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漓渊趴在地上,眼睛没有任何的聚焦。
凌寒看着手下的人,伸手在他的脸上拍打了一下。“说来你也是真的傻,这种事情为何要瞒着,你若是早早的告诉身边任何一个人,也不至于落入今日这个局面。”
许是脱力了,或者是心里积压的东西发泄出来了。
凤漓渊看似轻松不少,只是有些沧桑的说着:“我好想看不见了。”平淡的语气却让身边的人都提心吊胆。
凤漓渊的眼前是一片浓浓的红色的雾气,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抓抓凌寒的手腕:“你去帮我看看她,我要她平安,无事。”最后无事那两个字凌寒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东宫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对顾长安有些隔阂的,甚至是隔离,几乎都不怎么管的。
“凌寒,即便是今日我死了,她也必须活着,骄傲的活着。”凤漓渊还未说完,就被韩俊劈晕了。
凌寒抬头看着韩俊。
“父亲,这是作何?”
“你看着他,我去替顾长安瞧瞧,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狠心,就算是渊儿做的再怎么不对也不该如此的。”韩俊的身上带着有史以来,第一次凌寒等人见到的怒气。
从未见到过。
凌寒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凤漓渊任命的将人抱着放在床上,将人扶好坐稳之后才为凤漓渊疗伤。
只是这一疗伤才知道,凤漓渊这些日子将自己锁在在承乾殿内到底是做了多少不要命的事情。
疗完伤,凌寒觉得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
扶着身子靠在床边看着安详的凤漓渊,抬手捏住太阳穴,无奈的笑着:“如今倒是真应了,小时候的玩笑话,前生到底是欠了你多少,此生竟然要为你做到如此?”
凌寒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站在永安宫的门口看着里面的焦急匆匆,伸手拽住了朝着里面跑去的宫女。“今日永安宫发生了何事?”
“原本已经安稳的太子妃,不知道为何,今日忽然之间爆发了,高烧不断,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只是宫门下钥了,只能请来一个江湖郎中了,倒是规矩有点多罢了。”
凌寒看着宫女的样子,抬头看着站在暗处的影子。
“到了今日,你竟然还能藏得住,是将阿渊的吩咐全部都忘记了吗?”凌寒看着云剑,自然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这些从小跟在凤漓渊身边,将他奉为一切的人都会有所怨念的。
“是云剑错了。”
云剑低着头,看着脚下,等待了凌寒的训斥很久,
“去将习染等人带来,如今东宫最具权威的几个人都不在,这些人能好好的伺候着?”云剑离开之后,凌寒抬脚准备走进去,却因为脚下的漂浮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花湘。“还不过来扶着你家主子?”
花湘看着凌寒的样子,噘着嘴走了过来。
习染等人都是不情愿来的,看着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凌寒,灵韵和灵心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清晰了。
“你们有气,我和谷主就没有气了吗?可你们竟然如此的幼稚,若是如此,凤漓渊能放下,我们能如此束缚手脚吗?你们跟在他身边的时间短?竟然看不清楚你们主子心里的想法?”
“这次,若是殿下死了,她陪葬也为何不可,黄泉路上太过于孤独,即便是不愿意,她也得陪着。”灵心是真的动怒了,那日的凤漓渊退去了所有的光环,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紧紧的抱着顾长安。
他眼底的死寂,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想象的。
可就是这个心狠的人,只是因为别人婚礼上的一个闹剧竟然做出来如此的事情,竟然怀疑凤漓渊。
凤漓渊从出仕到现在何时如此的做过事情了?
凤漓渊是心狠手辣,但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从未如此的偷偷摸摸过。
即便是对于这段婚姻。
“那又如何?你能让凤漓渊放弃还是忘记?你不能,那就好好的照拂着,这些日子以来东宫的事情已经很多了,逸王的动作也很多,很明显了,一场恶战不远你,你们还要如何?”凌寒说完才让花湘将自己扶走。
凌寒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了,他几乎将自己的重量全部靠在花湘的身上看着她从鬓角留下来的汗水。
“湘儿,这些年来让你多吃一点,偏生和那些俗人一般,朝着瘦身好看,现在知道了?公子我对你从来都是发自肺腑的,可如今你看看你,竟然是如此的朽木不可雕也,坚持不住了?”
花湘想要保留实力,但是看着还远的蓬莱阁只能忍着。
却在拐弯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忽然之间轻了,花湘看着如同强弩之弓的凌寒。“你这是如何?”
“不是怕了你的冷漠和无视了?本公子还是可以撑着走的。”凌寒看着花湘笑着朝着前面走去,只是却被人拽住了衣摆。
“这是如何?”
“自然是不让你一会真的趴在地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背你,若是被有心人弄走了,当一个招牌你这个脸倒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让我们药王谷和蓬莱阁丢了如此大的颜面。”花湘看着凌寒伸手扶着他,看着他刻意的撑着身子,伸手环住他的腰。“外人不知道,但是我们都知道,如今这里的安详都是为了守护那个沙漠,只是如今只有那一部分过去了,即便是猎鹰带回来的东西也是只言片语的,你们更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还是我的湘儿好。”
回到蓬莱阁,凌寒将人都驱散了,一个人坐在药筒内,看着身上已经从毛细血孔里面渗出来的血滴。
“凤漓渊,下一次,老子一定要让你这么对我,真的是疼死了,没事对自己下那么大的狠手做什么?”
凌寒在药筒里面坐了一晚上,第二天肤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屋内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花湘进来收拾的时候看着凌寒。“昨夜又折腾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