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漓渊躺在吊床上看着深夜星光下,漆黑一片的山谷,除了凤倾城党内传出来的点点光。
凤漓渊的双手背在脑后,眼前浮现出,顾长安的一颦一笑。
最后出现的是顾长安那日惨绝的笑意,他狼狈的闭上眼睛。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人清脆的笑声,软软的唤着。“阿渊。”
第二天,光透着树叶的缝隙落在山谷内,屋内传出来的轻缓的脚步声,凤漓渊睁开眼睛看着抱着东西站在跟前的凤倾城,做起来揉了揉胳膊,眯着眼睛看着凤倾城。“说好了带你走就是真的带你走,不会开玩笑的。”
大掌下,凤倾城眯着眼睛看着凤漓渊点了点头。
凤倾城看着凤漓渊蹲下来,大量她脚上脚铐的样子,眼底闪过无奈和兴奋,凤倾城眼底的落在凤漓渊的眼睛里面,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意。
凤漓渊站起来拍了拍手,看着凤倾城。“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工具?”
“嗯?”
风倾城有些茫然的看着凤漓渊,她脚上的这双脚铐是当初一体打造了,专门为了她量身定做的。
“可以打开吗?”凤倾城问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凤漓渊格外的心疼,他转身在院子内看了看,然后笑着走到一个岩石的跟前,指着岩石对着凤倾城说道:“你坐着,我来?”
凤倾城坐在岩石上,看着蹲在她的脚底下,细细的查看着脚上脚铐的凤漓渊,眼神里面闪过不舍。
“你确定吗?”
“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凤漓渊蹲在凤倾城的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着她,然后转身拿着一个银针插在锁扣处,一点点的转动着,细细的针带着毒液从铁锁上伸出来的针头,一点点的刺进凤漓渊的皮肤里面。
凤倾城看着凤漓渊额头的汗水,脚趾动了动,她想要缩回来防止那毒针伤害他更多,却在有所动作的时候被凤漓渊摁住了脚腕。
“乖别动。”凤漓渊抬头看着凤倾城眼底带着笑意和安抚,让凤倾城的心更加的心虚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凤倾城的声音很小,却也可以让一直高速运转大脑的凤漓渊听的清楚,他抬头看着凤倾城。“帮我把额头的汗水擦掉。”
在凤倾城转身去拿手绢的时候,凤漓渊才开口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我们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能遇到就是缘分,无论是因为你是我妹妹,还是因为你救了我,这个忙我都该帮你的。”
凤漓渊说的轻松,可凤倾城却心思格外的沉重。
这些日子她也知道,凤漓渊对她是真的好,他所讲述的都是一些鼓励她的东西,夸奖他的东西,什么事情几乎都不让她动手。
凤倾城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这些日子不乏有利用他的心里。
“若我。”凤倾城看着低头认真的凤漓渊,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陷入手心里面,疼痛让她的理智将激动压制了下来。
“哥,就不怕嫂子生气吗?”凤倾城轻松的笑了笑,大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凤漓渊抬头看着凤倾城,抬头看了看,有些不清楚的天。“她不会怪我,只会怪自己,等你出去就知道她的好了。”
凤倾城看着凤漓渊眼底的宠溺和喜爱。
那种感觉不像是夏云斌说的假的,也不像是凤漓渊巧取豪夺。
“可她在大夏那么久,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的隔阂吗?”凤倾城弯着腰凑到凤漓渊的跟前,眯着眼睛,里面写满了疑问,又带着一股俏皮的感觉。
“隔阂?那是我的妻子,若我怀疑她,岂不是在怀疑我?”凤漓渊看着凤倾城的样子,抬手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若是好奇的话,我们离开这里,哥哥让你们认识?”
凤倾城看着蹲在她面前乌黑的脑袋,眼神里面浮现出狼狈,她快速的将视线挪开。
凤倾城看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若我....”凤倾城吸了吸鼻子,目光直直的对着蹲在他面前的凤漓渊。“是骗你的呢?若我不是你的妹妹呢?”
凤倾城的声音让凤漓渊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松开,他抬头看着凤倾城。“怎么会呢?哥哥怎么会认错你呢?”
凤漓渊安抚着凤倾城,然后低头去继续解开她脚踝上的脚铐。
“若是我利用你呢?”
凤倾城看着凤漓渊的样子,第一次她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为了心底里在乎的人做到如此地步,如此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倾城,就算是利用哥哥也接受了。”
凤倾城直接哭了出来,她抬手搬住凤漓渊的肩膀。“你知道你为什么落下来的时候恰好我在?那是因为那天夏云斌派的看守的侍卫不在,凭什么不在?你还不明白吗?”
“乖啊,马上就好了。”
叮的一声,落在凤漓渊和凤倾城的耳朵里面,一个人的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另外一个人的眼底却是更加沉重的歉疚。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欠一个人那么多这么的沉重,脚上的那些锁拷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凤倾城抬手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凤漓渊抱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
轻轻的两个傻瓜让凤倾城心底的那些怨毒和猜忌都全部消失了,她失声的痛苦了出来,那种悲伤的感觉,第一次如此的侵袭了凤倾城的心。
“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在我被囚禁在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对你们只有恨,我恨了这么多年,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凤倾城弯腰将凤漓渊背在背上,一点点的朝着山腰的屋子爬去。
其中的跌跌撞撞,凤倾城尽量让凤漓渊靠在她的身上,不要受到二次的撞击。
室内,凤倾城在岩石上摁了一下,另外一个屋子露了出来,里面有一个寒冰床,凤倾城将凤漓渊放在上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公主。”
夏云斌的人在听到凤倾城哭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不对的,但是碍于凤倾城身份,迟迟不敢进来观看,如今哭声平复了许久他们才第一次踏入这个天然的牢笼,囚禁着大夏曾经身份最尊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