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棯躲到桌子后面,细细观察,等了很久发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她试探了一番便走出去了,谨慎地回到了酒店。
季奕婕已经睡着了,不过是在沙发上坐着睡的,看样子是为了等薄棯回来,实在熬不住了。
薄棯一把抱起季奕婕甩在床上,拉起被子胡乱地给她盖上,自己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今天收集到的证据。
手机响了。
“出来。”顾长辞好像在压制着什么,声音貌似显示着他的透支,隐隐透露即将迸发的怒气。
自从薄棯来到这个世界,顾长辞除了隐忍就是隐忍,无论自己做什么无礼的事情,他都是一副害羞,或者或冷或淡的样子,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
薄棯很意外在酒店套房门口看见顾长辞,他的身上湿透了,皮肤的肉色若隐若现,水不断从头发丝顺着坚挺的鼻梁顺下。
薄棯想,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对上顾长辞那双眼睛,充斥了无尽的血丝,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宛若游走在绝望暴走边缘的野兽。
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异气氛维持了足足一分钟,安静地可怕。
“辞辞?”
砰!
顾长辞有力的臂膀重重地拍在门上,传来一阵巨响,薄棯差点以为门板要碎了,心跳,缓慢。
“辞辞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了我?”
“季嘉柠!”
像是野兽出笼的怒吼,震耳欲聋,眸子蕴含的波涛汹涌毫无保留地冲破蔓延,薄唇都跟着颤抖。
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咬牙切齿,“我都那么听你的话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死我的母亲?!”
质问的语气,刻意隐忍的态度。
还没等薄棯消化完这几句话的意思,顾长辞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青筋暴起,酝酿无边的力量。
要窒息……了呢。
“辞辞,你在开玩笑吗?”
薄棯感觉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唇瓣发紫,脸发紫,她握住他的手腕,“辞辞,我……怎么……可能……杀…杀你的妈妈呢?”
为了弥补季嘉柠对顾长辞的行为,她早就放了顾长辞的妈妈,甚至还给了她一笔钱,允许顾长辞自由地见自己的母亲。
坦白说,她从头至尾就没有见过顾长辞的妈妈,就连放人都是打电话通知的。
她一心扑在顾长辞身上,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杀人呢?
再说了,他母亲死了,辞辞不得恨死自己!
自掘坟墓。
“季嘉柠!你还狡辩?!”顾长辞游走在理智的边缘,原本白嫩的脸现在早已充斥着青筋和血丝,爆红一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强了,“为什么?我都那么听话了啊!”
最后一句,薄棯不仅听出了暴怒,还有无奈和怨恨。
“辞辞……放开好吗…我…我给你解释……”薄棯说话断断续续的,她确定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嗝屁了。
“你刚刚去哪里?嗯?”顾长辞问道。
他分明看见薄棯才回来!
“我…我……我去……做事了……但是辞辞,你相信我,我没……”
薄棯缺氧,连带着思考也慢了几拍,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在那么一瞬间,顾长辞又加大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