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担心惊扰了正在施针的余笙,他们都想出声询问一番。
余笙虽然不知两人心中所想。
但是她却也的确是因为这个位面的特殊原因,所以这才打发所有人离开。
她会针灸之术的事情,并不想声张。
毕竟这个位面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她可没时间一个个的去救人。
轻轻地剪开弟弟的衣服,然后开始聚精会神的施针。
盒子里的银针正在一点点减少,余笙的额头上也不满了细汗。
一刻钟之后,玥儿在门外求见。
“进来吧。”
余笙施针完毕,这才站起身来。
玥儿提着一大桶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木盆,拿着手帕的丫鬟。
早早等在门口不敢打扰的青木,也赶紧抬着软塌走了进来。
“你们将东西放在一旁就好,玥儿和青木留下,其余人立刻离开。”
余笙淡淡的瞥了一眼丫鬟小厮,不容置疑道。
“是。”
丫鬟和小厮见此,赶紧离开。
“爹爹,您与青木一起将木非抬到软榻上,手脚轻一些,切莫碰到这些针。”
“好。”
“是。”
两人同时回答。
“玥儿,你倒一些水在木盆里备用。”
“是。”
“爷爷,麻烦您将匕首洗净,再用火烤一烤,随后用白酒消毒。”
“嗯,好。”
吩咐完大家之后,余笙从袖袋里拿出纱布、止血棉花、还有针线等需要用到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矮桌上。
在场的所有人完成任务之后,就见余笙不断的从袖袋里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们疑惑的盯着余笙的袖子,眼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特别是玥儿,心中的疑惑更胜。
小姐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打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过小姐拿出来的这些东西。
心中想要询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余笙自然明白他们的疑惑,但是她并不想多做解释。
一切准备就绪,余笙拿着消过毒的匕首,轻轻的将伤口处划开。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往外冒,余笙一边用棉花吸干多余的血液,一边小心翼翼的继续手术。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桌上的棉花也正在不断的减少。
屋内除了余笙之外的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死死地盯着余笙的双手。
那双白皙的玉手早已染上了血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余震威和余伯恩更是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不安、担忧、心痛……
所有的负面情绪正在不断的折磨着他们的神经,企图将他们彻底的击垮。
终于,心口处的箭头被余笙取了出来。
“砰。”
“玥儿,手帕。”
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是余笙的声音。
这两道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众人。
“是。”
玥儿立刻回神,将盆里的手帕轻轻拧干,交给余笙。
余笙用手帕将伤口处的血迹擦掉。
然后悄悄的将灵泉水顺着之间滴在伤口处。
随后拿起针线,开始对伤口进行缝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余笙在伤口处撒了一些药粉,随后这才开始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快速又细致。
若非在场的都是余木非的亲人,或许大家还会觉得这样的医治方式格外的赏心悦目。
“好了,接下来就看木非的了。”
余笙起身扭动了一下脖子,随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原本灵动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疲惫,精致的小脸早已苍白如纸,原本凝重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换之的是如释重负般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余笙,在场的四个人无不感觉松了一口气。
“笙儿,你弟弟现在情况如何?”
余震威毕竟饱经世故,所以第一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将所有的着急和担忧藏在了心底深处。
毕竟,一个家庭之中,必须有一个人去当家庭的支柱。
在遇到任何大难之时,都能够理智对待。
“爷爷放心,只要熬过今晚,木非就没事儿了。”
余笙勾唇一笑,如夏日清风。
吹走了所有人心中的阴霾。
“那就好,那就好。”
余震威闻言,如释重负。
“爹爹,爷爷,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弟弟这里,有我就好。”
就算爷爷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余笙还是从他颤抖声音和那虚晃的身体中,看出了他的心底的不平静。
作为一个年迈老人,最难以接受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爷爷如此,爹爹亦如此。
“不用,爹爹还年轻,笙儿累了几个时辰,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木非这里,有爹爹亲自守着。”余伯恩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开口道。
“女儿没事儿,一会儿玥儿陪着女儿守在这里就好。今晚是关键时期,女儿必须守在这里才能安心。”余笙摇摇头道。
“这……”余伯恩看向自己的父亲,眼里满是询问。
他担心孩子的伤势,就算回去休息也肯定能睡不着。
他想陪着孩子,与他一起度过这次难关。
“罢了,你就听笙儿的吧!”
余震威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儿子,最终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爹爹,您就听女儿的吧!”余笙附和道。
突然,她想到过两三天奚凡会进宫请旨,心中顿时有些着急。
这个女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谁都不知道她是否会提前。
“对了,爷爷爹爹,女儿有时相求。”
“哦?何事?”
余震威父子俩好奇的看着余笙。
“玥儿、青木,你们先出去一下。”余笙并未急着说话,而是看向两人命令道。
“是,奴婢、奴才告退。”
见两人听话的离开,余笙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随后眸光一转,看向房梁上的某几处,不容置疑道,“你们也先出去吧!”
“……”暗卫一愣,有些难以回神。
“……还不出去?”余笙见几人半天没有移动,顿时有些不悦。
清冷的目光准确的扫过暗卫藏身的位置。
几人齐齐一阵,眼里闪过不可思议。
空气中划过一丝丝波动,随后恢复正常。
确定周围不再有其他人后,余笙这才看向爷爷和爹爹。
“笙儿,什么事情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