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仪式之后,安沐兰回到家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陵溪寒,她的脸上立刻就带了笑容。
她快步走到了陵溪寒的身边,然后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陵溪寒的脸颊。
见陵溪寒睁开双眼看她,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笑意,安沐兰便展颜坐在了陵溪寒身侧,捏着她的纤长手指摆弄着。
陵溪寒的手指节纤长,皮肤白皙,看上去格外的脆弱,但是这几年来,安沐兰一直跟在陵溪寒身边,她曾经亲眼看到,就是这双柔弱的手,将两米多的壮汉,活生生的一拳打死了;也看到就是这双手,亲自将那些背叛她的人,剥皮拆骨了。
而更多地时候,这双手则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的脸颊,偶尔情绪上来了,陵溪寒也会或轻或重的抚摸她的身体,但不知道为什么,陵溪寒从来没有踏入更深的一步。即便有时候安沐兰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大汗淋漓,而她却总会在最后的那一步,停下了手。
这是一双让人又爱又恨的手,安沐兰瘪瘪嘴,说道:“我大学毕业了”,说着,她抬起那只手,放在唇下吻了吻,眉目狡黠的看着陵溪寒。
这些年相处下来,她们的关系更亲近了,这样亲密的举动,每天都有发生。她说道:“你要怎么奖励我呢?”
陵溪寒微眯起双眼,她睥睨了一眼安沐兰,口中悠悠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安沐兰歪头,道:“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秘?我要先听坏消息。”
“叶梓萱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张家现在的掌权者——张尧。”
安沐兰这些年来,找了叶梓萱和张尧很久,花了很大的功夫,都没有找到,现在这两人却是一起蹦出来了,张尧还成为了张家掌权人。
安沐兰纳闷道:“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的确是坏消息,张尧可是溪寒你的烂桃花呢,我不管,总之,你要帮我解决她。”
陵溪寒见安沐兰这两年越发的无赖了,她轻笑了下,继续四平八稳的说道:“好消息则是,我已经将结婚的消息散布出去了,再过一个月,我们就正式结婚了。”
安沐兰惊喜的睁大双眼,一把熊扑上去,抱着陵溪寒的身子不松手,还不停的亲亲摸摸着。
陵溪寒早已经习惯了,安沐兰这样特别的表达喜悦的方式。
她习惯性的忍耐着安沐兰的动手动脚,到了后来,见安沐兰丝毫不收敛,肆意妄为。她立刻伸手压制住安沐兰,然后勾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深入甜腻的亲吻,让安沐兰很快丢盔弃甲,手脚酥软。
亲吻过后,安沐兰飘飘荡荡的去厨房做饭,留下依旧冷静的陵溪寒,坐在沙发上休息,这两天她刚解决了一个敌对势力,正式在政治界站稳了脚,结果看着喜人,但花费的精力同样不少,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安沐兰取出食材,稳了稳情绪,然后一边处理食材,一边深思刚才的这两件事。
这三年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将原主的复仇对象解决的差不多了,女主其他势力后宫全部解决,丢进了精神病院。
而安家的四个哥哥,则被安沐兰刻意的留在了最后,她经常给他们下点小绊子,以至于他们几个都过得灰头土脸的,身边总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让他们手忙脚乱的同时,还丢了安家的颜面。
而安父对他们的印象也越发差了,安家族里人,甚至高呼要废除安家大哥的继位权,这个结果让安沐兰十分满意。
一切都进展顺利,只除了最关键的两个罪魁祸首——叶梓萱和张尧。她花了很多时间精力,但都找不到这两个人。
外界流传着,在李家晚宴之后,张家少爷染上了脏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张尧和叶梓萱。
因为张家内部之间的权谋之争,更有些娱乐媒体报道到,是张少爷的妹妹和情妇,联手给张家少爷下的套子,以致张家少爷竟也毫不顾忌的,公众下黑手追杀。
诸如此类的消息很多,但是基本上没有可信度,这让安沐兰的复仇计划遇到了僵局。
而在攻略陵溪寒的这条路上,她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了,但是这不是系统要求的真爱。
安沐兰习惯了陵溪寒的存在,她们习惯于彼此,信任彼此,且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但是两人中间就是隔了一层薄膜,少了点什么,安沐兰心想,这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将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感情,量变为爱人间的真心。
安沐兰一手转着调羹,一边暗暗想着:不急,任务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她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成这件事情。
两人吃完晚饭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着今日报道频道。上面第一个报导的,就是张家少爷意外身亡,而张尧突兀上台的消息;接着就是一些世家之间的联盟合作;最后提到,政界新星与商道大鳄总裁陵溪寒,和安家的小姐安沐兰,即将成婚的消息。
她们两人这些年来的同进同出,让外界人看在眼里。未婚三年同居的时间里,她们的关系一直十分亲密,也没有争吵丑闻。安沐兰甚至成为了,陵溪寒大总裁的左膀右臂。
所以,新闻上对这件事情的评论,几乎是向好的舆论方向一边倒。
陵溪寒静静看着,突然出声说道:“这几日你小心些。”
安沐兰抬头看她,见她表情严肃了些,便立刻点点头应下,心道:就算她不提醒,她自己也知道的,因为张尧回来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她了。
安沐兰垂眸深思了会儿,说道:“我这两日想回安家看看。”
陵溪寒身体僵了僵,过了许久才点头答应了,安沐兰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知道她是不想和自己分开,于是立刻欣喜的再次熊扑亲了上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安沐兰返回了安家,她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
管家一脸严肃的走上来问好,安沐兰看了看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来客,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
她对管家友好笑了笑,点了杯牛奶,就自动的坐到了安父的身边,笑着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啊,这位小姐看起来很面熟啊。”
来人并不陌生,正是消失了三年,又高调回归的张尧和叶梓萱。
这两个女人,看上去比之三年前,苍老了许多,张尧消瘦的脸颊上,满脸都是刻薄恶毒的表情,而她身边坐着的叶梓萱,则是一脸的神经质,目光对上的时候,眼神都躲躲闪闪的,身上的衣物价格不菲,但是看上去就是给人一种廉价和歇斯底里的感觉。
由此看来,她们这三年来,过得并不好受,模样看上去,几乎和原主在精神病院的样子差不离了。
而她们对面,坐着的四个男人,眉眼中都是厌恶和憔悴,老大老二衰老了许多,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岁了,而老三则一身的颓废气质,老四表情尖锐,带着暴躁,总体看起来,他们都混的相当的不好。
安父沉着一张脸,他语速缓慢的说道:“这位是张家现任掌权人,张尧,她身边的那一位,据说,是你的大哥的妻子。”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恶狠狠的力度,看得出来他对目前的状况,十分的不满。这些年来,安父苍老了许多,身体瘦弱不堪,透着将死之人的病态,安沐兰清楚的知道安父衰弱下去的原因,但是她并不想多管。
她嘴角笑意不减,一脸欢欣的说道:“原来是大嫂啊,我记得三年前在李家宴会上见过你的啊,你不是那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大打断了,他硬邦邦的说道:“沐兰,这么多年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大嫂,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安父闻言,原本并不在意的表情消失了,他的表情阴郁,问道:“沐兰,你在三年前,见过这个女人?”
安沐兰立刻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老大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惧怕和不安。
安父拍了拍她的手背,慈颜善目的重复说道:“沐兰,你在三年前,见过这个女人?”
安沐兰坐直了身体,低下头小声说道:“是的,父亲,三年前的李家宴会上,这位叫做叶梓萱的小姐,曾经恳求我帮助她离开安家,因为她说哥哥们强迫她,当时我觉得这样的丑闻传出去会对安家不利,所以原本是打算帮她一把的,但是……”
她扭了扭身子,苦着一张脸说道:“我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在新闻里看到了她的消息,至于是什么消息,这不太好说。”
安父从听到强迫的地方的时候,就眯起了眼睛,他也没有继续难为安沐兰,而是找管家搜索出来了当年的新闻,一条一条的看了下去。
安家客厅里,场面安静的可怕,呼吸声微不可闻,唯一的动静,就是电子屏幕弹窗出来的机械声。
安父缓慢的浏览着,一字一顿的念出声来:“张家少爷在宴会上玩起男女混战,据报道,事情经过是这位少爷先睡了一位客人,之后又觉得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从而找来了……”他念完这句话,转而继续看下一个屏幕,念着:“沙发上的半/裸女子当真可怜,魅力还不及硬汉张少爷,冷落了翩翩佳人。”
他眯起的眼睛中,满是骇人的阴翳,他说道:“老大,你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老大坐在沙发上,不安的挪了挪身体,他看了眼一脸惶恐哀伤的叶梓萱,然后大声说道:“没错,我爱她,她是无辜的,父亲,这一切一定是安沐兰搞的鬼,她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对,就是她,我们这些年来受到的打击,都是安沐兰下的手。”
安沐兰心中吃了一惊,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反而泪眼朦胧的委屈说道:“哥哥,你可是我的亲哥哥啊,我为何要对你下手,我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她呜咽着哭了起来,安父冷眼看着老大,以及一脸焦急神色的老二老三老四,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一样的,关心着对面的女人叶梓萱,而对自己的亲妹妹却不屑一顾。
这就是他教养出来的儿子们,如此薄情寡义,儿女情长,这些年不知道给自己惹了多少祸事,却从未对自己这个收拾残局的父亲,说声抱歉和感激,多么令人胆寒和心痛。
他语气沉重的开口问道:“你们几个的意见呢?”他问着其余的三个儿子。
老二附和老大的话,冷静说道:“父亲,梓萱是个好女孩,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老三嘶哑开口道:“梓萱是个纯洁美丽的女人,我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快乐和自由,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被爱着的。”
安沐兰闻言,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说着好,没见着安父的脸色都铁青了吗?合着这么多年教养,养出来了一条白眼狼,安父,你真可怜啊!
老四则暴怒着站起身,看着安沐兰问道:“贱女人,是不是你害的,当时只有你在场,你怎么这么恶毒,父亲,你看你教出来的恶毒女儿,我都替你感到恶心。”
安沐兰默默低头,心中继续点赞,说的真好,什么是自寻死路,她算是见识到了。
安沐兰安静的哭着,脸色麻木苍白,带着绝望和痛苦,安父看到这场景,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轻声吐字说道:“管家,安排一下,明天将安家族人叫来,将安家族长之位,传给安家小姐安沐兰。”
他顿了顿,无视几个儿子的惊呼声,继续说道:“至于这几个小兔崽子,暂停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先冷静一段时间罢。”
管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安沐兰,默默点头应道:“是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