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找王富贵修路的,不是来找王富贵报仇的。
毕竟乔二跟他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的朋友,这种酒肉朋友,天天喊打喊杀,没个正经。
再加上他手臂上的伤,拜乔二所赐,如果不是乔二对他示好,说不定不用王富贵动手,他就先动手了。
闻言修路,王富贵没有马上回答,眼珠子转了转,敷衍道:
“修路的事情不用你管,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二爷了,自然会办到,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昨天晚上乔二在场的时候,他可不敢这么跟贺欢讲话。
乔二出事后,单独面对贺欢,他又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着实让人来气。
贺欢看了看头顶,有监控,不好再对他动手,只能道:“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可别说话不算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王富贵不耐烦地说道。
说完,贺欢转身离开。
……
……
乔二出事了,他就不能再惹王富贵,不然会有更大的麻烦,他不是惹不起,而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赶紧让王富贵把村头的烂路修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他答应过陈胖婶,要解决烂路的事情。
如果王富贵不修路的话,那他就要自己掏钱修了,他一向说话算话,不会轻易食言。
——
——
贺欢走后。
王富贵将门关上,回了屋子里。
文莉见他脸色不好,关心道:“来敲门的是谁?什么情况?”
王富贵显得紧张,眼神不安:“乔二被人袭击了,贺欢来找我麻烦。”
听到贺欢两字,文莉的心脏咯噔一跳:
“啊?贺欢找你麻烦?不会吧?他的脾气不好,那可怎么办啊?”
贺欢知道她赌博的事情,每天都担心贺欢将这个秘密告诉王富贵。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祈祷贺欢永远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没事,贺欢那小子只是个莽夫,好对付!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王富贵哼哼道。
“老公,要不咱们报警吧?”,文莉强烈建议道。
她现在特别希望警察把贺欢抓起来,然后枪毙!
这样一来,
她就不用担心贺欢会告密了。
王富贵向来对警察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道:
“报警?呵呵,我宁可相信缅北诈骗犯也不相信警察,警察是为资本家和政治家服务的,不是为我们这些贱民服务的,懂吗?”
“不是老公,你想的太极端了吧?”,文莉反驳。
“你不懂,局长是乔二的舅舅,贺欢又是乔二的朋友,他们穿一条裤子,搞我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吗?就算没犯事,随便给我按个罪名,也能把我抓起来!警察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私心,除非这个世界上的秩序是由机器人来掌管的,不然没有绝对的公平!”
说着,王富贵坐到沙发上,抽起烟,陶醉在烟雾的缭绕里:
“最近这几年还好,抓得严,早些年更加黑,打死人的,乱抓人的,收保护费的,多的是!不过现在照样收,你看看三条街那些女的,在乔二的庇护下,明目张胆的卖淫,警车从旁边经过都不管!要是说他们不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我脑袋剁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文莉说不过他,闭上嘴,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像王富贵这种人,对世界充满恶意。
他的肚子里装满坏水,看任何人都觉得别人跟他一样。
实则不然。
好人还是有很多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