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唐洛瑜这么说,张夫人瞪视着面前的唐洛瑜开口,“你这般说我妹妹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到底家中也是有人的,容不得你这样信口雌黄!”
“别急嘛,”唐洛瑜笑笑,“我骗你有什么意义?你们是亲姐妹,总不能我有把握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挑拨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吧?”
“这也未可知!”张夫人冷哼一声,“你这般伶牙俐齿,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唐洛瑜叹了口气:“你可是昨日里去回春堂看过病?”
“你、你怎么知道!”张夫人刚说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是了,你家有钱,自是什么都能查到。”
“这却是你想错了,”唐洛瑜表情有些淡然,“回春堂的柯大夫,是我至交好友。”
“你这等……”张夫人冷嗤一声,“所以你是想跟我说,这些都是你那大夫好友告知你的?你以为找个半瓶子不满的乡野郎中便能骗过我了?果然鹃娘说的没错,你们那点子名气不过都是吹嘘出来的!”
“这你却是说错了,”说唐洛瑜可以,但是说她朋友那是万万不行的,“我这朋友,名叫柯苒,师从丹枫谷柯老神医,你不是太傅孙女吗,大可以去打听打听,现在太医院里那些,都要喊我朋友作什么。”
唐洛瑜这态度倒是让张夫人愣了愣,毕竟丹枫谷的名号也不只是江湖上在流传,她自然也是听过的。
只不过昨日给她看诊的那个大夫俊美非常,却也十分年轻,而柯神医活动的时间怎么也是十年前了,当时就已经年过花甲,现下里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徒弟。
但是她却又下意识的相信唐洛瑜,毕竟这事情若是唐洛瑜说谎了,揭穿她简直以弱反掌。
只是……
难不成唐洛瑜就是只要这一时半刻的不信任?
张夫人疑惑的看向唐洛瑜,试图从她脸上看到答案。
唐洛瑜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静静的任由张夫人看她。
“你说他是丹枫谷传人,可有何凭据?”张夫人问出了口,“如此贵重的身份,怎么医馆只窝在那么一亩三分地,若他当真是丹枫谷传人,岂不是振臂一挥就一呼百应,有的是人出钱请他去坐堂?”
这让唐洛瑜怎么说?总不能说柯苒的辈分是太医院那帮人的老祖宗辈,他不愿意被人叫老了所以才不扬名的吧?
就算真要说,也不能是唐洛瑜出来替柯苒说啊……
就在这时,在隔壁听着的柴进听不下去了,推门就要进去,在门口被张夫人的妹妹拦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张夫人的妹妹拦在门口,她其实听不太清里面在说什么,只偶尔姐姐声音大些才能听到一二,但是现在若是有人要进去,她自是不愿意的。
柴进没说话,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个拂袖便推门进去了,徒留她一人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柯苒紧随其后,对着张夫人的妹妹浅浅一笑:“又见面了,不过我要进去了,你莫慌,等我们把事情讲清楚,就会出来给你解穴。”
两人进门,张夫人看到柯苒之后心下大骇,伸手指着柯苒说不出话:“你、你!”
“张夫人,又见面了。”柯苒坐到唐洛瑜身边。
“你怎么进来了?”唐洛瑜有些诧异,他们明明说好的是柯苒只在一边听着。
柯苒耸耸肩,用下巴点了点柴进:“他听不下去了。”
唐洛瑜一脸牙酸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张夫人看着眼前三人的行为怒不可遏,“是在耍我吗!”
“正相反,”柯苒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要耍你的其实另有其人。”
“这是什么?”唐洛瑜诧异的看着柯苒放在桌上的令牌。
只是还不等柯苒说话,坐在对面的张夫人脸色大变:“丹枫谷的令牌!你当真是丹枫谷的人?”
“这么说也对,只不过我师父外出云游,早已把谷主之位传给了我。”柯苒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几下。
先有反应的竟然是唐洛瑜:“你什么时候成谷主了?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唐洛瑜无语的看着对面的柯苒:“咱们之间的友谊你都当是儿戏吗?”
“我认识你的时候就是了啊……”柯苒笑吟吟的看着唐洛瑜,“你这反应是不是不太对?”
唐洛瑜扶额,心道柯苒真是有太多惊喜给到她了。
“你当真是丹枫谷谷主?”张夫人略略迟疑,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柯苒。
只是柯苒表情坦然,却也多了几分信任。
“你废话什么?”面对质疑柯苒不生气,但是柴进却忍不了,他瞪视面前的张夫人,“骗你有何好处?”
张夫人刚要开口,就听见柴进嗤笑一声:“你搞清楚,我们什么都不消做,等几年你就死了,有什么不仇不是人死账消的?”
“这……这不可能!”张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唐洛瑜笑笑,“我问你,你最近几年看大夫,是否都是你那妹妹推荐的?”
张夫人略一皱眉,迟疑的点了点头。
“大夫说你身子大好了,但是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有数,你觉得你当真是大好了吗?”唐洛瑜轻蔑的勾勾嘴唇,“这次来找柯苒看诊,也是因为这个吧?你妹妹都跟你说什么了?说他不过是为了卖药,所以才说的特别严重?”
随着唐洛瑜的话,张夫人眼神等的愈发大。
“你别开玩笑了!”唐洛瑜嗤笑一声,“你也知道我家有钱,你可知柯苒每月光从我这里便有多少分成?你买药还有诊金那两个钱,都不如他身上的扇坠贵!”
张夫人有些汗颜,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柯苒的扇坠,似是用白玉雕的天鹅,眼睛处是一抹艳丽的红,十分自然。
确实如同唐洛瑜所说,她的诊金抵不上人家的扇坠。
张夫人有些讪讪,脸红了几分,真到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于对方而言,自己没有任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