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被锁在地牢里面,每日除了顾雅定时会送一些冷掉了的饭食给她,其余的人好像都已经忘记了东宫还有一位正妃娘娘。
顾长安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洒进地牢里面的阳光,抬起手任由阳光穿过她的手心,洒在脸上,耳边传来地面的脚步声,顾长安知道不是顾雅,索性也没有出声。
微弱的咳嗽声让顾长安忽然站起来,眼神里面带着激动,她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
直到脚步声停到天窗跟前,遮住了唯一的光,顾长安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问了出来。
“是你吗?”顾长安的声音,若是仔细听的话,都可以听到细微的颤抖,但是站在路面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握在手心里面的玉佩被捏的死死的。
迟迟没有等到回复,顾长安觉得自己的双腿有点发软,她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天窗,“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你不想理我,可是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站在地面上的凤漓渊,呼吸忽然加重,他转头看着站在身后的习染,随后离开了。
顾长安看着缓缓从地牢门口走过来的人,眼底的光亮越来越暗,直到出现的人是习染的时候,更加的冷淡了,“习染。”
“娘娘。”习染打开地牢的门让顾长安出去,站在地牢里面的顾长安看着习染背后空荡荡的,手指紧了紧,她将怀里的药瓶递给习染,“一会出去,将药给殿下服下,若是无用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习染低头看着手心里面的药瓶,转头看着顾长安挺直脊梁的背部,抬手将药瓶装在腰间走了出去,地牢出口的假山后面,凤漓渊看着顾长安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地牢。
眼底的深度更加的深了,已经将她关在地牢里面三天了。
习染站在凤漓渊的背后,将腰间的药瓶递给凤漓渊,“殿下,那夜,是我们误会娘娘了?”
凤漓渊看着习染手里的药瓶,没有接过而是疏离的说着:“将药送去蓬莱阁,那本就不是我们的东西。”
习染看着转身离去一身素衣的凤漓渊,捏着太阳穴,转身朝着蓬莱阁走去。
凤漓渊坐在大堂,看着身侧侍奉的灵心,微微的阖住来的眼睛假寐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让凤漓渊的眉头微皱,鼻尖的清新的香味让凤漓渊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站在眼前的顾长安,微微挺直了身体,“太子妃,你这是何意?”
“殿下,可是将药服下了?”顾长安盯着凤漓渊苍白的脸色,抬手就往他的脉搏上摸去,却被凤漓渊躲开了。
“殿下是什么意思?”顾长安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凤漓渊想要看透他的心,却发现他的眼底竟然是万丈深渊,什么都看不清楚。
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顾长安顺着凤漓渊的眼神看去,就看着皇帝带着凤逸朝着大堂走来,顾长安站在凤漓渊的旁边,伸手想要去搀扶凤漓渊,却被他躲开了。
顾长安看着已经抬步朝着门口走去的凤漓渊,将手收起来,跟在凤漓渊的背后,跪着。
“儿臣,儿媳恭迎父皇。”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凤漓渊和顾长安,上前将凤漓渊扶起来,笑着看着凤漓渊略见好转的脸,捏着胡子笑眯眯的说着:“皇儿,近日是有喜事?”
凤漓渊看着皇帝背后盯着顾长安看的凤逸,眼神缩了缩,嘴角微垂,看着皇帝,“父皇,可是明知故问。”说着转身牵住顾长安的手。
“若非父皇英明,孩儿就和长安就此错过了。”
顾长安错愕的看着凤漓渊,带着淡淡的笑意,顺势的掐着凤漓渊的脉搏,发现没有丝毫的转色,脸色微沉。
就在顾长安思索的时候,就听到凤逸轻佻的语气说着:“皇嫂,今日见到皇弟为何眉目之间满是忧愁?怎么不欢迎皇弟?”
皇帝转身看着凤逸,眼神里面满是不满,凤逸笑着超前弯腰,鞠躬,“父皇,可莫要埋怨儿臣,若非是和皇嫂想到一起去了,那日怕是皇嫂就要命丧蓬莱阁密室。”
随着凤逸的声音,顾长安慢慢收回思绪,看着皇帝赞赏的看着自己,迷茫的看着凤漓渊,却看着他冰冷的脸,转头看着凤逸笑嘻嘻的样子,勾起唇角,“既然今日陛下和殿下都在,长安也有话说。”
凤逸看着顾长安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