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血花飞溅并没有出现。
那公子整个脑袋看着像是被一斧头砍得裂开了一个足足一指多深的口子,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那斧头在劈中之前,巫马公子身上荡漾出一层黑亮的纹路,而那斧头则陷入了那纹路中,不仅没有伤到人,连斧头也被这巫马公子拿住了。
“这就是你们的下马威么?”公子居然面无表情的盯着怪人,脑袋上的斧头掉落在一旁地面,沾满了灰尘泥土,刃口居然已经扭曲了。
公子面色平静下来,缓缓朝着井边的那人走去。
笑酒带着二十骑属下,静静站在弯曲的山道上,正眺望着村子所在的方向。
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山腰,正好能够看到荒村所在的平地,寻常人的视力或许看不了那么远,那么清晰,但笑酒不同。
他静静望着村子口的那个年轻公子。刚才那一幕,他自然是看到了。
“那道冒出来的纹波就是神族的人跟普通人的区别吗?”笑酒眉头越紧皱了。
他骑在马上,一手握刀,一手牵缰绳。
笑酒眼望着那公子的动静,直到被土屋挡住了视线,看不见人,他才吐了口气。
“走吧,过去看看。”
“是!”
一众人马缓缓朝着荒村靠近。
嘶
马匹们似乎有些不安,不断喷着粗气,转动身体想要远离这里。被众人死死牵住。
“我们进去吗?”崔九问笑酒。
“不急,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笑酒想了想,先站在村子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有什么人在土屋里厮打争斗,动静虽然不大,但对他来说很清楚。
“神族,到底有着什么特别的能力?”笑酒心头很好奇。
握紧刀柄,笑酒缓缓走进村子。
“声音好像是从右侧那栋最大的土屋传出来的。”
他确定方向,缓缓悄无声息的朝着那栋土屋接近过去。
走到那栋土屋窗边,他呼吸微微粗重了些,缓缓朝着窗内望去。
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笑酒皱了皱眉,凑得近一点,想要看得更清晰。
“你在看什么?能告诉我吗?”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笑酒身后传出来。
他猛地一震,急转身,差点便拔刀而出砍出去。
“你!”笑酒连退两步,才看清楚,这突然出现的人。居然就是之前才进村的那个青衣公子。
对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就这么静静站在他身后。
两人相距不过两米。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啊!”笑酒沉声道,对方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到他身后,这份本事就不得了。要知道他的五感在游戏里也是拔尖的。
“我只是打声招呼罢了?”公子笑容不变,继续道,“我叫巫马丹,这里已经没有鬼怪了,不过还是需要封锁半月,不能让任何活物进来这里。不然可能还会死灰复燃。”
“您说的是任何活物?”笑酒心头一动,赶紧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任何人。”巫马丹微笑道。
“明白了。”笑酒点点头。
“明白了就好。”巫马丹笑着点头,“这里你来处理吧,记住,在我离开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好。”笑酒点头道。
“对了,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很危险的。”巫马丹轻轻低语着,转身朝着远处缓缓离开。
笑酒一直看着,直到对方彻底远去,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才缓缓转头。
他还是有些好奇,慢慢的朝着土屋里走去,进门一看,土屋中间的柱子上竟然有一朵微小的黑色火焰在那燃烧着。
笑酒伸出手轻轻在火尖上碰了下。
嘶!!!
一阵钻心的剧痛沿着手指迅蔓延全身。
笑酒眼看着自己食指上的血肉,飞速碳化变黑,然后枯萎,像是被强酸淋过,指头上的肉急干瘪下去。
哧!
笑酒当机立断,迅将手指尖的血肉狠狠一刀切掉。
一团黑色的血肉掉落在地,很快冒出黑烟,消失不见。
“比起孙兰的阴魂锁链这威力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啊?果然,现在的我应该还是在新手村吧!”
他心情沉重,再看了看那依旧在柱子上不断燃烧的黑色火焰。转头朝外面走去。
出了村子,外面已经不见那巫马丹的身影,只有周围其余山河帮的好手守着。
笑酒将手上的伤藏在袖子里。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来两个人跟我回去报讯,顺便安排些替换的人来!半月之内,这地方一个人也不准进去。包括你们。知道了吗?”
他开始安排封锁这里的人手,光靠这么二十人肯定不够。必须轮换。
“是!”
吩咐好属下后,笑酒翻身上马。带着两个手下朝着凯连城方向赶去。
骑着马,笑酒沿着官道往前,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晚了下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座下的马匹仿佛都有些支持不住了,这时前面官道上,一个车队远远浮现在视野中,里面人群似乎显得有些乱。
笑酒抖了抖缰绳,加快点速度走了过去。但还没走近,他一眼便看到,车队中一辆马车上,居然一边挂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灯笼。
马车进出的车门上,也挂着两个血红色的灯笼,而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里面隐约还挂了两个一样的红灯笼。
笑酒的眼神一下凝固了。
“见鬼!”
笑酒心中闪电般闪过不久前碰到的那个女鬼来。这红灯笼看着很是渗人。
他骑着马,稍微停顿了下,面色隐隐有些阴沉,看到车队中有人看到自己,他才缓缓纵马前行。
靠得近了,车队中有人也认出了他的身份来,迅速带着一众人匆匆的迎上来。
“小老儿秦安,我是钱长老的手下,给笑巡查您见礼了,不知您这是?”
原来这车队也是山河帮的人在管理,山河帮管着这么的大的地盘,帮里当然是有分工的,钱长老就是管理帮中生意的人。跟笑酒这种不是一个体系。
笑酒翻身下马。
“我出门办事路过,那红灯笼是谁挂的?”
他似乎很随意的指了指那辆马车上挂着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