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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县令,这里就是藜筱皎的家,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百里良骝听出来,这是村长的声音,他看了眼身后破败不堪的房屋,不禁有些意外,这里竟然是藜筱皎的家,仁飞天恰好寄住在这里,也真是够巧的。

“既然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石门洞村的每个家庭,我都想了解一下,我要写一份完整的报告。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市里的支持,帮助你们石门洞村脱贫。”

屋外,传来一道威严正气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位蒙县令。

“蒙县令您有心了,请进吧。”

嘎吱一声,有些破烂不堪的院门推开,蒙县令和几个县里的官员出现在门口,村长和藜筱皎一家人陪在旁边。

他们的后面,则是黑压压的跟了一大群人,整个石门洞村的人都出动了。

院门打开,蒙县令以及几个县里的官员都愣了下,他们看着坐在石碾子上的百里良骝和仁飞天,从两人的穿着就可以判断,他们不是石门洞村的人。

蒙县令看向村长和藜筱皎的父亲黎得桧,问道:“这两位是?”

同时知道这两人身份的,只有藜筱皎一个人,她当即开口道:“这位是仁飞天哥哥,现在寄住在我家;这位是百里良骝哥哥,他刚和我一起从教育院回来。”

百里良骝和仁飞天不想掺合别人的事情,两人对蒙县令一行笑了笑,就朝着院子外走去。

不料百里良骝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那蒙县令旁边一人喊住:“你们俩站住,没看到我们在视察吗,谁让你们走的?”

百里良骝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挺着个大肚子,双手负在背后,脸上满是倨傲之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蒙县令都没说什么,这家伙却开口,看来他是和蒙县令不是一路人,而且看样子他还不把蒙县令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

百里良骝冷笑一声,不屑道:“脚长在我的身上,我想走就走,难道还要你的批准?”

中年人面色一变,比刚才的态度更凶,喝道:“小伙子,你挺嚣张的呀,你以为自己大城市来的,就不用尊重县令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而且你是谁,关我屁事。”百里良骝耸了耸肩,靠在门框上不走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能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百里良骝如此态度,周围的村民都是炸开了锅,蒙县令这行人对他们来说,每个都是牛得不能再牛的人,在他们面前,村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这年轻人竟然敢对别人说“关我屁事”,简直是太狂了。

村长见此,却是急了,你这样做,得罪了县令,我们石门洞村致富的机会不就完蛋了。

他忙对大肚子中年说道:“骆县丞,年轻人不懂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走,咱们进藜筱皎家里看看。”

骆俑荇虽然不是永城县的一把手,但他背靠苏门答腊里的大势力,一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最恨别人叫他副领导,那个县丞的丞,就是副的意思。

可是淳朴的村长又哪里知道这些,本来是想劝说,但这个“丞”字,却是让骆俑荇勃然大怒。

“黎家才,你可真会说话的。”

骆俑荇冷哼一声,丝毫不顾自己代表着政府的形象,一掌推在村长的身上,将村长推了个趔趄。

村长没想到骆俑荇会动手,脚下踉跄,跘在了门槛上,摔了个趔趄,额头撞在门旁的独轮车上,顿时就见血了。

“哎哟。”

村长摸着流血的额头,瞥了眼骆俑荇,一脸的委屈,却是不敢指责眼前这个霸道的领导。

见村长流血了,原本闹哄哄的村民顿时就寂静了下来,都是对骆俑荇怒目而视,对他们来说,脱贫很重要,但乡亲间的情谊更重,他们才不怕得罪什么领导。

很快,愤怒就在村民们中间爆发。

“你干什么推人,当官的了不起了?”

“你打伤了村长,我们不准你们到石门洞村来,赶紧滚蛋。”

“奶奶的熊,竟然敢打村长,滚出石门洞村,老子不脱贫,老子不致富啦。”

村民们纷纷指责骆俑荇,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汉子,更是撸起了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作势要揍骆俑荇。

骆俑荇没想到这帮村民如此大胆,根本不认他这个领导,吓得他是肚皮一颤,悄悄地挪了两步,躲到了蒙县令的后面,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

眼看村民们群情激奋,村长连忙拦在了黎家的院门口,阻拦想要冲进来的村民,举起手大喊道:“闹什么闹,都给我闭嘴,我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养养就行了,如果你们把骆县丞打伤,谁来带咱们脱贫致富,一帮没文化的家伙,都退开。”

村长显然在石门洞村很有些威严,村民们听到他的话,都是停止了叫嚣,但看向骆俑荇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怒火。

见村长如此轻易就把场面压制住,骆俑荇又恢复了傲慢的表情,冷声道:“黎家才,算你识相,就凭这帮土包子,我还没放在眼里。”

“呵呵。”

这时,一道嘲讽的冷笑响起,正是靠在门框上的百里良骝发出。

骆俑荇目光一冷,看向百里良骝道:“小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百里良骝不屑地看着骆俑荇,接着道:“就你这水品,竟然也能当县领导,平时没少干舔别人屁股的事情吧?”

骆俑荇虽然没舔过领导的屁股,但干的那些溜须拍马的事情,也差不多是那种程度,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所以此刻一听百里良骝这话,骆俑荇气得脸上的肥肉猛抖,感觉像是被人揭了疮疤。

他瞪着百里良骝,冷声道:“小子,这里是在永城县,你敢得罪我,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死定了?那你现在来杀了我呀。”

百里良骝笑了笑,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把折叠刀,硬塞在骆俑荇的手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来,我站在这里不动,看看会不会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让骆俑荇懵了,他只是说说而已,哪里敢真的杀人。

而且就算要收拾百里良骝,他也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看着骆俑荇傻乎乎拿着折叠刀的样子,周围的村民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悄悄地为百里良骝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咔嚓,闪光灯亮了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百里良骝右手握着手机,偷偷地把骆俑荇手持刀具的动作拍了下来,他又接连拍了几张,咔擦咔擦的声音,把骆俑荇吓得手腕一抖,犹如触电般,忙把折叠刀扔掉。

虽然骆俑荇没有什么办事能力,但他阴人的本事却很强,所以他非常明白,百里良骝的那些照片拿出去,稍微运作一下,他骆俑荇这辈子可能就完蛋了。

眼看折叠刀朝着地下落去,在半空的时候,百里良骝一把接住,反手就朝着骆俑荇的额头扫过去。

见此,众人吓了一跳,村民们停下了笑声,心说这小伙子是要干嘛,可别真的闹出了人命。

“啊!”

骆俑荇发出惊恐的惨叫,吓得脸色都发白了。

刷。

百里良骝手中的折叠刀,贴着骆俑荇的头皮扫过,动作驯如闪电,还没等众人看清楚,他已经把刀收了起来。

全场一片寂静,一缕头发从骆俑荇的脑袋上掉了下来,在微风中飘舞,落在了地上。

“我……我的头发!”

骆俑荇摸了一下脑袋,又是抓下来一片头发,他看着手中的发丝,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本来头发就少,现在脑袋上缺了一块,更是让他心疼。

他正要发火,却见发丝中间夹杂着红色,连忙摸了下额头,只觉入手一片湿润粘稠,这才发现百里良骝不止割了他的头发,还在他的额角开了个口子。

百里良骝看着骆俑荇,淡然道:“这个小小的教训,是帮村长还给你的。”

“你竟然敢伤我!”

骆俑荇瞪着百里良骝,猩红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恨,但他没有冲上去动手,因为他不敢。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敢对县领导动刀的年轻人,惹急了的话,会不会把自己给杀了。

既然不敢正面交手,骆俑荇决定用法律的武器来对付百里良骝。

他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指着百里良骝,喝道:“我现在怀疑你是潜伏在石门洞村的逃犯,你立刻把身份证拿出来,我要查验你的身份。”

“真是好笑,你一个县领导,却要干巡捕的事情吗?更何况,你凭什么怀疑我?”

百里良骝靠在门框上,冷冷一笑,根本没理会骆俑荇。

骆俑荇挺直了腰杆,喝道:“就凭我是永城县的县领导,在这片地界,我说了算,如果你不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一定要你后悔。”

百里良骝掏出一根烟点燃,淡笑道:“对不起,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不过我的字典里有一个字特别多。”

“什么字?”骆俑荇脱口而出问道。

百里良骝吐了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眼中却透着寒光:“我的字典里死字特别多,都是我用来送给敌人的。”

一听这话,骆俑荇气得直跳脚,骂道:“臭小子,你竟然敢耍我!除非你一直待在石门洞村,只要你下山,我一定要你好看。”

骆俑荇气急,丝毫不顾场合,当众威胁百里良骝,哪里还有半点政府官员的形象。

“骆俑荇,够了,你给我闭嘴!”

旁边的蒙县令终于是看不下去,发出了一声怒喝,声音刚烈,令全场都是一震。

蒙民颂,也就是蒙县令,看着骆俑荇做出一件件出格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发话,心里希望骆俑荇能够自己收拾局面。

但当他看到骆俑荇当众威胁要收拾百里良骝时,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这可是当着整个石门洞村的面,竟然像黑道一样威胁人,这不止是丢骆俑荇个人的脸,也是给整个永城县的领导班子抹黑。

“蒙民颂,你让我闭嘴?”

骆俑荇一脸愤怒地看着蒙民颂,他不敢相信这个平时总是谦让他的正职领导,怎么会突然爆发。

他虽然身为县丞,但比蒙民颂级别低,按说应该服从蒙民颂的领导,不过他仗着背靠苏门答腊的大势力支持,在永城县很是嚣张,就连蒙民颂也不放在眼里。

他冷笑一声,指着额角的血,冷声道:“蒙民颂,他用刀伤了我,难道你要我就这么算了。”

“骆俑荇,如果要追究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巡捕报案,走法定程序,但是你刚才说要报复的那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蒙民颂面沉如水,心里也是十分恼火,但为了大局,他并没有和骆俑荇翻脸,不然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骆俑荇目光眯缝了下,见蒙民颂给百里良骝出头,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阴阳怪气道:“好,既然蒙县令这么说,那我当然听蒙县令的;不过到时候市里的资金会不会投入到石门洞村,我就不确定了。”

说完,骆俑荇瞥了眼百里良骝,脸上露出狡诈的冷笑,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转身就朝外走去,根本没有给蒙民颂这个县令面子。

一名县领导就这么走了,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骆俑荇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蒙民颂没有了继续视察下去的心情。

他在市里没有关系,要想市里拨款的话,肯定要骆俑荇出面沟通才行,之前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骆俑荇,让骆俑荇跟着来石门洞村,许诺以后石门洞村发展起来,这个政绩就算骆俑荇的,骆俑荇这才愿意爬了两个小时的山,到这偏僻的村子来。

现在骆俑荇却暗示不会帮忙,蒙民颂知道,帮助石门洞村脱贫的事情,十有七八又没着落了。

“走吧,去下一家看看。”

蒙民颂瞥了眼百里良骝,然后让村长带路,离开了藜筱皎的家。

虽然蒙民颂没有说什么,但大家都看出来,他的兴致并不高,尤其是出了藜筱皎的门之后,几个一起来的官员,都是借口有事,离开了石门洞村,事实上他们是去追骆俑荇去了。

看到这一幕,百里良骝不禁摇头,唯一想办实事的人,却没有关系,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反而成为了主流,真是世风日下。

等村子里的人都走了,黎家院子里只剩下了藜筱皎一家人,以及百里良骝、仁飞天。

和藜筱皎的父亲黎得桧商量后,百里良骝也住在了黎家。

黎得桧两口子知道百里良骝救了女儿的事情,他们对百里良骝是欢迎之极,每天都给百里良骝弄最好吃的东西。

虽然石门洞村的村民没什么钱,但野味野菜却一点不少,把百里良骝吃得很是可口。

三天之后,一架直升机出现在石门洞村所在山脉的山巅,而且降落得很低,有一半的机身都掩藏在了树林里。

村民们都是朝着山上望去,对直升机的出现感到非常稀奇。

但他们不知道,直升机下面的密林中,还有两个人。

百里良骝看了眼空中的直升机,拍了拍仁飞天的肩膀,叮嘱道:“仁飞天,你回去之后,好好疗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告诉武犟鋆,他会安排解决。”

仁飞天疑惑道:“老大,你怎么不告诉麦轲或者乔直他们,你休假的时候,他们主持探险队,一定可以把事情解决好的。”

百里良骝笑了笑:“他们也都各有任务,不在探险队总部,再说,探险队现在也是居无定所,到处流动,你先回到一个稳定的地方,把伤彻底治好,然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回来归队,我还有重要的事情给你去干。”

仁飞天点了点头,对百里良骝的话深以为然。

两人又聊了几句,仁飞天爬上直升机扔下来的软梯,乘坐直升机离开了。

看着直升机飞走,百里良骝拿出手机,拨通了武犟鋆的电话:“老武,仁飞天已经上了飞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唉,我正在休假,这种事情怎么能交给我处理,只要确定是天罚的杜拉在捣鬼,让人去把他灭了就行了,而且我的任务是保护淼水柔,分身乏术呀。”

“老武,我现在生活悠闲着,你可别再给我添乱找事,除非探险队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不然我绝不会提前上班。”

“喂喂……没信号了,老武,你大声点……你说我是卫星电话,我早就换了手机了,哪来的卫星电话。听不见你说话,再见。”

百里良骝说完最后一句话,电话里还传来声音,但他已经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石门洞村,他给藜筱皎一家人打了声招呼之后,没有再继续逗留,也沿着山路离开了石门洞村,打道回府。

上山的时候花了两个多小时,那是因为他要顾及藜筱皎的速度,下山他则是放开了速度,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

刚刚走到山脚的镇上,他正要去坐巴士,突然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他跟前,车门打开,两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朝他走了过来。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想找你谈谈。”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着百里良骝,防备他逃跑。

百里良骝第一次到永城县来,唯一结仇的人就是骆俑荇,不用说,两个大汉口中的老板,肯定就是他了,那个县丞。

百里良骝笑了笑,没有回应两个大汉,他直接跳到了汽车后座,朝两个发愣的大汉招了招手:“愣着干嘛,你们老板不是要找我吗?赶紧的,少爷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卧槽,原来这小子是个傻冒。

两个大汉上了车,他们这种挟持人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人,他们当即把百里良骝判断成了脑子有问题的人。

也对,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又怎么会对县领导动刀,这不是找死吗。

百里良骝坐着免费车到了县城,在一家茶楼的包厢里,他见到了骆俑荇。

几天不见,骆俑荇额角被他割出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有浅浅的痕迹,不过头顶少了的头发,短时间内却是长不出来,所以骆俑荇戴了一顶假发,以此来进行掩饰。

虽然他把假发收拾得很整齐,不容易看出来是假发,但知道真相的百里良骝,是越看越觉得滑稽。笔趣阁备用站

“这么轻松就把他带来了,看来这小子没反抗呀。”

骆俑荇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小小的功夫茶,抬头看了眼出现在门口的百里良骝,眼神中满是不屑。

整个包厢很大,除了骆俑荇之外,还站着八个人,每个人都十分壮硕,一看就不是善茬。

“骆县丞,心情这么好,请我喝茶呀。”

百里良骝笑了笑,径直坐到了旁边的沙发,自顾自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没有被骆俑荇安排的场面所震慑。

站在百里良骝后面的一人见此,面露愠色,上前道:“小子,谁让你坐下的,给老子站起来。”

“别急,退开。”

骆俑荇制止了即将动手的那人,一脸冷笑,狠狠地瞥了眼百里良骝,摇了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小伙子,你挺淡定的呀,看来你还是太年轻,没吃过亏。”

百里良骝吹了下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下去,抬眼看向骆俑荇,笑道:“我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亏还多,你信不信?”

一听这话,包厢里愣了下,随即都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小子真他爷爷煞笔,这种话也敢说,傻子才会信。”

“老子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你信不?”

“待会我们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吃亏,至于杀人,呵呵,你别说杀,你见过杀人吗?”

听到百里良骝的话,站在包厢里的壮汉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骆俑荇笑得很大声,头上的假发一颤一颤的,他觉得百里良骝的话,简直是天下最滑稽的笑话。

笑了一会,骆俑荇冷冷地看着百里良骝,沉声道:“小子,说实话,其实我本来想狠狠的收拾你,不过今天我被你逗乐了,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骆俑荇目光在包厢里的人身上扫过,对百里良骝道:“只要你钻过我们每个人的裤裆,然后叫我三声爷爷饶命,我就可以放你离开。不然的话,哼哼……”

骆俑荇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脸上的冷笑,却似乎在说着百里良骝不会有好下场。

百里良骝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一副从容的表情,指着骆俑荇笑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从我的裤裆钻过去,然后再钻回来,接着叫我十声祖宗饶命,我可以让你竖着出这个包厢。不然的话,你只能横着出去了。”

“大胆!”

骆俑荇一拍茶几,腾地站了起来,对百里良骝怒目而视。

但很快,他镇定下来,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坐回了沙发上,对一名壮汉吩咐道:“把人带出来,让这小子看看,我是不是和他在开玩笑。”

壮汉进了包厢的卫生间,很快拖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此人已经被打得意识模糊,身上、脸上满是伤痕,血液不断的流出来,脑袋更是肿得像是个大馒头,一时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

他发出低沉的呼吸声,显然是疼得十分厉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使不出力气。

“小子,知道他是谁吗?”

骆俑荇喝着茶,指了指地板上的血人,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冷笑道:“这个老家伙竟然敢叫我县丞,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所以我好好地照顾了一下他。哼哼,你没看出来他是谁吧?我告诉你,他就是石门洞村那个白痴村长。”

什么,村长!

百里良骝看向地板上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无法把这个血人,和那个质朴的老村长联系在一起。

他没有料到,骆俑荇竟然会对村长下手,只是说了一个“丞”字而已,他就把这个老人打成这副惨状,实在是太狠心了,简直就是个人渣!

百里良骝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消失,他走到老村长跟前,扶着老村长,渡过去一丝真气,村长顿时恢复了些精神,睁开血肿的眼睛,看清百里良骝的容貌后,他连忙说道:“小伙子,你赶紧走,骆俑荇就是个魔鬼,他没良心,他会把你打成残废的。”

听到这话,百里良骝更是触动,这样善良的老人,这样一个一心为了村子发展的老村长,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落得如此下场,这个世界,简直是恶人当道。

百里良骝扶起村长,让他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村长的肩膀,沉声道:“村长,你先坐,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你来处理,你能处理吗?”

百里良骝旁边的一名壮汉,朝着他大吼道,脸上充满了戏谑之色。

骆俑荇喝着茶,翘起二郎腿,很是嚣张地笑道:“小子,看来你还没看清形势,既然如此,那我先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说着,他朝包厢里的八名壮汉喊道:“动手,先打断他的双腿,让他跪下。”

“是。”

几名壮汉闻声,都是兴奋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朝着百里良骝围了上去。

百里良骝站在村长的身前,目光冷冷地盯着逼上来的八名壮汉,冷声道:“你们这帮人渣,你们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卧槽尼玛,小子你还没看清楚形势是吧?”

一名壮汉大骂道,挥动砂锅大的拳头,狠狠地朝着百里良骝的脸上砸去。

可是,这名壮汉的手臂还没绷直,就倒飞出去,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滑落地面后,他吐了口血,失去了行动能力。

见此,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确定,这是百里良骝干的。

“一起上,这小子是个狠角色。”

几名大汉收起了不屑的笑意,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不敢再轻视百里良骝,一起朝着他攻了上去。

百里良骝表情阴沉若水,不退反进,身形一动,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七名身材健硕,而且经常欺负人的大汉,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但在百里良骝眼里,他们和三岁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百里良骝冲进人群之后,一掌一个,七名大汉全部被他击飞,将四周的家具撞得哐当作响,包厢里一片狼藉。

总共八人,刚才还嚣张不已,现在却瞬间惨败,一个个躺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全都一脸畏惧地看着百里良骝。

他们感到不可思议,这个看起来瘦弱的青年,居然拥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乒的一声,骆俑荇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百里良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只是见到百里良骝冲进了人群,可紧接着,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面对拥有如此战斗力,而且不把他这个县丞自己总是把自己当作县令放在眼里的人,骆俑荇觉得自己死定了。

百里良骝瞥了眼骆俑荇,没有走过去,而是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名壮汉走去。

他俯视着对方,突然抬腿,一脚踩了下去。

咔嚓。

壮汉的腿骨应声而断,从他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连老人都打,这是对你们这帮人渣的惩罚。”

百里良骝的声音很淡漠,他面无表情,继续朝着下一个壮汉走了过去,整个包厢里陷入了一种阴沉恐惧的氛围,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咔嚓咔嚓骨头断裂声在房间里响起,每发出一次声音,就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

听到这些声音,骆俑荇吓得身体剧烈的颤抖,额头上直冒冷汗,看着百里良骝踩断一条条腿,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战力强悍,而且非常狠辣。

这样一脚脚踩断别人的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时此刻,骆俑荇后悔了,局面完全失去了掌控,不按照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当百里良骝把八个人的腿都废掉之后,就会轮到他,到时候,自己的下场肯定比这八个帮凶更惨。

百里良骝没有任何的迟疑,八个人的腿,他全部都废掉,这是这些人渣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回头看向骆俑荇,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令骆俑荇吓得打了个冷战,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传来,竟是把他吓得尿失禁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

百里良骝看向包厢门,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门抵住,只是露出了一人宽的门缝,被他完全挡住,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门外的女服务员愣了下,问道:“我刚才听到有奇怪的声音,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服务吗?”

“谢谢,不用。”

百里良骝摇了摇头,对女服务员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这个笑容让服务员无法产生任何的怀疑,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砰,咔哒。

百里良骝关上门上锁,朝着骆俑荇走了过去。

骆俑荇看着紧闭的包厢门,心里充满了绝望。

“跪下,给村长道歉。”

百里良骝在茶几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呆坐在沙发上的骆俑荇。

骆俑荇双腿早已软了,用手撑着沙发,滑落下来,扑通跪在了地上,朝着村长喊道:“村长,我错了,我就是个人渣,我不该打你,我不该找你的麻烦,求求你饶了我吧。”

村长双眼血肿,虽然看不清包厢里的情况,但他知道百里良骝把几个厉害的壮汉都解决,他早已是愣在了当场。

此刻他见骆俑荇跪下求饶,他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县丞,你这是……”

骆俑荇连忙打断村长的话,道:“别,村长,你叫我小骆就行,我受不起呀。”

村长虽然恨透了骆俑荇,但他哪里想过县丞会给自己跪下,他茫然地看向百里良骝,问道:“你说咋整呀。”

“剩下的交给我。”

百里良骝对村长笑了笑,然后朝着骆俑荇走过去,掐着他的后颈,把他扔在了包厢的中央。

骆俑荇连忙跪在地上,看向百里良骝道:“你……你刚才不是说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现在钻你的裤裆,叫你祖宗,求求你放过我。”

为了不挨打,骆俑荇是什么节操也不要了。

“刚才给了你机会,你没有把握,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百里良骝摇了摇头,猛地一脚踢在了骆俑荇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骆俑荇的肩膀耷拉了下来,肩胛骨整个断裂。

“啊!”

骆俑荇发出凄惨的叫声,可声音还没吼完,百里良骝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另一边肩膀,造成了同样的结果。

剧烈的疼痛传达到大脑里,骆俑荇知道自己今天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百里良骝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百里良骝不会手下留情,他也顾不上求饶了,破口大骂道:“小子,你敢打断我的手,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百里良骝没有说话,回应骆俑荇的是他的脚。

这一脚他踩在了骆俑荇的膝盖上,直接把骆俑荇的右腿踩得反折了过去,右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耷拉在地上。

“啊……卧槽尼……”

骆俑荇痛苦地哀嚎着,可声音还没发完,他就痛得晕了过去。

不过,百里良骝岂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点了他身上的一个穴位,他立即就清醒了过来,口中哀嚎道:“卧槽尼玛,你死定了,老子是县丞,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

几分钟之后,骆俑荇被百里良骝断掉了四肢,他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受了这么重的伤,即使治好,他这辈子也废了,县丞肯定当不成,只能回家养老。

“尼玛`逼,卧槽尼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回到教育院,我背后的人也一定会弄死你。”

骆俑荇一边哭,一边朝着百里良骝骂道。

百里良骝没有理会骆俑荇,其实面对这个人渣,他是想要杀掉的,可此刻所处的环境,实在不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很容易留下线索。

就在这时,包厢门的门锁被开的咔哒作响,外面的人见打不开,用力地拍着门,大喊道:“骆俑荇,你给我开门,你到底在干什么,如果你敢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是你背后的人,也保不了你。”

百里良骝听声音,有些意外,居然是县令蒙民颂赶来了。

砰咚一声。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蒙民颂首当其冲跑了进来,急切道:“骆俑荇,你给我放了……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蒙民颂收到秘书的消息,说是百里良骝和村长都被抓到了这里,他连忙赶了过来,生怕骆俑荇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可当他此刻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有些懵了。

村长被打得很惨,但坐在沙发上;骆俑荇四肢骨折扭曲,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另外,还有八个壮汉,都是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唯一完好无损的人,就是百里良骝。

“蒙县令,抓他,这个混蛋,他竟然把我打成重伤!”

见到蒙民颂出现,四肢尽断的骆俑荇,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大声吼道。

蒙民颂皱了下眉头,连忙把包厢门关上,让秘书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他看向百里良骝道:“这些都是你干的?”

百里良骝指着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老村长,沉声道:“这些人渣连老人都不放过,这是对他们的惩罚。”

“你这惩罚,未免也太重了。”

蒙民颂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局面。

打心里来讲,他是鄙视骆俑荇的,可毕竟对方是县丞,而且背后还有人撑腰,让他很难抉择。

百里良骝对想要好好发展永城县的蒙民颂很敬佩,此刻他见蒙民颂面露为难之色,开口道:“蒙县令,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你可以把我抓起来,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这话不经意激起了蒙民颂的血性,他面露果决之色,沉默了下,心想反正这辈子也无望升职了,又没办法帮永城县改变现状,自己何必担忧那么多。

他也是豁了出去,对百里良骝说道:“你走吧,这件事,我来帮你扛。”

一听这话,百里良骝不禁动容,对蒙民颂更是刮目相看。

但他从来不会把麻烦扔给别人,他对蒙民颂道:“蒙县令,谢谢你的好意,一切按正常法律程序走,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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