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离开之后,凤漓渊也离开了,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按时的出现在了婚礼上。
他终究是舍不得驳了她的意,明明如此的厌恶,却还是遵守了。
凤漓渊看着同心结对面的人,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凤逸安排进来的,所为何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凤漓渊的视线再次的落在顾长安的身上。
她终究是在这场选择中谋他一死。
凤漓渊站在承乾殿前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东西竟想起来的全是讽刺。
那顶轿子停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提醒凤漓渊。
顾长安看着出神的人,拾步走到凤漓渊的跟前。
“殿下,该去迎接新娘了。”顾长安话音未落,她就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嫌弃。
可她竟丝毫没有感觉。
有的只是无奈,和面对那双薄凉眼睛的心虚。
凤漓渊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那顶轿子的跟前。
抬脚在轿沿上踢了一脚随后接过喜婆手里的永结同心结。
在那一刹那,凤漓渊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人,竟莫名的心酸。
在她用那么残忍手段拿掉孩子之后他竟然还抱有希望。
凤漓渊伸手将轿子内的人牵了出来。
一步一步的朝着承乾殿走去。
路过顾长安身边的时候也没留丝毫的眼神留给她。
像是赌气一般,成了亲拜了堂。
凤漓渊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心如麻木了,可转身看着站在热闹繁华边缘的她竟然还是觉得心疼。
凤漓渊喝了很多酒,是被顾长安派人扶去新房的。
站在新房门口原本已经馄饨的眼神,忽然之间变的清晰,里面竟然算是讽刺。
凤漓渊转身看着不远处守在那里的顾长安,将扶着自己的人推开,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子。
所有的一切都比当初娶顾长安时候还要浓重。
凤漓渊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比较柔弱的女子。
她的眉目之间和顾长安还是有些相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林安安。”林安安羞赧的看着凤漓渊眼里带着害怕和欢喜。
“安安?”凤漓渊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些恍惚,抬手碰到她的眼睛时候清醒了过来。
“日后,你便是我的侧妃了,有什么需求便说,东宫虽然不如逸王府有权,但该属于你的都会给你的。”
凤漓渊看着林安安眼底的光,那是他曾经希望在顾长安的眼底看到的,可是从来都没有,如今在这个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面看到了。
凤漓渊觉得自己怕是疯了竟然会这么的觉得。
他在林安安的房内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灵心和灵韵服侍他换完衣服就离开了。
林安安去给顾长安请安的时候看着坐在主母位置上的顾长安,即便是不说话,眼神和浑身的气质已经让她哑口无言了。
“太子妃。”
林安安的声音和顾长安也有些相似,顾长安将视线落在林安安的脸上,看着她和自己几乎相近的面容,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若非手里的茶水撒了出来,顾长安怕是会直接将茶杯捏碎。
“你既然是是流苏介绍来的,想必也知道日后的行动,林安安我不喜欢有人模仿我,所以日后你就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便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林安安真容的那一刻,顾长安格外的后悔,甚至有些害怕。
林安安和她太像了,像到可以无声无息的替代自己。
林安安离开之后,顾长安才抬头看着顾雅,那笑容苦涩的比吃了黄莲还难受。“阿雅,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是独一无二的。”
“小姐。”
顾雅不知道为何如今顾长安竟然会介意这些事情了,曾经的顾长安都是目不斜视的,可是在这东宫之中待得时间久了,连最初的自己都会忘记。
“小姐,在阿雅的心中小姐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顾长安看着顾雅笑了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心,转身回到屋内睡下了,她的身子到底是在那场赌注中落下了病根。
她用自己的孩子做赌注,赌赢了,赢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饱满的心。
她的心从那次之后便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容不下。
林安安回到自己的院落内,看着在手边服侍的人,眼底浮现出开心,方才在永安殿内,她是发现了东宫里面的人对于顾长安都是避而远之的。
可在这里他们对于她到底是不同的。
荷叶看着林安安。“小姐莫要忘记了逸王殿下的交待。”
“自然是忘不了的,但是荷叶,那样的男子,我真的能下得去手吗?”林安安从小被培养出来便是为了对付顾长安的,可是时至今日,她被当做棋子送入东宫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你忘记了自己心中最深处的使命。
“小姐。”
“我知道了,这东西你稍后出宫去给王妃送去,就说这事安安的诚意。”林安安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从小长到大的使命。
她清楚的之后,凤漓渊对自己所有的容忍都是因为这双眼睛和这一身与她相比拟的气质,若是不站在一起,顾长安不动怒的话,她可以以假乱真,可若是顾长安动了心思的话,便不行了。
这边是模仿者和真正的本尊的区别。
凤漓渊忙完朝事没有回到承乾殿而是去了林安安的院子,看着坐在烛火下刺绣的林安安,凤漓渊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
如今的林安安很像曾经的顾长安,那个还躲在顾府深处不谙世事的顾长安。
“殿下。”
许是想到了曾经的过往,戳到了心底最深处的伤痕,凤漓渊的呼吸有些乱了,落在林安安的耳朵里面,她踱着小碎步走到凤漓渊的面前准备扶着他,却被凤漓渊躲开了。
“怎么不锈了?”
凤漓渊看着林安安,但是视线却是在看向另外一个人的,他的眼睛从始至终看的只有林安安的眼睛。
“绣。”
林安安转身回到桌子跟前拿住自己的针线继续秀制着。“听说王妃姐姐刺绣了得,安安想给殿下绣一个荷包,明日得像王妃姐姐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