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钱,还丢了什么东西,比如重要的纪念品什么的。”刘子光问着,敏锐的目光在宿舍房间里扫视着。
“沒有啊……”小雪困惑的摇摇头,她家庭困难,行李简单,沒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像其他同学鸡零狗碎带了无数值钱的好玩意。
“再仔细想想,你爸爸有沒有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沒有什么特别的……对了,爸爸给了我两个饭盒,是他以前用过的,不过我忘在夜姐姐家厨房的水槽里了。”
刘子光的记忆迅速闪回,那天晚上小雪和自己吃完饭,因为列车停水所以沒洗,就放在小桌子上,早上起來已经到站了,洗漱处人满为患,就直接放进包里带走了,等到了夜姐姐家才想起來拿出冲洗,结果还是忘记了。
“夏夜的电话号码给我。”刘子光说。
小雪赶紧翻开电话本,刘子光按照号码打过去,竟然沒有人接。
“夜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小雪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你在学校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走,我去去就回來。”刘子光转身就走,直奔夏夜的出租房而去。
夏夜的家距离北清大学不算远,位于高校密集区域,人文环境相对较好,有利于艺术创作和灵感发掘,虽然只去过一次,刘子光依然清楚的记得夏夜家的具体位置,他跳上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某某路和某某路的交叉口,这辆首都常见的绿色现代出租车绕了几条近道,很快就开到了地方。
刘子光下了车,來到夏夜楼下,先查看了周围的情况,几个老人坐在楼下的绿地石凳上聊天,附近道路上也沒有可疑的车辆,他这才从容上楼,走在楼道里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透过楼道上的花格窗看去,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停在楼下,几个干练的便装男子和一个女人下了车,女人拿出一张照片,操着地道的京腔问楼下闲聊的老人:“打扰一下,请问这个女孩住在哪个楼层。”
老人接过照片,戴上老花眼镜看了看说:“哦,是小夏啊!住在702,那孩子整天睡懒觉,现在大概还沒起呢?”
刘子光听到这里,立刻加快步伐,蹭蹭蹭就上了七楼,刚要抬手敲门,想到楼下那几个不速之客,还是改了主意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塞进门缝里用巧劲别了一下,这种八十年代的老式楼房用的都是旧款的弹子锁,很容易别开
门就悄然而开,刘子光闪身进门,屋里一片黑暗,窗帘拉着,空气里弥漫着隔夜方便面汤的味道,他轻轻把门关上,上了保险,这才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夏夜躺在床上睡的正熟,这个画漫画的大女孩睡觉的时候还抱着毛绒狗熊,身上穿着一件大号卡通t恤,毛巾被斜搭在肚子上,露出两条白生生线条优美的腿來。
刘子光顾不上礼貌了,上前一把抱起夏夜,赶了一夜画稿,刚刚进入梦乡的夏夜睡的并不是很踏实,立刻惊醒了,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人影,吓得张嘴就要尖叫,但是这声尖叫还沒从喉咙里发出來,她的嘴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
“别叫,是我。”刘子光低声道,同时按亮了台灯。
夏夜认出了刘子光,但惊慌的表情沒有改变,被捂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刘子光说:“我是來救你的,现在外面有人要來杀你,如果你答应不叫,我就放开你,同意就眨眨眼。”
彷佛是在验证刘子光的话,外面传來了敲门声,一个女声喊道:“702,查煤气了。”
夏夜蓦然转向刘子光,两只眼睛用力的眨了眨,刘子光这才松开手,夏夜压低声音说:“我从來都沒用过煤气。”
刘子光点点头,微微掀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卧室这边是楼背面,下面是一排排参天大树。
这时敲门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悉悉索索投钥匙孔的声音,刘子光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夏夜噤声,又指了指大衣柜,夏夜会意,赤着脚躲进了大衣柜。
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煤气公司工作服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其余人员并不进來,而是站在门口和楼道里警戒。
客厅里一片狼藉,沒有人,卧室的门虚掩着,看不清床上有沒有人,那男子蹑手蹑脚走过去,伸出手來刚想推门,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将他拽了进去。
门外的人看到这个情形,立刻猛扑进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并沒有拿枪,而是赤手空拳的冲进來的,当先一个精瘦的男子踹开门,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力道极其凶悍的高踢,看得出是跆拳道的招式。
刘子光反应极快,一记相同的高踢正踹在那人胫骨上,顿时咔吧一声脆响,骨头断了,人也摔倒在地。
后面一人沒有丝毫犹豫,紧跟着冲过來就是一记重拳,听那破空的声音就知道这一拳有多厉害,如果被打中的话,估计最轻都是脑震荡,搞不好直接挂掉都有可能。
刘子光如法炮制,又是同样的一拳打出,双拳相对,几乎火星四溅,那人的胳膊当场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垂了下來,但他竟然大喝一声,左手化掌劈过來,刘子光早有防范,一脚踹在他胸口,整个人如同被高速汽车撞了一般飞了回去,正好把后面一人撞到墙上,由于冲击力太大,后面那人也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是在几秒钟之内发生的,卧室的大衣柜门闪开一条缝,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完完全全看到了这些场景,并且在脑海里变成了一格格的漫画。
现场只剩下那个冒充查煤气表的女人了,她见势不妙回头就跑,速度快的惊人。
刘子光沒有追她,而是返身回卧室,正好那个断腿的家伙正支撑着爬起來,被他一脚踢在太阳穴上,顿时又昏死过去。
刘子光一把拉开衣柜,把夏夜从里面拽出來问道:“小雪的饭盒呢?”
“在厨房,我想下午给她送去的,难道他们就是为这个來的,他们到底是谁啊!饭盒有什么秘密。”
刘子光沒回答,拉着她闯进厨房,只见水槽边上放着两个铝制饭盒,盒盖严密的盖着,拿起來轻轻一摇,沒什么感觉,打开一看,其中较小的饭盒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长条状物体,外面包裹着黑色的橡胶,很轻很薄,大小和饭盒基本一致,加之橡胶保护层的弹性,所以拿在手里也感觉不到饭盒里放了东西。
原來是这玩意啊!刘子光來不及细看,把那东西拿出來塞进裤兜,把两个饭盒装进塑料袋,继续拉着夏夜王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迅速缩了回來,一颗子弹打在铁质门框上,火星四溅,原來刚才那个女人是下去拿枪了。
枪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狭窄的楼道里发射,依然声音很响,噗噗的射击声令人心惊肉跳,刘子光迅速关上门,又把门旁的鞋架拉倒在地挡在门后,夏夜早就吓呆了,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离开半分。
再进入卧室,一把将窗帘拽下來,刷刷两下撕成长条,不由分说把夏夜绑了起來,夏夜吓坏了,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干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刘子光的用意,这家伙竟然把自己象背孩子那样绑在了身后,然后推开窗户,就这样爬了出去。
这可是七层高楼啊。
持枪女子毫无顾忌的隔着门板朝室内连射数枪,然后迅速退出空弹夹,装入新的弹夹,继续朝门锁发射,只两发,门锁就烂了,她侧身以墙壁为掩护,伸手推门,推不动,她也是急眼了,不管不顾的用力猛推,这才把鞋架推到一旁,持枪冲进屋里,但是除了几个昏迷的部下之外,早已人去楼空,只有残破的窗帘被风吹起,似乎在嘲笑她。
女人趴在窗口看了看,沒有任何踪迹可寻,这里是某大学的教工宿舍区域,白天人很少,想找个目击者都很难。
她咬了咬牙,将身子从窗户收回來,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两个警察,蓝色警服,黑色武装带,手铐对讲机多功能包警务通挂在腰间,看行头应该是派出所巡警。
女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满地伤员,自嘲的笑笑,把枪往地上一丢,说:“别紧张,我这里有个电话号码你可以打……”
……
小区花园内,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刘子光和夏夜藏身于此,夏夜身上依然穿着只到大腿根的大号t恤,脚上光溜溜的沒穿鞋,但她面前摆着一件连衣裙和一双板鞋,这是刚才刘子光从五楼别人家阳台上偷拿的。
“穿上,我们还有事做。”刘子光一边说,一边透过灌木丛的缝隙朝外面窥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恐怖分子,我们下面怎么办,是不是要亡命天涯,然后捣毁他们的老巢。”夏夜手忙脚乱的把赃物穿在身上,天真的问着。
“不,我们报案,让警察叔叔來处理。”刘子光一本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