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山上的第一场雪来的比往常都早一点,顾长安被人从背后五花大绑着押往断崖,耳边的冷风让顾长安的听觉有点模糊,站在风口停了下来想要冷风吹得自己清醒一点。
忽然的力道让顾长安往前一个踉跄。
顾长安眯着眼睛打量着整个旷野,微微勾起唇角。
暗卫的眼睛眯了眯看着不远处的草丛将顾长安推了过去,顾长安稳住了身体,顾长安看着衣着华丽的顾流苏,蹙了蹙眉头,眼神微眯,一脸怀疑的问道:“凤逸呢?”
顾流苏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看着站在暗处的两个人,伸手将顾长安推了出去,空中的四目相对,顾长安看到了凤漓渊眼底的担忧。
“长安。”凤漓渊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探究顾长安身上可有伤势,就被人一箭射入膝盖,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还是带着自己特有的步伐朝着顾长安走来。
站在顾长安的面前,凤漓渊抬手将她耳边因为冷风吹散的碎发拨到耳后,他声音很轻带着安抚说:“害怕吗?”
顾长安愣愣的看着凤漓渊,眼神闪了闪,晃了晃头,她看到了凤漓渊眼底的松懈,背后的长剑刺过凤漓渊的胸膛停在顾长安的胸前。
“凤逸。”冷风将顾长安的声音几乎吹散了,落在凤逸耳朵里面也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字眼,凤逸伸手将剑拔了出来,低头看着剑上的血滴落在地上,行程一滩滩血迹,在冷风下快速的失去温度凝结在一起,抬头看着顾长安,“长安,怎么?你动情了?”
顾长安在凤逸的目光下别扭的别开自己的目光,低头却装上了凤漓渊深邃的目光,她咬牙说道:“长安,从不知情为何物。”
顾长安清晰的看到了凤漓渊深邃眸子里面支离破碎的东西,被绑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看着凤逸“如今,你伤了他,就不知道帝王令的下落了。”
凤逸笑了笑,转身捏着顾长安的下巴,一双眼睛邪魅的可怕,像是要将顾长安心里的东西看透似的,他的语气夹杂在冷风中,就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割破顾长安的皮肤,渗透到她的骨血里面,冰冷着她的一切,“帝王令?若是陪他一起消失,这天下自然还是我的,你忘记了传国玉玺是他亲自给我的?”
顾长安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凤逸,这次出行之前,她按照凤逸的安排让凤漓渊将传国玉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给了凤逸,若是此行遇难的话,大尊朝的皇帝将是凤逸。
“那你为何还要用我引他出来?”顾长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逸,手指从袖口拿出来一个细细的薄片一点点的摩擦着绳子。
“因为只有你可以让凤漓渊忘记周遭的一起,任人宰割,这就是他的错,自古帝王本无情,但是他却错将情付给了你,顾长安,一个心中只有对他浓浓恨意的你。”凤逸猖狂的看着顾长安,提剑刺向顾长安的脖子,却被顾长安躲开了,看着她手上的软剑,凤逸的眼神冰冷,剑直指凤漓渊,“顾长安,若你敢反抗,我立马杀了他。”
“他是我的仇人,是顾家的仇人,若非他,顾长安如今该是顾家的掌上明珠,而不是如今的无名之卒。”顾长安转身朝着背后杀去躲在草丛中的顾流苏忽然之间站起来抱着顾长安的腿,狼狈的趴在地上,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顾长安,“姐姐,莫不是忘记了当年顾家满门一夜之间无一生还之事?”
“如今凤漓渊已经死了。”顾长安看着地上的顾流苏伸手将人扶起来,却被怀里的匕首刺进了肚子里面,顾长安一双眼睛充满了血看着顾流苏,“为什么?”
“因为你必须死,否则是你阿逸帝王路上的绊脚石。”顾流苏伸手将顾长安推到看着倒在凤漓渊身边的顾长安,仰天长啸:“都说,顾长安是大尊王朝不可多得的女子,能文能武,是一代帝后相,可如今你们却要在着大雪之中葬身于此。”
顾长安捂着胸口的上,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凤逸。“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凤逸用箭将顾长安的衣襟挑起将她腰间的香囊握在手上,捏碎,看着风将手里的碎渣吹散,才低头朝着顾长安说道:“你还真是傻,你的家人不是凤漓渊杀的,若这个世界上有人真心想保护你的话,只有凤漓渊,他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他在你出现之前对我说,他说,若是想要帝王令和玉玺合二为一,就放过你,帝王令只有你知道,而我要的不过是大尊王朝的帝王位,从来都不是什么统一天下,所以顾长安,你是我的死敌,我怎么能让你活着下去?”
顾长安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顾流苏,“你也知道吗?”
“是又如何?”
“是我傻,若有下辈子,凤逸顾流苏,我让你们十倍百倍的奉还。”融化在周身的雪和冰冷的风将顾长安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吹散,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凤漓渊,留下了人生的最后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