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本帮上下,对最近发生的这种情况不敢有半点轻忽大意,帮主在他来之前特别将一件克敌制胜的秘宝交付他,就等着碰到这种情形时使用。
时间有限,寒夜残灯仙人,随时可能突破封锁杀过来,必须要立刻动手。
“好一招火盾焰荡!”
古长老走向笑酒,“但地府浩大,你真以为凭着不知道从那修来的秘法就能横行了吗?”
笑酒既然已经站上了台前,也就不管什么低调了,闻言扬眉一笑,满不在乎道:“不然,你倒是说说,又要凭什么才能在地府横行?”
“当然不是靠愚蠢的武力。”古长老握拳道:“而是要凭借至高无上的强权、贪婪、还有狠辣!”
笑酒一怔,更是失笑道:“真不愧是个死鬼,当真是满嘴的鬼话。”
这边方开口,那厢古长老的面相骤转狰狞,脸皮发青,露出獠牙,身形拉长,周身更血腥味大盛,却是露出了本相,赤练鬼王相!
转眼间,原本还是赤红人形的鬼魂,变成一道足有七米高、三米粗的赤练鬼王,跟着脑袋一下弹向笑酒,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一口吞噬,同时,五鬼门的屠沉与两名鬼仙,也毫不顾忌地联手突袭,足足四名鬼仙,联手袭向笑酒。
闪电奇袭,尸骨帮群尸大多反应迟钝,还没从之前笑酒那招的威风中回过神来,突然惊现变局,已经来不及介入,只有柳鹪反应快了一步,怒吼一声“无耻小人”,就要跃入局中帮手,半空中的古长老见状一张血盆大口,喷出一口朱红血雾,凌空朝着他洒落。
“赤练鬼王的本命神通赤练血封?”柳鹪见状惊怒一吼,却只能连忙退后,不敢硬闯这凶名昭彰的歹毒血雾,一时间,所有外援都被阻断,尸骨帮上下只眼睁睁看着笑酒落入绝境,只能在边上焦急跺脚,不能相助。
不过,被围攻的笑酒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紧张,反倒似乎信心满满,纵使以一敌四,身陷重围,仍毫无惧色,还仰头哈哈大笑,一脸振奋,“哈哈,来得好,一群跳梁小丑,想以多欺少,且看我教你们……”
自信的表情,豪气的宣言,却骤地被一阵猛烈咳嗽打断,笑酒的脸色一下转为苍白,脚步踉跄,一脸惊慌!看着像是中了暗算!无力发抗了!
屠沉见笑酒这番模样,顿时大喜,以为是古长老暗中出手,心中隐忧被压下,同时狂呼道:“趁他病,要他命!”
两名鬼仙立刻化形数十,飘忽着攻向笑酒,转瞬间已经爪影层叠,将笑酒吞没,尸骨帮上下却几乎要急到跳起!
有别于他们的紧张,笑酒本身却异常淡定,他刚刚这方法被暗算了的表现,完全是他伪装出来的,就连无力还手,都是他特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用来……钓鱼上钩。
不是相信我稳赢的吗?比我还要有信心?就让我看看你的把握究竟何在吧?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血雾咒封阻拦,你又要如何做到逆转乾坤?
为了探究这个秘密的答案,笑酒特意配合敌人行动,让他处于极端险境,还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惶之色,而实则心内则无比冷静,全力监控着周边空间,周边数百米内的一切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下,不光是盯住四方敌袭,更死死盯住柳幽月,就等着看她要如何动手,逆转乾坤!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慢得仿佛已经停顿,笑酒的大半注意力,全都放在柳幽月的身上,关注她的每一个动作与眼神,巨细无遗,盯住她一切的变化,反覆推演计算,想要找出问题,但时间分秒过去,柳幽月除了紧紧盯住这边,像是整个注意力都朝他贴了过来外,根本就没有半点动作。
于是情势诡异地变成了两个人的耐力竞赛,笑酒什么动作都没有,强行忍着出手的冲动,等着柳幽月的动作,猜测她的底牌,可柳幽月却迟迟不动,与之相反的,则是三名鬼仙的攻击,越来越近……
呃!怎么会这样?
笑酒的嘴角又一次微微抽搐,生出的感觉,就是好像他要被耍了一般,他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要是柳幽月当真毫无动作,难道他就要这么白白挨揍?三名鬼仙的重击,是还杀不了他,但身份却不一定能隐藏的住,如果就此暴露,到时候该怎么办?
但如果他先有动作,不就等于在这场耐力比赛中败下阵来?想当初,他可是曾在战场上,跟李英琼大战三天三夜,最后赢得胜利的男人,那时候他都撑得住,现在对上这么个女鬼,如果提前崩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纠结之间,笑酒忽然发现,他真是犯了大傻,这场耐力比赛根本就不公平,他输了得挨顿揍,柳幽月却输赢都毫无损失,她当然沉不沉住气都可以,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是晃点他,也可能人家的底牌是在他挨揍后才生效!他若能沉住气到最后或许就是翻盘的时机!但要真这么想那他就是史无前例的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而且还是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的傻瓜!
醒悟过来,笑酒不由哑然失笑,立刻鼓动魔火,就要出手自卫,却怎么都没想到,他才刚刚蓄势,魔火犹未发出,离他最近,那名手持血兵尖锥,正向他刺来的鬼仙,猛的一声惨嚎,身形一晃,已经倒向他鼓起的魔火中。
这一下,实在倒得离奇,但他刚刚放出的的魔火,不过是些边角余劲,就算被正面扫中,也奈何不了鬼仙才是,最多吃点苦头,更别说只是擦了一下。
但结果却非常惊奇,那名鬼仙甫一沾着魔火,凄厉的叫声立刻冲破云霄,在炽烈的黑焰中,迅速烧化成点点青烟,直接烟消云散。
出乎意料的逆转,全场的尸与鬼,皆被惊呆,他们都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眼中所见都指向同一个事实,而他们却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