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棯正准备坐进车里,派去保护许辉安的保镖打来了电话。
“少爷,许先生他突然吐血晕倒了。”
薄棯心下一紧,恐惧和紧张病毒般开始蔓延,拉过司机,自己坐到副驾驶上,沉声命令道:“开车。”
到了医院,薄棯和疯子一样冲到手术室门前,还亮着灯。
“请少爷责罚。”
两个保镖齐齐跪在地上,等待着少爷的惩罚。
“起来,不关你们的事。”薄棯努力稳了稳情绪,尽管她的心脏砰砰地加速跳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在她的概念里,许辉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千百年以后,时间是漫长的,薄棯一度认为表停止走动了。
许辉安躺在死寂得发白的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薄棯暴躁地抓着医生的胳膊,“他怎么样?”
“余少爷您先冷静一下,这位少年……”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
医生忌惮余家的势力,更加害怕余温杀人的眼神,深怕自己说了,人家会立马宰了他。
“余...余少爷,这个少年肾衰竭……是…是尿毒症。”医生说完已经是汗流满面,比他动手术还要紧张一万倍。
薄棯紧绷着的弦仅仅随着那三个字的蹦出,断裂了,抓着医生的手下意识慢慢收紧,垂下脑袋。
医生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忍着。
过了一段时间,她抬头,眼眸中刻着混乱,酝酿着风暴,骤然停止,“去查匹配肾源,等等,先查我的。”
“少爷!”
“少爷!”
保镖的劝阻不约而同地响起。
“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告诉了父亲,我会杀了你们。”薄棯的眼散着刺骨冰冷的寒气,瞳孔微缩,冻住了周围流动的空气。
很不幸,您的肾……不匹配。
您的肾……不匹配。
不匹配……
……
医生的话像是下了死亡判决书一样,时时刻刻萦绕在薄棯的耳边,魔音缠绕,久久不能散去。
她静静地坐在许辉安的身边,双手紧握着他瓷白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的生命一样。
蓦的,被攥在手心里的纤细像只蝴蝶一样颤动了几下,紧接着,床上的人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绽放出一抹易碎的笑容。
“你骗我,能耐了?”
她都不知道许辉安聪明到可以随意更改病例,黑进医院的系统。
以至于她查的时候,以为是可以慢性治疗的病。
“真好看。”
许辉安回握住薄棯的手,“我的金主大人真好看。”
这副为他难受,为他担心的模样真好看,胜过世间任何绝美的风景,会……牢牢刻印在他的心尖。
起码他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的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
真的…好知足啊……
“废话,我也知道我好看,”薄棯故作轻松翻了个白眼,“想看就要一直看下去,听清楚没?”
许辉安还是那小媳妇的样子,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软软地撒娇:“抱。”
薄棯无奈地起身,捞过男孩子的腰,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把他放在自己胸口,这样啊……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心尖的人浓密的睫毛,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