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摇头,“没有。既然小雅一直以来被灌输的都是我们的父母已经车祸去世了,她就不必趟这趟浑水了。虽然我母亲有她的苦衷,拉着我一直道歉,但老实说,我对她没有半点感情。既不可怜,也不憎恨,就像对陌生人一样。”
尤梦能明白他的这种心情。二十多年来,都是他和秦小雅相扶相持地走过来的,他对“母亲”“父亲”这种存在,早已看得很淡了。
“我母亲虽然没直说,当年我们一家三口为什么会出车祸,但从她的言语间,我能猜到,肯定跟我父亲脱不开干系。
我母亲的家境原本挺殷实的。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她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据说,她和我父亲好的时候,我外公外婆都不同意,觉得我父亲看上去不是一个顾家的人。但我母亲执意嫁给了我父亲。
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确实嫁错了人。
我母亲嫁过去的头几年,应该还是幸福的。只是后来,我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是我外公的好几百倍。
我父亲当时和我母亲结婚,或多或少是有利益关系在里面的。再加上我父亲原本就风流成性,现在我母亲家没有了利用价值,我父亲很快就认识了一个军政家庭的千金,坚决要和我母亲离婚。
我父母闹离婚的时候,我外公也破产了。据说是我父亲在背后搞的鬼,把我外公的财产,全吞并成他的了。可谓做的非常绝。
我母亲当时算是彻底看清楚了我父亲。她知道自己对我父亲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她没有哭没有闹,同意和我父亲离婚。
我母亲和我父亲签了离婚协议的当晚,那位千金就住进去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位千金看我母亲的眼神,高高在上、鄙夷唾弃,就像在看一只蝼蚁。”秦离的眼眸里迸射着寒光。
尤梦思忖着他的话。
军政家庭的千金……第三任妻子……
富商之女……第二任妻子……
任舟准……白玉芝……军政家族的千金……
“你、你父亲是任舟准?”尤梦恍然道。
“是的。”秦离颔首。
尤梦一脸震惊。她大致能明白,秦离为什么要下药害任舟准了。
“我和小雅的名字,是后来福利院的院长取的。以前我们叫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秦离嘲讽地轻笑。
“你妈妈病危的时候,你去见她,她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在任娅家当了半年的家庭牙医,任舟准都没认出你?”尤梦问。
“他怎么可能还记得我。他估计连我母亲长什么样,当年给她生了几个孩子,他都不记得了吧。”秦离轻嗤。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你父亲是任舟准的?”
“被送去福利院没多久,我就想起来了。”秦离的声音有了一丝波动,透着冷意,“但那个时候,任氏集团的名气还没这么大,顶多也就是个中型企业。为了确保我没记错,我做了任家的家庭牙医后,曾取了任舟准的头发做过亲子鉴定。他的确就是当年抛弃了我们和我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