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心中焦灼,大炎的水泥技术如此精妙,若是能将那些工匠拐回大唐……
可要如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背井离乡呢?
他暗自思忖,美色?
权力?
这些对于寻常人或许有效,可对于那些掌握着核心技术的工匠,恐怕未必能打动他们。
大炎的工匠地位似乎颇高,不似大唐这般被视为“贱业”。
若是以高官厚禄相诱,又怕养出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反倒不美。
杜如晦缓缓起身,沿着这坚实平坦的水泥路缓缓前行。
秦琼、柴绍等人见状,连忙跟上。
一行人踩在这平整的水泥路面上,只觉脚下生风,竟比走在长安城的青石板路上还要舒服几分。
这水泥路面,细腻却不滑腻,坚硬却不硌脚,走在上面,竟让人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这路……当真神奇。”秦琼忍不住低声赞叹。
他久经沙场,走过无数险峻山路,也踏过泥泞沼泽,却从未见过如此平整、如此坚固的道路。
“是啊,若是大唐的官道也能如此……”
柴绍他身为驸马都尉,自然明白道路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众人边走边看,细心如柴绍,突然发现每隔一段距离,这水泥路面上就会出现一个类似漏勺的铁质物件,密密麻麻布满了孔洞,不知是何用途。
“咦?这是何物?”柴绍指着那“漏勺”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秦琼也凑近了些,仔细端详,却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挠了挠头,看向杜如晦:“杜相,您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杜如晦眯起眼睛,盯着那“漏勺”看了许久,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忽然,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杜如晦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壮汉正吃力地拖着几根长长的木头,那木头粗细适中,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木头的两侧还镶嵌着两条细长的铁条,泛着冷冽的光泽。
“这是何物?”杜如晦驻足,
那些壮汉拖着木头,步伐沉重而缓慢,他们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显然十分吃力。
木头很长,几乎占据了半条路面,他们拖着木头,正朝着西城门的方向走去。
“杜相,您看,他们运送的木头,似乎有些特别。”秦琼也发现了异常,他指着那些木头,对杜如晦说道。
杜如晦微微颔首,他走到路边,仔细观察着那些被运送的木头。
木头的材质他认得,是上好的松木,但是木头上的那两条铁条,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铁条,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异样。
“杜相,这木头如此沉重,又被镶嵌了铁条,不知是作何用途?”秦琼走到杜如晦身边,低声问道。
他戎马一生,见识过无数兵器和器械,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木头。
杜如晦摇了摇头,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隐隐觉得,这些木头或许与这雁云城的水泥路有关,但具体有何关联,他却一时无法想明白。
“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秦琼提议道,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杜如晦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他也想知道,这些木头究竟会被运往何处,又将发挥怎样的作用。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目光坚定地看向西城门的方向,声音低沉而有力:“走,我们去看看。”
秦琼闻言,立刻精神一振,他招呼着柴绍和郭朝,紧紧跟随着那些运送木头的工人,朝西城门走去。
众人出西城门,顺着工人走到雁云城炎驰道。
炎驰道两旁,绿树成荫,晚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杜如晦一行人踏上这片尚未完工的区域,脚下是裸露的黄土地,与刚才的坚实水泥路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不稳。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一场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映入眼帘。
炎驰道上,不论男女,百姓们都在卖力地工作着。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脸上却洋溢着专注和喜悦。
一排排木轨被整齐地铺放在路面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铁质的固定件将木轨牢牢钉在地面上。
周围摆放着各种工具,锤子的敲击声、锯子的摩擦声、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节奏紧凑的劳动交响乐。
杜如晦、秦琼、柴绍等人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忙碌的场景。
他们围着那些木轨,来回踱步,却始终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何用途。
秦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些已经被打磨得光滑的木轨,冰冷的质感让他微微皱眉。
他转向杜如晦,低声说道:“杜相,这些木轨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何要如此费力铺设?”
杜如晦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木轨和固定件,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轻声回应道:“我也不太明白,但这木轨和铁条的组合,定有其特殊的用途。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
柴绍也凑上前,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向秦琼,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秦兄,我们是否应该去询问一下这些百姓,或许他们能给我们答案。”
杜如晦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此刻不宜直接询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郭朝,你去打听一下,务必小心行事。”
郭朝领命,迅速朝人群中走去,留下杜如晦、秦琼、柴绍三人站在原地,目光仍然紧盯着那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