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急切的说道,“舵主,是钟大哥,是钟大哥。”言语之间,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罗坤元心中一震,吸了一口冷气,向前走上问道,“你先缓缓气,屡直了再跟我说清楚,钟大哥到底怎么了。”
江流儿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说道,“启禀舵主,前方交战之人,正是钟大哥。”
“钟大哥跟人打起来了?”罗坤元并没有惊慌失措,却是不慌不忙的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
“启禀舵主,看清楚了,是朝廷的人。”江流儿忙是应道,“大概有三四百人。”
罗坤元一听顿时急了,心中更是不由暗道,“竟然是朝廷之人,好家伙,还这么大阵势,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当即也顾不得思索那么多,跟着一声清啸,大声道,“兄弟们,操起家伙,速速与我上前迎战。”
众人听到罗坤元如此一喊,也是吃了一惊,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不敢多说什么,急急拔出手中的武器,向着不远处的战场冲将而去。
数十人猛地从小丘飞驰而上,杀意凛然,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杀人夺命皆下流,气势压人为上筹。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有掌握了先机,便掌握了胜局。
然而,气势的强弱与否,便决定了是否能够夺得先机的关键所在。
一众人等气势汹汹的奔上前来,便看见钟离眛一行死死地守在一辆马车四周,不敢退缩半步。
此刻,众人已经完全落於下风,处于苦苦抵抗的劣势,周围更是围满了手持利器,虎视眈眈的官差。
当然,也是有不少的官差,已是如临大敌一般,在等候着罗坤元等人的到来。
无需多想,显然,这群官差早已经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所以,才提前摆好了阵势,想要以逸待劳,更是防范着对方的到来。
为首的一个官差见众人到来,朗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朝廷办事,无关人等速速避开。”接着又是不忘记自报名号道,“本官乃是巴山城兵曹于晏,朋友若无其他的事情,还请给个面子,绕道而行。”官腔十足,却也是相当的威严。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江湖中人听到这番话语,便是会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然而,罗坤元本就是前来驰援,又哪里肯就此退去。
只听他破口大骂道,“给你妈的面子,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敢让老子让路,就凭你就想让老子从这里走开。”随即语气一转,调侃道,“老子现在就是想从这里走,你若是不让开,休怪老子棍下无情。刀剑无眼,希望你们能够识时务一点,我这群兄弟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主,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睛的。”
“看来,朋友这是摆明了不打算给本官面子喽。”于晏面色微变,语气不善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官不讲人情了。我倒是要看看阁下,是如何打败我这群手下。”接着更是语气不善的说道,“希望阁下好好想一下,犯不着为了一时的怄气,得罪了我朝廷之人。”
“废话真他娘的多,要打便打,老子怕你不成。”罗坤元说打便打,不给对方任何理由,当即忙是挥舞着手中的打狗棍,带着一众人等杀上前来。
手中打狗棍舞动不止,内力蕴含其中不啻于刀兵之力,招式迭起神秘莫测,招招凌厉异常,打狗棍所落之处竟是周身大穴所在,众官差也是被打得痛呼不止,根本是难挡一合之敌。
于晏见此也是丝毫不慌乱,自顾着指挥着一众官差围攻而上。这种场面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自然也早已是习以为常了,更是见怪不怪了。
钟离眛一见援兵到来,自然也是听出了罗坤元的声音,他哪里不知道罗坤元的意图。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罗坤元会出现在这里,更是觉得十分的困惑,这时也容不得他去多想,唯有突出重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何况,没有比这个时候最好的时机了,此刻不突围更待何时。
他忙是开口喝道,“兄弟们,且随我一起杀出去。”当即大喊一声,接着纵身而起,冲向围攻上来的一众官差,手中长剑翻卷不止,剑气激荡锋芒森寒,直直向着面前迎来的兵刃挥去。
众人一见钟离眛如此勇猛,虽是心中敬佩不已,却也知道不是钦佩的时候,更是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眼下,众人也是杀红了眼,跟在钟离眛的两侧,不顾一切的向着围上来的官差杀去。
正所谓,欺软的就怕来硬的,耍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这样前后夹击,又事出突然,围攻上来的官差顿时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见众人如此拼命,哪里敢上前阻止,忙是纷纷闪避开来,唯恐躲之不及,落得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地步。
就在钟离眛即将与罗坤元援兵汇合之际,一道杀意凭空出现在整个战场之上,更是向着钟离眛身后偷袭而去。
没有人知道,这道杀意从何而来。
更是没有人知道,这道杀意是从何时开始出现。
就好像是从无尽的虚空之中穿梭而来一般,让人完全摸不清头绪。
显然,事实并非如此,若是真的这样的话,这使出如此诡异的杀招之人,又何须靠偷袭取胜。
然而,钟离眛想要回防,已经是来不及。
此刻,他已是避无可避,躲之不及。
这道杀意很是强大,单从气势上来说,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又何况是在这时出其不意的袭来。
若是钟离眛不避开的话,怕是一旦中招,恐将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钟离眛要被击中之时。
罗坤元内力灌入手中打狗棍之上,猛地向前一挥,逼退眼前的敌人,接着提气一纵,身影飞扑,如离弦之箭一般,后发先至,转眼间便已来到钟离眛的身后。
他也是不敢有任何迟疑,手上的打狗棍也是随之向上一迎,朝着来人刺来的这一剑击了过去,狠狠的击在对方的剑锋之上,一时间更是撞击出一道道凄厉的火花。
也恰恰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击,正是免得钟离眛躲过一劫。
这一击,却也是恰到好处,不早也是不晚,来得正是时候,更是将来人震的在半空中一个翻身,身行急急向着于宴身旁飘落而去。
显然,来人一见偷袭无效,也知道再继续出手下去也不过是做徒劳之功,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便放弃了继续出手的机会。
众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摸不清头绪。
没有人能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就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难以置信,罗坤元的打狗棍竟然与剑锋相撞毫发无损,而且还撞出了火花逼退了来人。
这简直是违背常识的存在,更是不符合逻辑的存在。
就在这时,罗坤元背靠着钟离眛,开口说道,“钟大哥,你没事吧。”
“多亏你这老乞丐来的及时,若是你再慢上半分出手,怕是老哥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钟离眛应道,不忘记开玩笑说道,“以后你这老乞丐,可就少了一个人陪你喝酒了。”
“既然,钟大哥无恙我就放心了。”罗坤元笑着说,“看来,今天你我兄弟二人,要在此一起联手,大开杀戒一场了。”
“也只得如此了。”钟离眛应道,“我刚好也趁机见识见识,你这老乞丐的打狗棍法到底如何的神奇。”
偷袭之人闻言,出口嘲讽道,“死到临头,还敢胡吹大气,等你们逃出去再说吧。”
罗坤元神色不屑的朗声道,“没想到昆仑之人竟然是藏头藏尾的鼠辈,也不过尔尔,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我更是没有想到,阁下身为昆仑派顶尖的高手,今日竟然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下三滥手段,真是丢人现眼,有辱门风,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致。”语气透着丝丝的嘲讽之意。
很明显,这话是说给方才偷袭之人听得。
偷袭之人也是不惧,也是嘲讽的应道,“丐帮的打狗棍法也不过如此,如今看来,真是沽名钓誉。落在你手里,看来也是丢人现眼。”
“丢不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打你这只哈巴狗倒是够了。”罗坤元嘲讽道,“任是谁也没有想到,一项心高气傲的昆仑派,竟然沦落到做朝廷的走狗,真是一辈不如一辈。”接着不忘记开口调侃道,“钟大哥,你说我说的可对。”
“妙妙妙,你这老乞丐真是说了一句让我赞同的话了。”钟离眛哈哈笑道,“走狗这个称呼对于整个昆仑派之人来说,,简直是十分贴切,再适合不过了,更是妙到了极致。”
“牙尖嘴利,我倒是希望你们,等会还能笑得出来。”偷袭之人阴恻恻地道。
“你放心,你会看到的,老子心态一直都是很好的,就算是你死了全家,老子一样会长笑不止。”罗坤元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