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正要打死“小李广”花荣的“赤面虎”袁朗却被一条半空中飞来的铁棍给挡住了去路,在西溪村被“豹子头”林冲杀败了的张保此刻带着残兵败将淌过溪水,向“小李广”花荣这边靠拢过来。
他原本以为是“小李广”花荣好歹是职业军官,怎么也比他处境要好,结果“小李广”花荣这边被打得更惨,于是急忙甩出铁棍,出手相救。
“快,放箭掩护!”
张保立刻指挥士兵在溪水边上放箭掩护花荣的部队撤退,但花荣此时此刻还想着的是抢回妹妹,还想要冲上去。
“哥哥!你不要命了,快走吧!”
“锦毛虎”燕顺冲上去一把拉住花荣,拖住就走,“小李广”花荣此时叫打得一身都是伤损,也放抗不了,被燕顺拖走了。
而他们这边撤退下去,梁山泊兵马也没有再追,东溪村、西溪村两路的增员兵马合在一处,不多时寨主李寒笑便赶到这里。
看着已经变成了尸体的“钻天枪”竺敬,李寒笑不由得唏嘘,“自上梁山来,这位兄弟虽没有立过什么功劳,但也没有失过什么威风,而今死在花荣暗箭之下,真是委屈,将竺敬兄弟厚葬,点起兵马,随我去给竺敬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众兄弟一齐放声大喊起来,而今水泊梁山已经今非昔比,李寒笑这一趟西行又带回来了不少好汉,实力壮大,而各地的起义军如今也如雨后春笋,一发不可收拾,是时候对济州府的官军下最后通牒,夺取更大片的土地了。
就算是李寒笑不去惹他们,恐怕他们也回来惹李寒笑,毕竟这张叔夜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小李广”花荣直接从青州给调过来了,没有精兵良将的时候这老小子还非常嚣张呢,有了花荣,他非得天天来找水泊梁山作对不可。
当即李寒笑先叫“神机军师”朱武主持“钻天枪”竺敬丧事,另点起五千兵马,攻打巨野县济州城。
北宋时期,济州沿袭后周区划,下辖巨野、郓城、任城、金乡四县,州治巨野,李寒笑就是要直捣黄龙,把济州府的有生力量再消灭一次。
然后,他准备把郓城县全境吞下去接着再步步蚕食其余三县。
再一个,也得用现在手里面花宝燕和金鼎这两个俘虏,把“托塔天王”晁盖给换回来。
这边“小李广”花荣等人领着残兵败将返回济州城,跑到了一半,负责断后的黄钺就传来了消息:梁山泊大军追上来了。
这下好了,花荣等人为了逃跑,几乎是丢盔弃甲的往济州城飞奔,有马的把马屁股都快抽烂了,没马的两条腿恨不得跑出四个蹄子的速度来。
张叔夜在看到了这支溃军之后,非常吃惊,在得知了梁山泊大军追来之后,更是吃惊,第一时间就带领兵马上城。
但他还是疑惑道,“花将军,怎么被打得如此狼狈啊!”
花荣是惭愧的狠,低头道,“贼寇凶猛,准备不足,只杀了一个贼人,捉了一个贼人。”
张叔夜一听,还挺欣慰,起码还有所斩获,于是便说道,“那不怕,可用这个俘虏逼着他们退兵!”
“不成!”
还没等“小李广”花荣说些什么,黄钺就火急火燎的道,“大人,咱们这边也被捉了人去,花将军妹子和金鼎被捉了!”
“啊?不是……花将军,令妹怎么还在军中?”
张叔夜小小的脑子里面现在有着无数个大大的问号。
花荣根本没办法解释,正在此时,早就聊到了会是这种情况的“智多星”吴用则是出面劝阻道,“诸位,先别管这些了,贼寇临城,我等要先备战才是!”
济州府众人这才停止了内讧,张叔夜披挂整齐,带着两个儿子张伯奋和张仲熊登城防御,不多时水泊梁山兵马已到,在城下包围四门。
水泊梁山今番精锐齐出,东门是梁山泊寨主李寒笑亲自领军,跟随副将四员:“金面佛”秦致、“马鹞子”马冀、“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另有“轰天雷”凌振带着一众炮手在后面架炮等待。
西门主将“豹子头”林冲,也领四员副将:“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拼命三郎”石秀、“三板斧”程答。
南门主将“大刀关胜”,一样是四员副将:“九纹龙”史进、“赤面虎”袁朗、“赛公明”糜胜、“铁背苍狼”山士奇。
北门主将“巨灵神”卞祥,带着“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扑天雕”李应。
特别是这个“行者”武松,手持一条五十斤的镔铁大棍,怒气冲冲,本来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好日子,结果愣是让张叔夜这老东西给搅和了,他这是特意下山来报复来了。
“张叔夜!我梁山泊未曾去惹你,你反而来讨野火吃,杀了我的兄弟,还捉了我们头领去,若不还人来,这两人我也不留活口了!”
李寒笑说罢,叫人将那被绑住的花宝燕和金鼎推了出来。
“妹子!”
花荣见到了花宝燕,不由得喊出声来,但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识相的,把我们弟兄放出来,我也放你们一个人回去,再做计较,不然两个俘虏,男的杀了 女的……”
李寒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冷笑一声,但是其中究竟是什么含义,懂得都懂。
“李寒笑,你敢!我射死你!”
“小李广”花荣一听这话就火了,妹妹可是他的禁脔,此时他从旁边的张伯奋手中一把抢过弓箭来,一箭射向了李寒笑。
结果,还没碰见李寒笑,半空中就被苍鹰直接扑落了这支箭。
“扁毛畜生!”
“小李广”花荣完全失去了理智,又要去射那苍鹰。
“花将军不可啊!”
张叔夜连忙阻拦,本来双方手里还都有俘虏,根据俘虏还能谈个判,条件如何,那还是能谈的。
结果他花荣上来就是一箭射过去了,李寒笑还怎么可能和他们谈?
这回两个人都救不回来了!
没等李寒笑说什么,后面“轰天雷”凌振先一炮打在了城头上,山崩地裂般一声,一颗人头大小铁弹深深嵌入城头,直接把城垛子打塌下去一层,石头砖块叫打成了齑粉,风一吹都成沫儿了!
这一炮的威力直接给张叔夜他们吓得鸦雀无声,张叔夜最先反应过来,询问“智多星”吴用道,“怎么?他们还有大炮?”
“智多星”吴用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梁山居然能有大炮啊!
“你们这些搓鸟,暗箭伤人惯了吗!你射我家寨主一箭,我便还你们一炮,再有二次,我便万炮齐发了!”
“轰天雷”凌振可算是威风了一回。
“我们的城门能抗住炮打几回?”
黄钺声音略带颤抖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原本济州城还有一圈城墙和城门作为屏障,张叔夜自信以梁山泊这五千人的兵力未必能打下来城池。
现在他们手里面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估计几炮下去城门就没了,到时候城墙形同虚设,这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啊!
济州城不算是大城,城墙还是后唐五代时期修建的,其只有一圈城墙,还没有关厢和翁城,防御力其实并不是很好。
“花荣啊,你可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智多星”吴用在这里见风使舵,扇阴风点鬼火,简直是其心可诛。
“我……”
“小李广”花荣未及辩驳,张保便开口为“小李广”花荣辩解,“花将军也是尽力了,关心则乱,人之常情,现在我等看看能不能用活捉那人作为筹码谈判?”
“智多星”吴用冷笑一声道,“好,谈判,你手里只一个,人家手上有两个,人家只肯换一个,你换谁?换完了还不是一样要打吗?”
“那……可否威胁那李寒笑,要换就换两个人,不然就把俘虏的这厮杀了?”
张保此时的形象,是“大聪明”无疑了。
“蠢猪,你会杀他就不会杀,打不了一拍两散,都别活了,但是他那大炮可是随时可以破城门杀进来的,到时候济州府鸡犬不留,你就高兴了?”
吴用又把张保骂了一顿。
张保被骂的心里头非常窝火憋气,但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智多星”吴用所说的全都对呢,只能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既然如此那你智多星想个办法吧!”
这回,已经达到了“智多星”吴用的预期,于是他轻摇鹅毛扇,摆出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说出了办法,“一个字,拖字诀,他要换一个就先换一个——”
吴用还没说完,就被“小李广”花荣打断了,“吴学究,什么意思?只换一个,另一个不救了是吗?”
“蠢才,看看天上,燕子低飞,还在加固巢穴,这是要下雨了,他们的火炮一旦下雨,火药潮湿就废了一半,我们先和他谈判,换一个人回来,先拖一拖时间,等到下雨,便不怕他们的火炮,也能守住城池,他们没了火炮之利,自己就该后撤了,到时候你是追出城去,还是要想办法营救,岂不是比现在来得容易?”
吴用一席话,引得众人纷纷看向了天上的燕子,果然低飞矮檐下,正在加固巢穴。
“原来如此,那便如此,先拖住他们!”
张叔夜闻言大喜过望,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换谁。
虽说这按照“智多星”吴用的说法,那个没能被换回来的人之后还能设法营救一下,但这并不代表那个人能够绝对安全。
万一这边换回来了一个人之后,李寒笑把另一个人给杀了给他们那边被花荣射死的竺敬报仇也是有可能的。
张叔夜也有些为难,从价值上来看,他要是把花宝燕给换回来,自然是能够更好的争取到的“小李广”花荣的忠心,到时候对他长久来说,比较有利。
但是,难就难在花宝燕是个女的,从性别上来看,似乎把金鼎换回来更划算,因为金鼎换回来就能帮着打仗啊。
更何况这个年代的人都重男轻女,要是把花宝燕换回来了,把金鼎扔了,黄钺先第一个和张叔夜急了。
怎么取舍?两头肯定是顾不了的。
“大人,我妹妹在贼寇手里,实在是太危险,请先换回了她,花荣求你了!”
“小李广”说罢,便单膝跪地,恳求起来。
“什么话,你妹子危急,我兄弟就不危急了,大人,我说先把金鼎就回来,还能帮着打仗!”
黄钺一听就急了,当即出言反驳。
“这……我妹子与金鼎能比吗!”
“小李广”花荣一时焦急,直接说错了话,他的本意是,男女有别,她妹子落在土匪手里的时间越长,受到土匪强行毁她名节的可能性就越大。
因为古代封建时期,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的如果生命没了,这是死一次,但是如果是清白没了,还死了,那就是遗臭万年,死都不安宁,等于死了两回。
但是,“小李广”花荣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它就完全没有表达出这个意思来,反而是带着很大的歧义。
黄钺听完了,直接把大刀往地上一撞,指着花荣的鼻子就骂道,“花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花家是屡世的将门,又如何?在老爷眼里就是脚底下的泥罢了!怎么?你们世家子弟的人命就是人命,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了!我今天非要和你论论这个理!”
黄钺手中还握紧了那把明晃晃的大刀,那架势,大有一句话谈不拢的话就动家伙的意思。
花荣本来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要是黄钺好好反驳,他肯定是会解释一下,但是此时黄钺这剑拔弩张的劲儿把他也给激怒了,于是他也是阴阳怪气道,“呦呵!狗儿的!你没本事与梁山贼寇交战,倒有本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也配!你不过是柴大官人不要的一条狗!”
“那你又是谁的狗!”
“诸位,都是同僚,兄弟,不要吵了!”
张叔夜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结果这俩人还不罢休,黄钺回了句,“王八蛋是他同僚!”
“王八蛋是他兄弟!”
“王八蛋是你们上官!什么时候了,吵!”
张叔夜终于忍无可忍,怒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