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底见过世面的,本来听他说前面那些就觉得十分尴尬。
现在听他说要送卦,心中也明白了,这人定然是缺钱花了,想来赚钱。
“这倒是不必了。”唐洛瑜想到自己重生的身份,总觉得这老道士意有所指,“我等皆非是信命之人,就不耽误道长发财了。”
唐洛瑜发财二字咬得极重,周围几人也都浅浅一笑。
“是,道长还是去别处传道吧。”薛林策也想到了自己的穿越身份,不由得有些慌。
唐洛瑜还从怀中掏了点散碎银子递给他。
那老道士倒也不客气,伸手取了银子便揣进了怀中。
等几人离开,从一边走出来一个青年人,有些无奈的开口:“大人……”
老道士嗔怪的看向一边的年轻人:“你又叫错了。”
这老道士,便是那日在衙门口吃饼的中年人,青年人是他的随从。
“道长……”青年人脸皱了起来,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们家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您这是为了什么?”
“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道士打扮的人神神道道的开口,见对面的随从一脸纠结,于是停下了刚才的话头,撇撇嘴,“不受教,算了,贫道不与你这虽然计较。”
随从还能怎么办?只能默默的跟着他们家大人。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几人也到了县城。
唐洛瑜对几个车夫十分满意,一路上几乎没有错过宿头,走的也不算慢,眼见得京城就在眼前了,十分大方的给车夫发了点赏银。
只是等几人进到客栈的时候,就又碰到了白天碰到的那个老道士。
“缘分啊!”老道士见到他们进来,十分惊喜的迎上前去,“几位施主,看来咱们真的有缘,那贫道就不得不……”
老道士还没说完,就被唐洛瑜打断:“道长,我们当真是不想算命,您不要费心思了。”
“是啊,道长,您找别人吧,行吗?”薛林策也有些无奈,真就是玄学吸铁石了吗,怎么以前也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啊……
打发完老道士,几人也没有在厅里用饭,都是叫了饭菜在房里吃。
“这老道士真是……”唐洛瑜吃完饭,躺在床上有些无语的开口。
“锲而不舍。”薛林策笑笑,原本还没觉得这倒是神奇,但是接连碰到两次,也不容他不担心。
“是啊!谁说不是呢!”唐洛瑜坐起身来,有些紧张的看向薛林策,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薛林策哪里有心情想唐洛瑜哪里不自然,他自己都有些发毛。
两人说了一阵,唐洛瑜站起身来,一拍身边的床柱,开口:“不行,我觉得他一定有问题,我去找柴进帮帮忙。”
薛林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若是第一次碰到是巧合,那第二次又碰到就有些奇怪了。
毕竟马车再慢也不可能慢过走路,那老道士看起来衣衫褴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有余钱买马。
那要是腿着,也不会比他们来的还要快。
“行,我同你一起。”薛林策点点头,站起身跟唐洛瑜一起出门。
另一个房间里。
“你俩说什么?”柴进脸色有些臭,“你们让我去看着那老道士?”
唐洛瑜和薛林策也知道自己这请求有多奇怪,只是他们也没那能耐,只能来求柴进帮忙。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唐洛瑜率先开口,“上来就要给我们算命。”
“这不很正常的吗?你俩看起来就有钱啊,”柴进理所当然的开口,“不找你们找谁?”
柯苒虽然没有说话,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并非仅仅如此,”薛林策只能继续说,“你看咱们才刚到,咱们还有马车,那老道士怎么看怎么也不像能买得起马的,怎么可能比咱们还快?”
“轻功啊,”柴进觉得匪夷所思,“你俩不是见我用过吗?”
唐洛瑜两人一时无语凝噎。
“总之我觉得他很可以,就拜托柴大侠帮忙去看看了,拜托拜托!”唐洛瑜对着他拜了拜,满脸讨好的模样让柴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好,我去我去。”柴进有些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老道士也歇在了客栈,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房间和唐洛瑜一行人的房间靠的很远。
“大……清虚子道长。”随从刚开口,就被老道士瞪了回去,只能中途改口。
随后他耳朵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微不可查的声音,对着对面的老倒是使了个眼色。
他当下会意,拿起桌上放着的太上感应篇开始诵读。
已经进入房间站在房梁上正打观察的柴进,还有站在一边的随从都有些无语。
很快,柴进就离开了。
只徒留随从一个人听他念经。
“道长……人走了。”随从实在受不了,听到柴进已经走了,只能开口打断。
“你这是什么话,到家经典都不能诵读?”老道士一脸生气的模样,把太上感应篇扔到了他的面前,“明天背下来,我要抽查。”
随从一脸纠结,他明明是来保护他安全的,怎么就被逼着在客栈里背书?
只是刚看了一眼,就发现老道士正眯着眼睛看他。
算了算了,他怕了还不行吗……
柴进这边回到房间,发现薛林策和唐洛瑜还没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没问题,他们在念经。”
“念经?”唐洛瑜一脸疑惑。
柴进点了点头:“太上感应篇。”
唐洛瑜抿了抿嘴,也觉得有些吓人,这大半夜的。
还是尊重别人的信仰……
“既然柴大侠说没问题,那自然是没问题。”唐洛瑜也算是松了口气,之前红阳道人的手段他们也算是领教过了,实在是有些担心这倒是是不是红阳道余孽。
几人都洗洗睡了,本来以为清早还要被纠缠,却发现并没有那老道士的身影,纷纷松了口气。
等到了下个歇脚的地方,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诸位,算个卦吗?”回头一看,正是那衣衫褴褛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