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心里开心自然不提,听到水声果然没走多远,众人就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窟里。这洞窟一侧是湍急的地下河,一艘简陋的木筏正停在河边,而另一侧则是一个石室,石室旁边摆着很多木材,一个老者正带着个半大小伙在那制作新的木筏。
“木老头,我给你带客人来了。快别忙活了。”
“谁啊!这时候要去那边!现在那边闹的可厉害了,出了人命,我都想歇歇了!”
这当然是假话了,要真想歇的话,怎么可能还在做木筏。
“看您老说的!这几位可是白家的贵客,您放心,钱少不了你的!你这趟要是顺利,能赚到这个数。”
猎人比了个笑酒等人不认识的手势。
木老头顿时就愣了,擦了擦眼睛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真的?一百两?”
“还能骗你不成!怎么样?我介绍的活做的过吧!”
“那是!那是!几位爷,你们等会,我安排一下,就放船!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木老头平时送一批人带货一起,也弄不到十两银子,这次一下子翻了十倍,顿时就有些乐的找不着北了。拉着孙子就到屋里吩咐去了。
等木老头从洞室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拿着几个囊一般的东西。一脸笑容的来到众人面前。
“各位,收了你们这么多钱小老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几个羊皮囊子就送给各位吧!有了这个就算落水了不会水也不碍事了。”
笑酒接过木老头递过来的土制救生衣,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曾经看过一个关于羊皮筏子的节目,貌似羊皮筏子就是用这东西组装起来的。
有了土制救生衣,笑酒几个总算没那么紧张了,在地下乘坐木筏可不比地面上,那心理压力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刚刚他们还担心那木筏会散架呢!
笑酒作为boss,就算心底怕怕,面子上也不能表现出来。现在有了这羊皮囊倒是放心不少。
木筏慢慢的被推入地下河水之中,河岸上少年和猎人正朝他们挥着手,很快木筏的速度开始加快,在这种水面行舟,没有熟悉地形的木老头在根本不可能做到。
因为地下的视野极为狭窄,很多危险的地方根本注意不到,只能靠经验避开,要是没有木老头,这木筏走不出两三百米就得触翻。可有了木老头的存在,这木筏就仿佛滑溜的泥鳅一般游走在这危险的地带。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木老头很是健谈,一路上跟笑酒说了好多些话,从大山里的传说,到山里的姑娘。几乎都说了个遍。
也不知在地下穿梭了多久,从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后面渐渐适应。木老头不愧是专走这条地下河的行家,木筏在他的掌控下平平安安没有一点波折的就穿过了难以翻越的高山来到了大山的另一侧。
“其实啊!你们去中洲可以顺着河走,这条地下河是源江的源头,只要出了大山,下面就没有瀑布了,到时候再乘船而下,一日千里不在话下。前面就是出口了,哪里叫千金潭,潭边有个小镇,叫千金镇。那地方最近好像闹的挺厉害,你们最好还是快点下山去!这大山里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里就是千金镇,一个大山中的偏僻小镇。怎么看这地方都很正常,不像木老头说的有什么危险。
此时酒楼二楼生意火爆,已经大部分桌子都满了,不少人还在喝酒划酒令。
不过这里的江湖中人貌似有点多啊!笑酒旁边几桌看上去都不是善类。
忽然下面的一楼小二又上来一趟,领着一个皮肤白皙,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缓步上来。
这女子一身男装打扮,但貌似并不是为了隐藏女儿家的身份。而更像是一种想要在自身气质中融入些什么的感觉。却显得不伦不类。
这女子来到楼上,扫了周围一眼,朝着旁边一张空桌走去,可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踩着凳子站到了桌面。
“诸位江湖上的朋友听我说,诸位这时候来到千金镇肯定是收到了我们传出去的消息。我就是消息的发布人薛百灵!谁要是能帮我解决问题,一千两黄金的赏金一分不少,我们还另有厚礼相送。”
“一千两黄金我当然想要,但事情到底怎么样也要说清楚。眼下这世道越来越危险了,我可不想为了钱不明不白的把命丢掉。”笑酒邻桌的一人突然大声道。这很明显是个谨慎的人,知道命比钱重要。
“对!对!把事情先说清楚。”
“这事情诸位不问,我也会说的,事情是这样的。”薛百灵陷入回忆,面色也流露出一丝悲伤。“两个月前,初春的时候,我们千金帮中发生了一件事。也正是这件事,让我爹,我叔叔,还有帮中不少的高层一一出事。”
“到底是什么事?薛姑娘快说。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解决咯!”酒楼另一侧一个大汉端着酒碗大灌了一口。他一个人几乎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几乎就是个小巨人。
白秋玲朝着大汉点了头,情绪稳定了些,继续道。
“那时候,我爹,也就是千金帮帮主薛生平,在一次外出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朋友卓东来。
我爹和卓东来一见如故,两人时常在一起秉烛夜谈。
刚开始,我和叔叔他们也只是以为两人关系好,在谈天说地,只是有一次,我晚上从爹爹房间经过,无意中才听到一点异样。”
“异样?”笑酒看热闹自然不嫌事大,听到这里心里吐槽:不会发现你爹是个gay,正在做不可名状之事吧!
“我头看到,爹爹他和那个卓东来跟本就不是在谈话聊天,而是在房间里,一起对着个装满水的铁盆两眼发直。”
那时候我很害怕,因为我看到卓东来和爹爹,一边看着铁盆一边念念有词,脸色都有些泛青。便赶紧跑掉了。
“第二日,我去找爹爹询问,可他居然居然说我胡说八道!”薛百灵低头顿了顿。
“爹爹和我从小就很亲很亲,因为我从小没了娘,是爹爹一人把我抚养长大,所以他从小到大都宠着我。”薛百灵解释道,“他从前从没这样跟我说过话,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了。”
“也许你爹就是那么一说!不想让你追问!”中间桌子上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抬头道。
薛百灵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时间一久,这事也就慢慢的淡了。”
“直到有一天!”薛百灵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的痛苦。她低下头,手死死捏紧,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