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礼,我¥#@%%¥&*##@¥!”
姜酒骂起人来,是气儿都不带喘的。
“温少,晚饭放门口了,您记得吃。”
温西礼停驻了动作,看着埋在被窝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口的姜酒,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吃晚饭。
他松开手,姜酒就立刻钻进了被子里,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瞪着他。
温西礼打开门,从门口把饭盒取了进来。
这里没什么好的饭店,食物都是他的人去菜市场亲自买的,叫人刚刚烧出来,还很新鲜。
他把饭盒放在小桌子上,对着床上的姜酒抬了抬下巴:“把衣服穿上,下来吃饭。”
姜酒气得半死,怒声道:“不吃!”
吃个屁,王八蛋,她迟早要弄死他!
不好好说话,只知道对她动手动脚!
力气大了不起了?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看你是明天不想走了。”
他语气带着威胁。
“不走就不走。”反正她也不想跟他回去。
回去干嘛?继续受他欺负吗?
男人眼睛眯了起来,收敛了笑容,往她这边走了过来,一副要收拾她的表情。
姜酒缩在被子里,梗着脖子,冷着小脸,引颈就戮。
男人掀了她的被子,把她从被子里提溜了出来,强行的把衣服给她套上了。
穿好衣服,他抱着她,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和委屈的表情。
“你何必跟我置气?”他轻叹了一声,哄她道,“明天还要赶路,你现在不吃,明早可能没时间吃早饭。你打算饿两天?”
姜酒冷着脸:“不用你管。”
他亲了亲她的脸,跟她道歉:“好吧,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以后不会了。”
姜酒才不信,她瞪着他:“骗子。”
温西礼:“真的不会了。你跟你保证。”
“骗子!”
“不会了,不会了,”他越说越敷衍,把人抱到餐桌前,“再不吃要凉了,先吃饭,吃饱了再骂我,嗯?”
姜酒早就饿得半死,全凭一口气吊着跟他吵架,此刻筷子都被温西礼塞到她手里,她终于也偃旗息鼓,蹲在椅子上抱着饭,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他。
饭菜都是现炒的,味道符合姜酒的口味,她一口气吃了半碗饭,终于缓过劲儿来,见温西礼坐在对面给她剥虾米,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他。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懒洋洋看了过来:“嗯?”
“我不想去美国。”她声音沉闷,“我留在榕城不可以么?”
男人脸上闲适的表情逐渐淡了下来,漆黑的眸孔,在此刻绛蓝色的光影里泛着淡淡的冷。
他把手上的虾肉放进她碗里,对姜酒道:“我已经答应我哥回去替他管理家族企业,定居芝加哥,你留在榕城,不利于我们两个人发展感情。”
狗屁个感情。
这个死骗子,把骗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姜酒忍着怒气,“可是我也要管我的公司啊!”
男人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脸,“我可以派遣高级经理人过来,帮忙管理你的企业。”
“不要。”姜酒一口拒绝,“那我是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蓝雅留给她,唯一仅存的东西,再怎么,也不至于让外人来管。
就算破产了,那也是她的。
温西礼又挑了一只虾过来,垂眼慢慢剥着,“姜酒,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选择权。”
姜酒一下子握紧了手。
“别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让步,唯有这个问题,我不可能让你满意。”
“……”
“你跟我回芝加哥,你妈的公司,继承权和管理权依旧是你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我留给你的。你如果不听话,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蓝雅集团’。”
他也终于,把最大的后手袒露在她面前。
姜酒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在查到有人在秘密收购姜氏抛售的股权的时候,就已经联想到是谁对姜氏动的手,但是当温西礼平静的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气得脑子“嗡嗡嗡”的响。
她捏紧了筷子,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又愤怒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温西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咬牙切齿的道,“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害我公司破产!你还是人吗?!”
温西礼道:“没有破产。只要你跟我回芝加哥,我会向姜氏注资,到时候,发展的肯定会比你现在管理下更好。”
姜酒冷笑:“然后派你的人替我管是么?你怎么不直接抢走算了!?”
温西礼缓缓摘下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窗户打开了。
晚风吹了进来,比城市里的空气要凉很多,吹散了空气里的沉闷。
“姜酒,你是一个聪明人,感情就跟做生意一样,只有彼此平衡,才能达到共赢。”他走过来,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垂眸看着她,“我当然不可能让你公司破产,到时候你跟我鱼死网破,我还用什么让你跟我走?”
姜酒抬起手,狠狠的甩开他,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面前向她吐露心声的男人。
“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来不会去思考,你对我公不公平。”温西礼看着她,轻轻笑了一笑,“你不会去想,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离婚,我为了找到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你不会想,因为你根本不爱我。”
“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里,你比我还理智。你知道了一切就可以立刻从过去的一年里抽身,但是我却做不到。”
他垂眼低低的笑了几声,有些玩味,似乎是在嘲讽她,又像是在嘲讽自己。
“你从不曾考虑过我的心情,我又为什么要考虑你呢?”他抬起头来,看着姜酒的脸,幽暗的眸孔,笑意全无,森冷阴骘,“你可以选,是选择‘蓝雅集团’今天就破产,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还是跟我回芝加哥,让我们共同来管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