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少卿几人没有在药铺留宿,还是担心这次动静会不会闹大了牵连到药铺的刘老郎中身上去,几人老老实实的找了家小旅馆休息
刘长青离开后一路上都在考虑怎么挑选地点和那只杀鸡儆猴的鸡,这只鸡可不是随便拉个伪军的人来就行,首先必须是对自己有好处,那就锁定了几个班长,常副排长现在还不能搞死了,他死了就没人给马大儿使绊子,那样反而更便宜姓马的,再说就算整死了姓常的自己也得不到啥好处
这几个班长就不同了,目前都是常服拍张从溧阳带过来的,他们几个是都是姓常的铁杆狗腿子,整死他们马大儿肯定乐见其成,自己再来个英雄救美有非差大的几率自己补这个缺
人算是想好了,哪地方呢?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吧?虽然威慑力是有了,但张连长几人怎么脱身?这个老弟要身手有身手,要脑子有脑子的,可不能只用这么一次下次就用不了了
那么就是要选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这样方便张少卿动手,也方便他脱身,并且尸体也比较好处理,凭借着张老弟的身手也没机会让他们脱身。
可是这么一来又有个棘手的事,怎么把那几个班长或者其中1、2个和马大儿喊到一起去?要让马达尔对自己有依赖感就要充分的显示出自己的价值,不是冲着几天新鲜劲没了,就一脚把自己踹了,就像前几天那样。
那么自己的价值在哪呢?不能给马大儿带来钱财,也不能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帮助,那就剩一条路,做他的救命恩人,那种老实巴交为了蝇头小利在关键时刻愿意挡在他身前的救命恩人。
要让马大儿亲身感受到自己在鬼门关逛了一趟就不能简单的摆两具尸体在他面前,这样远远没有在他面前宰掉两个来的刻骨铭心,自己的价值也无法在他眼里无限放大。
想着想着感觉越来越麻头,不断的抓着自己的头皮,像是在长脑子,痒的厉害。
原本打算过来花两天时间把刘长青这边的事情办了早点回去,没想到这都第4天了,自从第一天和刘长青见了个面,后面这几天连他的毛都没看见,就那么简单的几件事需要这么久的吗?如果今天还是没有消息,张少卿他们不得不先回去,等下次再抽时间过来,不能因为这里把连队那边耽误了,虽然有赵刚子在家里看着,但万一这期间来个紧急情况,自己不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这两天都给张少卿逛吐了,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人来来回回总是在街面上闲逛也不是个事,也不能几人长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屋子里。
那几个暗门张少卿倒是想独自进去瞅瞅,又担心蔡兴邦回去四处败坏他名誉也遗憾的打消了想法,正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想着要是晚上就回去得带点啥,反正这次出来菜帮子在团长那弄了点经费,买点东西还是绰绰有余。
房间门传来几声有节奏的叩击声,张少卿打开门后看见站在门外的是栓子,顿时不由得起了一股无名火,这一个个的总算是露脸了。
栓子插上门栓后,就坐到张少卿跟前,“连长!”
啪的一声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叫张少爷!”
栓子捂着脑袋,很委屈的看着张少卿,“你又没说咋喊!”
“那是你笨,要不我把军装套上带着你在镇子里溜一圈?下次过来记得手里拿两包药,别跟你们队长一样每次用屁股带着脑子转!”
“张少爷,我大哥说1个小时后碰个面,他在西门站岗,叫你去西门外的茶摊子上。”
“为啥是门外?门里面好几家。”
“我也问了,他说门内的熟人多!”
张少卿想了想后,好像也是这么个事,让栓子先回去,自己会按刘长青说时间准时过去。
没事的时候那俩货总是在身边转悠,看的眼晕,这有事了又不知道他俩跑哪去了,眼看时间不够了,张少卿只能自己先去。
快到西门城门口远远的看见两个穿着伪军军服的人站在门洞两边,把枪把枪抱在怀里靠在墙上,嘴上叼着烟卷一副地皮无赖样。
从他们中间传过去,期间没和刘长青有任何眼神交流,就像两个从来也没见过的人样,若无其事的走向城门外不大的茶摊上。
这种茶摊是没有小二招呼的,几张简单的桌椅板凳,旁边的炉子上热着几大壶水,想喝点好茶的就招呼摊主抓几匹茶叶在碗里充点开水,平时过路只为解渴的就是那种一大壶煮好的茶水倒上一碗喝完就走。
张少卿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在桌上翻开扣着的茶碗放在自己面前,“劳驾,给我倒碗大叶茶!”
茶摊的贩夫守在炉子边上,听到有客人招呼,提着一个大水壶就走了过去,给张少卿碗里添满水后,又坐回了原处。
刘长青瞥见张少卿坐下后,和对面的伪军又闲聊了两句,“麻子,你盯着点啊,我去弄碗茶喝!”
不等对面的那个麻子打赢,把步枪往肩上一扛,迈着八字步就摇到了茶摊前面,“老徐,给我整碗水喝!”
扯过张少卿边上的板凳,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个叫老徐的摊主见刘长青坐下,一只手提着一壶开水,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碗,里面有几匹碎茶。
“军爷,您慢用!”
张少卿看看刘长青碗里的茶,就算是几匹碎茶也比他碗里的茶水看的清亮,自己碗里的半匹茶叶子倒出来就占了整个碗底,不得不让张少卿怀疑那个壶里装的是不是茶叶了。
“这两天打听到2班的班长康老三在镇子上找了个姘头,只有他好下手,他们几个都跟姓马的不对付,坐不到一个桌上。”
“行,他晚上会去找他那个姘头?”
“会,他那个姘头夫家这两天出门了,康老三基本上都是晚上10点左右才回来,从他姘头到营房必须经过东街的那条胡同,就在那动手。”
“那姓马的呢?”
“晚上我请他去寡妇那吃饭,栓子知道地方,你晚上天黑了直接过去就行,绑着他去胡同撞康老三!”
张少卿琢磨了会,他就不明白了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整这么复杂,就凭这些保安团的烂蒜,他们几人杀出去很轻松。
“我不认识那人啊!”
“你绑姓马的把我也绑了,我跟着一起我认识啊!”
去求,随你咋玩,自己是来配合的,不是来主事的。
张少卿知道了时间、地点这些关键信息后,一口喝完了碗里的茶水,往桌上丢了块铜板,又不紧不慢的往镇子里摇晃,一边走一边吐着嘴里的茶叶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