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薄棯意外的是,寒初没有反抗。
他反扣住薄棯的手,如沉在湖底的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冷淡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姑娘,这么想?”
“啧啧啧,小娘子这话就不对了,这……”薄棯慢慢划过男人的脸庞,迷离地看着他,“是想疯了。”
……
不知道为什么,薄棯猛然刹住了车。
“想跑?”寒初察觉了她要离开的想法,危险地挑眉,细长的手指微微扣紧。
“拜拜!”薄棯飞速离开。
因为薄棯的引荐,寒初很快得到了言锦的赏识,他们也在寒初家里住了些时日。
【为什么寒初的好感度还是在55?好奇怪啊。】梧桐看着好感度,这几天涨了5,就再没动过。
“莫慌,不着急。”薄棯跟没事人一样。
【宿主,好感度不是我的事情,是你的事情。】
“嗯,你这是在提醒我,”薄棯吃了口樱桃,挑眉道,“皇帝不急太监急?”
【……】梧桐憋了好久没出声,最后说了句,【宿主,别忘记了让女主走上言颜之前的路。】
此时,在另一边的言玉来到了柳丞相家。
柳丞相客套地迎接了言玉,他本就没有看好言玉,也不存在讨好一说,他的十二夫人也是嚣张,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连基本礼仪都省了。
言玉眸色一深,眉梢间显出了怒色,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呵,”她笑了一声,客气道,“柳丞相,听说三妹养了一个青楼男子,还整天嚷嚷着要娶他为正妻呢,这事,丞相可否知晓?”
柳丞相明显一愣,有些生气,板着一张黑脸,“星儿和三王爷的婚事,是女皇的旨意。”
难不成言颜胆大包天,连女皇的旨意都敢违背不成?
“哈哈哈!本以为柳丞相是个聪明的人,想不到啊……也如此愚笨。”言玉可惜地摇了摇头,语气间尽是嘲讽。
“你!”柳丞相拍案而起,死死盯着面前的皇女。
言玉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的气势愈发强大,正一点一点引诱着柳丞相进入她的圈套,“自从言颜变了性子,女皇是愈发疼爱她,你说,她要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女皇会不会……依了她?”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王也是一样的,再说,本相……”
“女皇陛下乃九五之尊,退一门臣子的亲事而已,你觉得,她会让皇家,落不到好处么?”
言下之意就是言锦一定会找一个理由,而且是有利于皇家的理由,退亲。
到时候吃了哑巴亏的可就是柳丞相了。
“大皇女多虑了,本相可是这朝堂之上唯一的丞相,女皇……”柳丞相虽然这么熟了,心里还是没底的。
言玉嘁了一声,又发出嘲笑,“唯一的丞相?哈哈哈!只要母皇愿意,任何人都能成为唯一,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让母皇缺你不可?”
“你!一派胡言!”
“最好的就是你我联姻,你助我,登上皇位。”
柳丞相瞪大了眼睛,“一个小小皇女,就想飞上枝头?痴心妄想。”
在他眼里,言玉的价值远没有言颜的大。
“是不是痴心妄想,就看丞相大人,站在哪一边了,你觉得言颜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会让你,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么?”
言玉笑着看向柳丞相,随后就离开了,给了他一些时日思考。
一个月后,薄棯和言锦他们也回朝了,寒初也被带回来,直接封为尚书大人,惊了不少大臣。
【言玉已经和柳家联合了。】
“哦,这么快啊,言玉还不赖。”
【你现在是在夸奖你的对手?】
薄棯挑眉,笑道,“对手?”
她还不配。
如她所料,两家联合,扳倒一家,就等于扳倒了全部,啧啧啧,正和她意。
这一个月里,言玉应该服下了很多她给的毒药吧,为了拉她下来,言玉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了,她是不是应该赞叹一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大皇女府中就传来了大皇女病重的消息,还透出风声说是言颜干的,这事儿也自然传到了女皇的耳朵里。
薄棯被紧急宣召进宫。
“母皇可是想念儿臣了?不过才短短几日不见而已呐!”薄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的。
“放肆!”言锦发怒拍案,“还在这里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母皇,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呀!”薄棯不知收敛,甚至走上前待在言锦身边,“来,儿臣来给您顺顺气哈!”
言锦叹了一口气,火气下去不少,“你说说,玉儿的病是怎么回事?”
“母皇,您不会仅仅凭借那包药,那些片面之词就怀疑儿臣吧?”薄棯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眼睛微瞪,嘴巴张开,但手上给言锦锤肩的动作没有停下。
“也不是相信,只是有了人证物证,你还怎么说?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救了玉儿家的下人,嗯?”
“哎呦母皇,儿臣救过的人遍布朝野,难不成,都是儿臣的眼线?”薄棯看见言锦稍稍看了她一眼,“母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这勾心斗角的戏码您也见了不少了吧。”
“总之,这件事情朕已经让他们去查了,最好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言锦还是板着脸。
“女皇陛下,尚书大人求见。”
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