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帮来的众人,在工业区的商业街看花了眼,这里卖的东西居然比京都内的还要齐全,更让他们惊讶的,因为这里是城外,没有都城的宵禁,夜里也就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辉煌的夜!
钱三甲看得迷离,真是人间好风景!
钱三甲回到了曹帮,还在迷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在见到众人愁眉苦脸之后,他收起的玩闹的心思。
“大家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众人见钱三甲回来,赶紧将钱三甲喊过来,让他看冯老二拿回来的那份合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钱三甲一边解释,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这哪里是什么合同啊!这就是一份责任划清书,一旦欠了这合同,东西除了问题怎么赔偿,谁的责任都写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东西,去了官府,直接就判决了,都不需要过脑子。
钱三甲惊讶地道:“这东西谁写的啊!哪里来的!”
冯老二将今天去找人合作的事情说了,钱三甲听到这里,不由地咂舌。
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看天下英雄啊!这天底下的能人数不胜数。
夜里,钱三甲拿着合同反复琢磨,确保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的错漏,确保曹帮的利益不会受损。
经过一夜的打磨,研读,第二天钱三甲和冯老二去了天泉酒装,和管事的讨价还价。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打架。
最后各退一步,达成合作。
曹帮吃着水上的饭,搬搬抗抗是最累人的,也是必须小心谨慎的,尤其是酒坛这样的易碎品,稍有不慎就得出事。
大酒坛很重,并不是他们小心就能解决的。
可这些问题,匠作间的曹管事帮他们解决了。曹管事搞来了一个叫吊臂的东西。只需要在另一头轻轻用力,那头几百斤的重物就可以被吊起,轻轻松松,简直不要太轻松。
并且还有一个叫滑轮的玩意,让上下运送货物变得异常轻巧。
原本一船的货,众兄弟要用一天的时间去弄,还存在很大的风险,如今却轻松得不像话。半天不到全部完成,并且还不怎么累人。
冯老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长要让他们换地方,这地方是天堂啊!
相较于冯老二的幸福,徐田川的日子却是焦头烂额。
冯老二带着曹帮的人离开了,巨鲸帮占据了曹帮原来的地盘。地盘是有了,但他们需要运送东西啊!
船运!船是载具,是重要的东西。原本属于曹帮的那些船,一部分是曹帮花钱买下来的。
曹帮都搬家了自然船就带走了。
还有一部分的船是租借的,比如曹帮一开始的大船,就是从内府借的,需要付租金。
如今曹帮滚蛋了,这船也就还给了内府。
巨鲸帮运货没船不行,那就只能去买,去借,最后徐田川在花了大价钱之后总算是搞到了两条大船。
有了船,还需要货。
巨鲸帮的众人在京都各处找货源运货。之前,选择曹帮的人,因为曹帮要价低,有信用,大家都乐意合作,可如今的巨鲸帮都没听过,上来要价还是之前曹帮的两倍,这让众人望而却步。
徐田川也不想上来就太高价格,但是赶走曹帮,买房子,地契,花了一大笔钱,之间投入不见产出,已经让辽王恼怒了。
徐田川如果再不能盈利,他就得挨处罚。
挨处罚也只是小事,丢脸才是大事,辽王的谋士众多,他丢了人,还不得其他人笑死?
好在,巨鲸帮如今在码头一家独大,做的是垄断生意,要价高大家也只能认了。
可有垄断的地方,就会有反抗。
之前曹帮能垄断,那是因为低价格,而来是因为内府的船只是不收税的,其他船运老板和曹帮一个价格,利益空间几乎没有,那点蚊子腿的肉,实在是没意思。
做点其他的生意,哪个不比船运来得多?
如今的巨鲸帮高价运输,众人又看到了商机,码头上的船只又多了起来。巨鲸帮一家独大的局面瞬间土崩瓦解。
徐田川看着手要养的众人,看着那可怜的收入,只感觉眼前一黑。
船运虽然有亏损,他还可以依靠房契收租挣钱。
徐田川选择加租,让周围的商铺叫苦不迭。
曹帮在的时候,租金很低,他们可以选择薄利多销,以实惠的价格吸引人。可随着租金的提高,众人只能提高售价,而就在售价提高之后,买的人也就想减少了。
赚的反而没有之前多了。
赚的少了,租金反而多了,商户们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搭银子,随着房租到期,越来越多人商户离开。
甚至有些提前出售商铺提前离开,就为了止损。一个多月的时间,商铺的经济变得异常萧条。
徐田川收的那点租金,还不足买房子的契时一成的花销。
徐田川这账越算越心寒,也算心越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时间之内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只飞鸽落在徐田川的案头,徐田川取出了鸽子腿上的信,这一瞧,好家伙,一口鲜血喷出,徐田川差点昏死过去。
强撑着一口气,徐田川喊来了手下,然后开始吩咐之后的事情。
徐田川让手下分批售卖手中的契房产,及时止损。至于巨鲸帮,徐田川让手下人卷了可用的钱财跑路了。
徐田川用了一切的法子,将能收拢的钱财收拢,这收拢后,才发现亏了六成,一年多的谋划,只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亏了足足六成。
原本亏不了那么多的,但房产和地契在出售的过程中,由于卖得急迫,自然要被人压价。
码头这片地,经过徐田川的骚操作,商业不兴,留不住人,自然价格就低。和原来的兴盛场景没法比,地价便宜了足足一半以上。
天旋地转之间,徐田川再次大口鲜血,眼中几乎没了生机,喃喃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