他不现身,短短的几个字竟然无人信服。
风烨秦看着站在那里自己的人,眼底的『迷』茫笑了笑。“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父皇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
凤铭赶到的时候听到凤烨秦的话直接回复到:“自然是荣幸,大皇兄。”凤铭看着凤烨秦身上的衣服,笑了笑。“臣凤铭叩见陛下。”
凤铭的话让空气再一次的沉寂了。
凤烨秦的嘴角挂着苦笑。“你看到了吧,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说是我伪造的,父皇正直壮年怎么会不干呢?”
“笑话,在你们心中皇伯伯就是如此容易被算计之人吗?若非他愿意,今日这凤殿任谁都别想踏进去一步。”凤铭的话刚落,凤烨秦就抬脚朝着团子走去。
他看着眼前的团子,将人挡在身后。
“你怎来了?”
“如今的事情闹的如此的大,我怎么能不来,今日若是让父亲背负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便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失职。”太子妃习语穿着身上的孔雀服一步一步的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习染等人走去。
“阿爹,还是要如此的遵循陛下的旨意吗?”
“是。”
这边是习染等人,他们可以对不起天下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对不起的便是凤漓渊。
不知道跪了多久,终于在顾长安缓缓醒来的时候,凤漓渊抱着顾长安从凤殿走了出来,他站在那些人的面前。
天上的乌云都散了。
阳光铺洒在大地上。
“什么时候你们如此的在意朕的去向了?你们所担忧的无需担忧,属于你们的终归是你们的,太子殿下不会耐你们何的。”那些人都抬头看着眼前那个抱着皇后的陛下,他的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愁容。
顾长安看到眼前的东西,将自己脑袋靠在凤漓渊的怀里。
“到底,我还是成为了你的绊脚石。”
“既今日起,传位于太子殿下,谁弱不从,杀无赦。”凤漓渊的话在空中回『荡』了很久。
凤漓渊回到凰殿的时候,看着凰殿内的布置,也没有细心的收拾,而是将顾长安身上的凤袍脱了下来。
“日后这沉重的枷锁,你便无需在背负了,我从来都无心于那些权势,可却愿意为了你去争权夺势,因为你无需对任何人低头。”
顾长安靠在凤漓渊的怀里,许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她浑身都没有力气,疲软的就像是被人废掉了内力,抽去了筋一般。
说出来的话都是阮阮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力道。
只是听着凤漓渊的声音,她的泪水到底是流了出来,这些年来顾长安最不会流的东西就是眼泪了。
曾经是因为知道没有疼,后来是因为知道,只要自己流了眼泪,就有人会比她更疼,她舍不得。
可今日的凤漓渊让她忍不住。
“我们离开长安吧。”
最终顾长安还是说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怕背负什么东西,可唯独不能做的就是让凤漓渊在背负什么东西。
若是要做坏人的话,顾长安愿意做到底,放凤漓渊一个轻快。
可是在凤漓渊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顾长安和凤漓渊达成一致的时候,凤漓渊将门打开了,看着站在外面的人,他有些狼狈,今日的他是有史以来最狼狈的。
“你们莫要担心,就算是踏遍每一寸疆土,我都会将她治好。”
凤漓渊的事情早早的和凤烨秦交代好了,所有的后背之中他最无法言语的就是这个从小将他奉之为神人的人。
“铭儿,你过来。”
凤铭红了眼睛看着凤漓渊,他从来不相信有凤漓渊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是今日在凤殿的外面,他看着凤漓渊的样子,他明白了。
因为有一个人在心中的重量太过于重要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狼狈,因为害怕,害怕失去而已,如今他也有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