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头上司就算再渣男,也不能遇见一道绿光的啊。这点尊严,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是要为老父亲争取一下的。
心柑一亮牙齿,白灿灿的小米粒儿像是小恶魔露出的两个小尖虎牙。
“哥哥,这就得看白叔叔的表现了。他要是对我妈妈好,那我们成为白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不好,白叔叔的后宫团强大,我妈妈的也不差哦。幸福嘛,当然要符合自己的心意才行的啊。”
烨哥儿嘶了口冷气:“行吧,万事还是妈妈快乐为主,再不济,她还有我们呢。”
说完,去给苏清月拖了把椅子,还特地去沙发抱了两个靠枕,把一把椅子做到了最舒服的状态:“妈妈,过来坐。怀孕了不能久站哦,随着子宫的变大,腰椎受力加大,很容易伤到腰的。”
烨哥儿不仅懂中医,还懂这个?
苏清月又好笑又感动于烨哥儿的暖男,但看到座位就在白元海旁边时,又下意识愣了一下。
被白元海捕捉到,脸一板:“怎么,我就是干涉过你那么几次,还记上仇,以后都不准备和我接触了?”
苏清月失笑,无奈坐过去:“爷爷,咱和解行吗?您老是这么气鼓鼓的,很容易……”
变成河豚的。
苏清月后半句没说,但也被白元海猜到,佯装生气地瞪了苏清月一眼:“都马上就两个孩子的妈了,还整天没个正形儿,怎么给孩子当榜样?”
苏清月抿嘴笑了起来,“爷爷,心柑不好吗?您也不喜欢的紧?”
被戳穿了的白元海傲娇地哼一声,再次扭开头。
几个人都是其乐融融的气氛,衬托得还留在门口处的白承允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心柑看出两个大人这肯定又是闹了矛盾,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为了苏清月能有个良好的孕期环境,正要准备“金牌调解员”上任,门被敲响了。
艾瑞克杨走进来,身上是白大褂,所以脸色格外严肃。
见白元海在,先是主动朝白元海打了招呼,而后才道:“有个刚到的好消息,过来通知一下大家。”
白元海还是很欣赏白大褂装扮的艾瑞克杨的,听他说是好消息,神情立马一震:“是什么?快说。”
心柑在经历了一场突发手术后,虽然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提及,但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
结果艾瑞克杨说的却是:“烨哥儿之前的检查结果确实显示他体内的pech指数有上涨,但通过最近的治疗来看,情况还不错,可见新药对他还是很有效的。照这个情况下去,某个计划……推迟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但也只是推迟。”
艾瑞克杨重点强调了最后一句。
即便这样,对白家的人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白元海最欣慰,白承允面色没有波动,苏清月则听得一头雾水。
艾瑞克杨说的那个计划,又是什么计划?
不过她也没多在意,她担心的还是心柑的病情:“艾瑞克,我今天不在,你能具体讲一下心柑的病情吗?”
她来了后着急见心柑,还没问过详细情况呢。
于是苏清月让心柑先和烨哥儿玩着,自己则跟着艾瑞克杨去了他的办公室。
等两人走后,白元海看了白承允一眼,祖孙两人先后也跟着出了病房,来到了外面的楼梯间。
白元海率先开口:“不要以为艾瑞克杨能拖住烨哥儿的病情发展,你就可以不再考虑和兰儿生孩子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有来的那一天,这事不能再拖了,听到没有?”
白承允木着一张脸,对白元海的命令毫无反应。
白元海气得皱眉,抬起手杖指了指白承允,略带威胁地道:“你要觉得这样对不起清月,那就由我来做这个和事佬。但是你要是因为清月有了孩子就想放弃烨哥儿,白承允我告诉你,这种念头你半点也不准有。你有再多的孩子,白家也只认烨哥儿这一个。”
白承允终于给了点面子:“嗯。”
这死气沉沉的。
白元海聊不下去了,朝他挥了挥手:“走走走,你赶紧给我消失,别在我面前给我添堵。烨哥儿要留在这里陪心柑就让他留这儿,要跟你回去也行。我今晚有事,就不带他回老宅了。”
话落,自己出了楼梯间,叫上刘永,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
刘永紧跟在后面,不时抬眼观察着白元海的神色:“老爷,您没带小少爷,是想……和二夫人摊牌了吗?”
最近烨哥儿一直在老宅,所以白元海即便知道了林素华有问题,也是按兵不动。
白元海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啰嗦,回到老宅后,让刘永直接把车开到了风华苑门前。
自林素华被软禁在风华苑里后,吃穿用度没变,但身边的佣人也就只剩下了那个死忠的,别的都被调走了。
再加上白兰儿也不在,风华苑到处都透着一股子萧瑟可怜的味道。
林素华看见白元海亲自上门时,心里还是狠狠咯噔了一下的。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镇定:“爸,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您让人通知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的。”
白元海没作声,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挥退了刘永,而后视线转向林素华。
林素华看着刘永出去,心里不安扩大的同时,又压着不情不愿转身对佣人道:“你先出去。”
佣人应声跟在刘永后面出了门,偌大的一个客厅,顿时只剩下了林素华和白元海两人。
客厅里开的灯本来就不多,空气一凝滞,更显得昏暗了不少。林素华被禁锢在这片昏暗里,呼吸都不敢大口。
“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来得痛快点。
反正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林素华深信自己没有什么能让白元海攻破的地方了。
然后她就听到白元海说了句:“澳洲的那个小子,长得倒是挺像广青的那个司机的。”
林素华瘦了不少的身子狠狠一晃,像是深秋里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落叶,被风一吹,眼看就要守不住最后的防线。
她半边身子都软了,要极力咬牙挺住,才不会瘫倒在地,“爸,您、您说什么广青的司机啊?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还装蒜?!”白元海冷不丁一声爆喝,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的同时,将他手里的牛皮纸袋扔到了林素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