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长安的面前凤漓渊最没有寒冷的气息了,如今就算是站在冰天雪地里面,凤倾世还是能察觉的到凤漓渊身上的暖意。
她从小就很羡慕自己的父母,可如今。
凤倾世藏在大氅内的手紧紧的蜷在一起,她抬头看着凤漓渊几乎红了眼眶。“父皇不是说我们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了吗?”
凤漓渊看着凤倾世的样子,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拿出了作为父亲的威严,他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在保护下长大的女儿。
“可我若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伤害自己,我定然不会同意你自己做主的。”
凤漓渊的声音让凤倾世笑了出来,她伸手将胳膊递给凤漓渊,手心里面被指甲抠出来的血丝也丝毫不在乎。
“父皇试试?”
凤漓渊看着凤倾世的样子,忽然之间懂了,这么多年以来凤倾世本人就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医者,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化解的。
他们都以为凤倾世躲过了血脉的侵蚀,却忘记了这是最根本的事情。
顾长安看着凤漓渊越发难看的脸,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将凤漓渊的手从凤倾世的胳膊上拿了下来。
“阿渊,方才我才想起来阿雅刚才就说,凌寒今日进宫要找你。”顾长安的话落在凤倾世的耳朵里面可能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落在凤漓渊的耳朵里面就多了一层驱赶的味道。
凤漓渊转身看着顾长安显然不愿意多有任何的交流,最后还是凤漓渊一个人离开了御花园。
被雪覆盖的严严实实的御花园只有凤倾世和顾长安两个人,冬季的寒冷已经让湖里面的水结了一层冰,不厚但却也不薄。
凤倾世看着顾长安随手丢下的一块石子将冰面砸出一个很大的坑。
“世儿,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比较看的开的人,怎么到了这件事情上如此的想不开?”顾长安看着凤倾世略微的有些失望。
从小凤倾世给人的感觉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倒是容易担心的人是凤烨秦,可如今想起来却是恰恰相反。
凤倾世看着顾长安的样子,她从小就知道父母的爱情故事,也知道当年母亲为了父亲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若是当时没有进入东宫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一个女人将自己一生的名誉都压在了上面。
那也是一个没有退路的路。
“可母后,你的悲剧在自己的身上,我明知道自己无法和他长相厮守,却还要孤注一掷的和他成为夫妻,让他为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母后我做不到。”
凤倾世的话让顾长安震惊了。
她以为这一切都在凤倾世的规划之外,如今最多的是对盘真的喜欢和止步之间的关系,可是她万万没有想搞,凤倾世竟然一直都在担忧的是以后的事情。
“可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放弃?看着他曾经对你的所有真心都给了别的女人吗?这样你就高兴了?”
顾长安不阻止孩子追求自己心底想要的地方。
凤倾世看着顾长安,这么多年以来压制的东西,从心底爆发了,她不是一个石头,不是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心底对着她掏心掏肺的好。
怎么会不心动呢?
曾经她也在期待着重逢,可是12岁那年爆发的东西,几乎要了她的命,曾经那些令她欣喜的东西都成了心底最浓烈的毒药。
“要相信父亲,你知道你皇祖母就是一个例子。”顾长安的话让凤倾世的眼底升起了浓浓的烈火,因为韩俊的外表,所以很多的人都不会相信韩俊还韩芷是一对双胞胎的。
“所以是有希望的吗?”
“是。”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舍不得她如此的低迷,这次回来之后,顾长安发现凤倾世所有的行程都单调到像是换了一个人。
到底是心疼了。
凤倾世看着顾长安确定了她眼底的真诚最后才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顾雅回到了顾长安的身边,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顾长安。“小姐,这是顾启寄过来的东西,想必可以帮到小姐。”
顾长安转头打探了一下四周,才将手指里面的东西打开了。
这么多年了,顾启还是不愿意和凤家有过多的牵连,可即便是如此,顾启对于皇室的命令还是言听计从的。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顾启主动给顾长安信件。
看着里面的东西,在这件事情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顾长安回到凤殿的时候看着装模作样的凤漓渊,将手里的东西拍在了他的面前。
“少装模作样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事情还真的是只有顾启可以做到,而你不可以。”
顾长安直白的将凤漓渊心中介意的东西戳破。
凤漓渊只是站起来将人抱在怀里。“这么多年了,哪怕我不愿意承认,还是不得不说顾启此人还是不错的。”
顾长安看着凤漓渊咬牙切齿的夸奖,笑着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这药虽说不能根治,但到底可以让你的女儿活的久一点罢了,只是这浑身上下的武艺和医术可惜了。”
顾长安眼底浮现出的水花。
这么多年她们都想让凤倾世活的自在一点,却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在小时候的凤倾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无欲无求。
可是长大了,人的心中有了欲望就不一样了。
“只是将技能变成了爱好,她可以承受的。”
顾长安看着凤漓渊的样子还是红了眼眶,当初她怀着凤钧秦的时候,一直怕是一个女娃,生怕凤倾世会有别的想法。
生下来的时候一个男娃,顾长安的心早早的落在了肚子里面。
第二天一大早,顾长安陪着凤漓渊一起起床的,只是一个人朝着乾坤殿走去,一个人朝着凰殿走去。
凤倾世穿着红色的衣服站在院内的第二课树下。
顾长安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凤倾世。“世儿,你可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母后,那你可后悔过?”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