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止站在暖阁外,高声喊着,“王妃平日里看的画本还教闺房之乐啊?”语气中的调笑之意明显,羞的宋瑶恨不得撬开床板钻到床底下去。
“我……我怎么说的出这种话……羞死人了……”宋瑶钻在被子里,羞恼的直捶床板。
“王妃这是做什么?拆床?这也是闺房之乐?”
姜玄止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宋瑶吓的一激灵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从脑袋上扒拉下来,试探着露出眼睛、鼻子,最后才探出身子。
“王妃这是打算做什么?”姜玄止走到妆台前将铜镜挪动,缓缓照向宋瑶,“亲自演示一番所谓的闺房之乐?”
刚刚那一番滚,早让宋瑶的发髻散乱,加上她羞红的面庞还真有几分翻云覆雨后的意思。
宋瑶看向铜镜,隐隐约约的瞧见她自己衣衫不整,面色绯红的模样,连忙用被子将自己一裹,只露出一双眼睛,“王爷……王爷不歇寝吗?刚刚不是……不是说忙了一天,身子乏累的很嘛!我看王爷精神头十足……还有空来调侃我……”
宋瑶的话越说越是小声,也不敢看姜玄止的脸,只是垂着头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会儿不说闺房之乐了?”他坐于床边,压低了声线,嗓音中略带的沙哑,像一根羽毛,搔弄宋瑶的心弦。
“王妃……王妃这般,不会是害羞了吧?”姜玄止凑的更近了些,鼻息打在宋瑶仅仅露出的一小块面庞之上,“我以为王妃言行如此大胆奔放,不会轻易害羞呢!”
宋瑶只感觉自己的脸蛋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热得发烫,甚至都能用来蒸馒头了。此刻的她头晕目眩,脑袋里像是有一团浆糊在不停地搅动着,喉咙也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经历如此这般的场景!虽然内心深处很想要表现得主动一些、大胆一些,但骨子里那份属于少女的娇羞却是摒弃不掉的。
就在这时,姜玄止的手突然碰了碰她那滚烫如火的脸颊。那原本应该带来一丝凉意的触碰,非但没有让她的燥热得到丝毫缓解,反而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得她整个人愈发地躁动不安起来。
\"王妃......\" 姜玄止轻声唤着,像一根套着宋瑶心脏的绳索,猛的收紧了。
宋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直直地躺倒在床上,迅速将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蒙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掩盖住她此时满脸通红、心跳加速的窘态。
刚刚他那般唤她,她只觉心脏跳如擂鼓。
被子里的温度加剧了她的羞热,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一心想着,他怎么还没走,快些……快些出去吧……
许久后,姜玄止嗤笑一声,接着便传来他轻缓地脚步声。
姜玄止离开之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宋瑶那微微颤抖的手终于缓缓地伸向了被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将其一点点地扯开。
随着被子被掀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但此刻的宋瑶却无暇顾及这些,她只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张开嘴巴,开始粗重地大口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显得那么艰难。
宋瑶有些懊恼,小声念叨着,“宋瑶啊宋瑶!你在干什么?难道……不是该顺势将他留下?他要学闺房之乐……活该你独守空房……”宋瑶恨自己不争气。
她的贝齿咬住下唇,全身绷紧的皮肤都在骂自己愚蠢。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天蒙蒙亮了才勉强睡去。
一早,青蕊红穗来伺候洗漱,没看见姜玄止,以为宋瑶没能将其留下。
“姑娘...姑娘可别睡了,要起床给太妃请安了。”
红穗温声唤着宋瑶。
宋瑶翻了个身子,睡眼惺忪,“王爷呢...”
青蕊红穗相视一眼。
“王爷昨夜歇在这了?我们进来就没瞧见。”
宋瑶揉了揉头发,想让自己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
“姑娘你这眼下乌青怎这般厉害?”红穗惊讶道。
青蕊倒是捂嘴笑了起来,“昨夜洞房花烛,眼下有乌青才是正常的。”
面对青蕊的调笑,宋瑶丧气的垂下头,瓮声瓮气道:“王爷昨夜并未与我同床...”
青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慌乱想将话找补好回来,“昨日...王爷也是累了的...姑娘不必在意...”
红穗也跟着道:“是呀!姑娘我还是先伺候你洗漱吧!不好叫太妃等着。”
宋瑶颔首,她困的已经做不出太多表情了。
坐在梳妆台前,红穗帮宋瑶梳上了妇人发髻,挑选合适的发簪戴在她头上,“姑娘,不去找找王爷吗?”
宋瑶掀起眼皮,无精打采的道:“有什么好找了,在自己家里还能丢了不成?你快些,给母妃请完安我就回来补个觉。”
“可以了,姑娘你看看。”
宋瑶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青蕊衣服呢?”
“来了”青蕊抱着两条裙子跑来,“娘子,是穿粉的还是红的?”
宋瑶的眼睛在两条裙子上扫过,“红的吧!毕竟是新婚之期不能穿的太素。”
“我看也是红的好。”青蕊笑呵呵的将衣裙交到红穗手中,自己则将另一条拿去收好。
宋瑶穿着那大红的广袖曳地长裙,裙摆上六只银线绣的仙鹤在日头底下熠熠生辉,她脸上施了妆粉,掩盖住了疲惫之色,恍若春日里的花朵,明艳夺目。
宋瑶一路走来引的无数下人侧目偷瞧。
暗地里夸赞宋瑶美貌。
“瑶儿来啦!”
宋瑶还未进门,敦淑太妃就迎了上来。
“玄止这孩子也没等你,就自己先过来了,我正数落着他呢!”
宋瑶抬眼一看,才发现姜玄止正端坐着喝茶呢!
“没有,是媳妇手脚慢了,怕母妃您等着才叫王爷先过来的。”
“我有什么急的,要不是有这礼数在,我就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了,也就是今日你要请个安,至此之后都不必走这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