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辞被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俨然被狠狠欺负了的模样。
他咬着唇瓣,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
刚刚……她…她…怎么可以亲那么久!
嘴巴有点疼疼的,都破了,怎么出去见人啊……
顾长辞的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嘴巴,撑着桌子起来,整理衣衫。
“辞辞,别闹了,跟我回家,嗯?”薄棯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缠绵悱恻。
顾长辞的理智回笼,玉白的手不轻不重地擦拭着嘴巴上残留的痕迹,如此决绝,跟刚才判若两人。
男人的眼神恢复清明,周身温度骤然降低。
他痛恨,季嘉柠囚禁自己和母亲,这几年来如此伤害自己,换皮,毒骂,殴打……数不胜数,可刚刚他还是没办法反抗,甚至有些沉溺。
顾长辞,你怎么这么贱?
你难道忘记她是怎么对自己的了么?难道在这几个月里被她温柔对待就原谅她找不到北了么?难道你不知道她季嘉柠就是为了看自己怎么爱上她最后狠狠羞辱的么?
顾长辞的悔恨之情浓重,脸上的红在一瞬间褪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出口的声音温度如腊月寒冬,“季小姐,还要吗?”
男人嘴上说着绝情的话语,冰凉的指一颗一颗解着自己的扣子,眼底不含一丝欲望,更多的,是讽刺。
顾长辞的皮肤很白,白到发光,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精壮的身材,八块腹肌挂在那儿,不过最美的还是性感的锁骨,令人忍不住要咬上去,细细品味。
顺着往上看,喉结上印着暧昧不清的吻||痕,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
一副绝美的可人儿图。
衣服被随意扔在地上,孤零零地在那儿。
薄棯眼神晃了一下,染上一抹不可深究的暗沉,忽而,她换了脸色,指节分明的手描摹着顾长辞瘦削精巧的脸廓,温柔的气息夹杂着不难发现的危险。
她凑近,轻轻地在他耳垂边吹了一口气,轻喃:“辞辞,准备好了?你……能承受得住么?”
明明是那么轻柔的语气,却令顾长辞的身子一颤,他闭上眼睛,“你…做完……能不能…放了我……”
薄棯手撑在桌子上,人朝男人倾压过去,原本放在他脸上的玉手猛得收紧,硬是把他的脸扳过来,殷红水润的丰唇差一点就可以贴上他,痒痒的。
“宝贝,有一点你弄错了,你本就是我的,身子给我不是应该的?”薄棯的声音很轻,但很有辨识度,话语飘飘的,撩人入骨。
若不是两人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很容易误认他们是长相厮守的恋人,耳语厮磨。
顾长辞睁大眼睛,诧异。
“我认定的人……一辈子也休想逃开。”
薄棯的话,一字一句烙印在顾长辞的脑海里,甚至是心灵中。
像枷锁,又像是……恩赐。
还没来得及反驳,女人强势而热烈的吻直直冲破顾长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保护面具,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想挣脱却不得。
“季嘉柠……”
听见小可怜叫这具身体的全名,而不是什么劳什子季小姐,薄棯黑暗的情绪稍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