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烨秦停下了脚步细细的打量着凤钧秦,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孩子一直都站在顾长安的身边,乖巧的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却第一次为了团子主动的站出来和他对峙。
凤钧秦看着凤烨秦强势的样子,原本心底对于他的钦佩就很重,如今却要质问自己的已经敬佩的人。
“哥,我。”
凤钧秦低下头不敢去看凤烨秦的视线,刚才是他冲动了,从凤殿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女子了。
“什么时候你学会了信任自己的在乎的人再来问我这句话。”
凤烨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让凤钧秦的脸轰然升起了热浪,他知道在凤家最忌讳的就是不信任自己的家人。
“对不起。”
凤钧秦没有期待凤烨秦会回答他,他一个人在夜色中站了很久,才猛然之间察觉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如今这个时候,那些人都不可能去凤殿见到父皇和母后的。
第二天凤钧秦等到凤烨秦离开之后才出门的。
晚上的时候也是在他回来之前回到屋内休息的,夜影也察觉到了这些天来小皇子的怪异看着凤烨秦的样子,抿了抿唇。
“明日,将这个东西送过去,那家伙在憋下去,该要傻了。”
凤烨秦看着夜影的样子起身离开了。
统领府,雨柔被习染抱在怀里,泪眼汪汪的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习染此生唯一的使命就是听从凤漓渊的安排,可事到如今他竟然心底浮现出了不愿。
这股念头即便是他努力的想要压制下去,却也迟迟的没有任何的作用。
凤倾世回来的那一天,长安城内的风言风语已经很严重了,却还是只是在当事人的背后发酵,从未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面。
团子从学堂出来的时候看着凤钧秦蹙眉的样子,抬手在他的耳朵上拧了一手。
“被打击了?”
“习语,你能不能帮我和哥哥说说?”
“说什么?”
“说,对不起。”
团子看着凤钧秦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的垮掉了,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流言几乎已经将她击垮了。
这七年来她所经营的一切关系,如今已经开始自立破碎了,当时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可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会痛的。
“阿钧,谢谢你。”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努力的装作不知道,甚至她的父母都是背着她整理情绪,可是作为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曾经的统领府门庭若市,经常会有人来找她玩耍,攀关系的。
可如今门可罗雀,大家都去了别的地方,那个地方凤烨秦经常回去。
“你是不是伤心了?”
“没有,阿爹说,人长大了就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会让你心满意足的,我们只要知道自己最后要的是什么就好了。”习语努力的笑着,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不谙世事。
可是怎么会不谙世事呢?
这些年来她主动的去接触那些事情将自己染色,如今的她早就已经找不到本真的自己了。
凤钧秦看习语较真的样子,忍不住的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凤钧秦比习语小两岁,却在身高上看着差不多。
他学着凤烨秦的样子,想要安慰怀里的人。
“团子,别哭。”
许是哭够了,习语推开凤钧秦,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的看着凤钧秦:“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用了。”
凤钧秦抬头看着不远处乌云密布的人,转身快速的离开了,习语转身的时候看着凤钧秦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扬起他喜欢的笑容,伸手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口。
“今日怎么来了?”
凤烨秦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抿了抿唇,抬手在她的眼睛上抹了抹。
“下次要是想知道原因,大可以直接来问我,送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无碍的进入云巅之上的。”
“对不起。”
“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好。”
凤倾世回来的时候,团子和凤钧秦正在闹矛盾。
凤钧秦觉得团子没有骨气,就那么三两下就被人别人收的服服帖帖的,却也恼怒自己为了那些事情怀疑自己的哥哥。
凤钧秦在凤殿看着坐在高位上怡然自得的两位人,郁闷十足的走了出去。
顾长安看着她家小儿子的背影忍不住的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没有发现,我们两个有如此忍气吞声的基因?”
“可能是舅舅那边的。”
站在凤漓渊身侧的凌寒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了。
双阳宫,凤烨秦坐在院内正在品茶和人聊如今的朝局和皇帝内心的想法,就看着凤钧秦低着头朝着屋内冲去。
“站住。”
就算是心里对如今的凤烨秦再怎么不满,凤钧秦还是站住了身子转身看着凤烨秦身边的那些大臣。“皇兄。”
“见到人都不打招呼的吗?”
凤钧秦看着那些阳奉阴违的人,笑着往那些人的面前走去,准备行礼的时候,忽然之间站直了身体,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
“什么时候我堂堂皇子需要给臣子行礼了?”
那些人原本倚老卖老的准备给凤钧秦一个下马威的却恍然之间想起来,这些年来就算是这个皇子,可他到底是皇室的人。
那些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随后视线落在一直目光盯着茶壶的凤烨秦身上。
跪在了底下的时候凤钧秦明显的在凤烨秦的脸上看到了笑容,报复的笑容。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
在那些人离开之后凤钧秦悄悄的从屋内跑了出来看着凤烨秦。“大哥,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后面的话凤钧秦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那些一直被人们夸赞的人,在他的心里却那么的蠢。
“坐。”
凤烨秦倒不是真的生气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父皇和母后都和他接触过了,就算是家里人相信是一回事情,到那时伤害是另外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