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莫翊源的祭日。
安涟依的心情很不好,她的好朋友不多,莫翊源算第一个,还是儿时的玩伴,在她心里很重要。
他们之间的感情离恋人差一些,堂姐说喜欢一个人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大喜大悲,会朝思暮想,会牵肠挂肚,会想为他做什么,会想在他面前表现最美好的自己。
这些她在莫翊源身上没有,在莫靖源身上更没有,只在楚灏身上有过。
她不再期望爱情后,也不认为一定要有爱情才能有婚姻,她希望的婚姻,他能怜惜她,对她一心一意,不让她孤独一人,与她惺惺相惜,荣辱与共,携手白头,不离不弃。
她愿意接受莫翊源,她想他一定能做到,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终究与她无缘。
那么莫靖源呢,他能做到吗?
自嘲一笑,怎么可能,莫靖源身上有世家子弟的优点,也有其劣根性,视女人如玩物,用金钱玩弄女人的感情。
天气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的样子,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天清晨,安涟依暂时放下一切公事,特地穿上一件黑色连衣裙,抱着一束百合花来到莫翊源的墓地。
石碑上的照片,少年阳光帅气的笑容永远定格在十八岁。
她忍不住红了眼,流下眼泪,抱怨的说:“臭小子,还说要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哭,你看看,现在谁都不能让我哭,只有你能让我哭,你为什么这么早走,我不想嫁给你哥,你知道吗,比起他,我宁愿嫁给你,至少我们是好朋友,熟悉对方,你肯定会一辈子对我好,不会对不起我。”
安涟依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说了许多话。
直到中午,她才离开,不知不觉驱车来到一处与她身份十分不相符合的地方,老旧的房屋建筑,破败萧条,街道狭窄,凹凸不平,垃圾随处可见。
将车子停在巷子外面,步行进去,恶臭味弥漫,她不适的皱眉,继续前行。
按照地址,站在一处居民楼下。
有些怀疑,从小养尊处优,挑剔非凡的张如歌会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吗?
五楼一间房门口,她犹豫着敲门。
开门的那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人皮肤暗黄,神情憔悴,身体瘦的骨头突出,哪里有半分以前千金小姐的样子,谁能想到这就是曾经的张家大小姐张如歌。
张如歌看到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趴进她怀里哭。
“涟涟。”
安涟依等她停止哭泣了,说:“我口渴了。”
张如歌才反映过来,拉着她的手进屋,忙给她倒水。
她看了下,就一间房间,一个厕所,房间简陋无比,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木头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子,正在熟睡。
见她看着孩子,张如歌目光慈爱的说:“他是我儿子,今年四岁了。”
她讶异的转头,“江子轩的?”
张如歌点头,随即说出这些年的经历。
离婚后,她一直和江子轩打官司,希望能夺回张家的一切,一无所有的她怎么能斗得过财大气粗的江家,身上的钱几乎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