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推开家门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黑暗，迎接他的是满室明亮。
他脚下步子顿住，接着看见了桌上丰盛的饭菜和插着蜡烛的蛋糕，视线往里，沈眠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睡着了。
秦野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以前也有一个温柔的女人会在这天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桌上摆着蛋糕，然后对他说生日快乐。
只是后来......
想到这秦野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关上门就要回房间。
沈眠睡眠本来就浅，听见关门声就醒了，看到是秦野回来，她眼睛一亮，立刻跑到他面前：“秦野，你回来了，生日快乐。”
说完她看了时间，半夜一点。
他的生日已经过了，沈眠僵住，但是下一刻她又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没关系的，虽然已经过了12点，但是12点之前我一直都在祝愿你生日快乐。”
她看了眼餐桌：“饭菜冷了，你等等我去热一下。”
“不用了，”秦野语气有些生硬。
“你不想吃饭了啊，那我们吃蛋糕吧，对了，先点蜡烛，”她说着就要去找打火机，看着屋内忙来忙去的身影，秦野闭了闭眼，没有阻止。
真可笑，恍惚的温暖竟然是在仇人之女身上得到的。
他一直把她的母亲视作仇人，害死母亲的仇人。
沈眠找来打火机点好蜡烛，然后跑去关灯，房间突然暗下来，只有几簇小火苗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熄灭，可是又顽强的燃烧着。
沈眠一脸温柔的唱着生日快乐歌，她的声音很干净，又甜甜软软的，仿佛能唱到人心里去，全世界最美好的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秦野破天荒的配合，吹灭了蜡烛。
在切蛋糕之前，沈眠神秘十足的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她将丝带解开，画纸一瞬间在秦野面前展开。
然而她想象中的开心并没有到来，秦野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暴戾起来，他死死盯着沈眠手上的画，语气像是淬了冰：“沈眠，谁允许你画的？！”
沈眠被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下一秒秦野突然把画抢过去，动作凶狠的撕成了碎片，然后拽着她的手往外拖，沈眠心里害怕，声音都哆嗦了：“秦野，你要干什么？”
秦野打开门粗暴的将她甩到门外：“滚！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画她。”
嘭，说完门被大力合上，秦野在里面，沈眠在外面。
她有些害怕的僵在原地，不敢去敲门，秦野刚才暴怒的模样还清晰的映在脑海里。
她以为他会开心的，她在画上画了秦野的母亲和秦野，温柔的女人仰头看着已长成少年的儿子，目光都是柔和，画面温馨。
她知道秦野想念母亲，所以才想到用这个办法的。
可是她又一次把事情搞砸激怒他了，沈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笨，总是用错了办法来对他好。
屋内秦野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