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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二十三年,江南梅雨季的头场雨刚落,金陵城的“听松阁”茶楼就飘起了焦糊味。穿月白襦裙的姑娘正踮脚收廊下的古琴,第六根小指勾住琴弦,“铮”地一声,七弦琴竟断了中弦,火星子从琴弦断裂处溅出来,在青石板上烫出焦黑的点。

“秋丫头又弄断琴弦了?”茶楼老板陈叔擦着铜壶走过来,目光落在姑娘右手上那根比常人短半寸的小指上。十六岁的林晚秋慌忙把右手藏进袖管,耳尖发烫:“昨夜梦见爹在教我弹《胡笳十八拍》,手指一使劲就……”话音未落,街上传来马蹄声,八九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策马而过,腰间绣春刀的穗子扫过青石板,惊得檐角雨珠噼里啪啦掉下来。

陈叔的脸色沉下来,压低声音:“上个月扬州有个琴师被东厂带走,说他弹《高山流水》时改了宫调,暗讽朝廷矿税太重。”他看向晚秋腕上那串焦尾琴穗——正是她父亲当年从宫廷带出的旧物,“你那第六指,终究是个记号。”

晚秋摸着断弦的琴轸,指尖触到刻在琴腹的小字:“正德元年,御赐乐正林修远”。这把“松风”琴是父亲用御花园古松制成,七根琴弦里藏着金丝,当年爹总说:“琴声可通天地,亦能杀人于无形。”可她至今没学会爹临终前说的“魔音十三调”,只记得那年冬夜,血染红了琴弦,第六指被凶手的刀背砸得几乎折断。

“咚——”谯楼敲了申时三刻,茶楼里突然闯进个穿灰布衫的少年,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发梢滴着雨水:“陈叔,给我来壶碧螺春,要新炒的。”抬头时,目光撞上晚秋的眼睛,少年耳尖倏地红了,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头半块桂花糖糕。

“臭小子,又来偷看秋丫头!”陈叔笑着捶少年肩膀,“这是城南铁匠铺的周小川,他爹和你爹当年都在工部当差。”晚秋看见少年腰间别着把拇指长的铁琴,琴弦闪着冷光,忽然想起爹说过,真正的斫琴师能听弦声辨材质,当年宫里的大庖井琴,就是用九道工序淬出来的钢丝弦。

雨幕中传来铜锣声,巡街的差役举着告示牌走过:“缉拿钦犯林晚秋,年约十六,右掌六指,善操焦尾琴……”朱砂大字在水洼里晕开,像极了那年爹爹倒在她面前时,浸透衣襟的鲜血。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第六指的旧伤隐隐作痛,她听见周小川小声说:“别怕,我爹说你爹是被东厂千户王廉所害,那家伙现在就在金陵……”

子时的雨越下越大,晚秋抱着“松风”琴蹲在柴房角落,借着火塘微光修补断弦。铜壶里的艾草水咕嘟作响,映得她右掌第六指泛着青白——这根多出来的小指,曾是爹的骄傲。“吾家有女,六指连琴,当为天下一绝。”五岁那年,爹握着她的小手按在琴弦上,第六指恰好能勾住最低的宫弦,弹出比常人更低沉的音色。

忽听得屋顶瓦响,晚秋猛地抬头,看见瓦缝里渗进的雨水在地面映出人影。她抓起琴弦往火塘里一甩,金丝弦遇热绷直,“铮”地一声射向窗纸,外头传来闷哼,接着是瓦片碎裂的声音。陈叔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秋丫头,是东厂的夜不收!”

柴房的木门“轰”地被踹开,三道黑影窜进来,腰间绣春刀泛着冷光。晚秋往后退半步,踩碎了脚边的陶罐,锋利的瓷片划破鞋底,血腥味混着艾草味钻进鼻腔。她忽然想起爹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头是半卷《魔琴秘谱》,最后一页画着个扭曲的手势——六指紧扣,形如琴弦。

“抓住那丫头!”为首的汉子挥刀劈来,刀风带起的气流吹灭火塘。晚秋闭着眼将琴横在胸前,第六指勾住断弦,其余五指在琴面上快速游走。不成调的杂音突然炸开,像钢针扎进耳膜,三个汉子抱头惨叫,绣春刀“当啷”落地。陈叔举着烛台冲进来,看见晚秋指尖渗血,琴弦上缠着几根断发——正是“魔音十三调”里的“乱心曲”,靠血气催发弦音。

“他们鼻子里有金箔纹,是东厂的金鹰卫。”周小川不知何时从后窗翻进来,手里握着把袖珍铁钳,“我爹说王廉最近在查当年的旧案,你爹留下的‘松风’琴,弦里藏着弹劾矿税的账册……”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晚秋摸着琴腹的刻字,忽然想起爹曾在琴轸里藏过东西。她颤抖着拧开玉轸,果然掉出片卷成细条的桑皮纸,借着月光,看见上面画着金陵城的地形图,红点标着东厂在城南的暗桩,还有行小楷:“王廉手中有‘绕梁’琴,弦含朱砂,能破魔音。”

天蒙蒙亮时,三人躲进城南的“听涛琴坊”。周小川的爹周铁正正在给古琴上漆,看见晚秋的手,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泪光:“当年你爹在宫里制琴,总说‘六指连七弦,缺一则音乱’,没想到……”他转身从柜底搬出个檀木匣,里头躺着半张焦尾琴,琴尾处烧出的焦痕,竟和晚秋的“松风”琴能拼成完整的弧度。

“这是你爹当年没做完的‘阴阳琴’,一阴一阳,合则音动九霄。”周铁正摸着焦痕,“那年他发现东厂私扣矿税,想借制琴之机把证据藏在琴弦里,谁知被王廉告发,说他‘以琴惑主,意图不轨’……”晚秋的手指抚过焦尾琴的断弦处,第六指恰好能按在缺角上,仿佛这半张琴,天生就是为她的六指而留。

坊外传来梆子声,卯时三刻,该是早市开集的时候。周小川突然指着焦尾琴的琴腹:“秋姐你看,这里有刻痕!”借着晨光,晚秋看见细密的纹路组成一首诗:“六指连七弦,血火淬金言。若问琴魔处,金陵第一泉。”她想起爹曾带她去过金陵第一泉,说那里的泉水能辨琴声真伪,当年太祖皇帝的龙泉琴,就是在泉边开的声。

“我去探探东厂的动静,你们中午前到第一泉碰头。”周小川把铁琴塞进晚秋手里,转身时衣角扫过漆架,新上漆的琴身留下道浅痕。晚秋摸着铁琴的弦,忽然发现这琴弦竟和“松风”琴的断弦材质相同——都是掺了金丝的钢弦,看来周家父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第一泉的水潭泛着薄雾,晚秋蹲在泉边,将“松风”琴和焦尾琴并排放置。第六指同时按在两张琴的宫弦上,泉水突然泛起涟漪,水下竟浮现出字来:“王廉藏琴处,在秦淮河画舫‘听雪楼’。”她想起告示上的画像,王廉的右耳后有颗朱砂痣,正是当年杀害父亲的凶手。

“哗啦——”水面突然炸开,三支弩箭破水而出,直奔她面门。晚秋本能地勾动琴弦,金丝弦发出蜂鸣,弩箭在半空凝滞,“当啷”掉进水里。抬头时,看见对岸树上站着个穿玄色披风的男人,右耳后朱砂痣在晨光里格外刺眼——正是东厂千户王廉。

戌时的秦淮河飘着灯笼,“听雪楼”画舫的雕花窗里透出琵琶声。晚秋戴着斗笠,袖中藏着拼合的阴阳琴,第六指缠着浸过艾草汁的布条——爹说过,朱砂怕艾草,王廉的“绕梁”琴弦浸过朱砂,正好能用艾草气破之。

舱内传来琴箫和鸣,弹的是《玉树后庭花》,却在宫调里掺了商音,听着格外刺耳。晚秋掀开帘子,看见居中而坐的王廉正把玩着一把古琴,琴尾刻着“绕梁”二字,七根弦泛着暗红,果然是浸过朱砂的血弦。

“林修远的女儿,果然来了。”王廉放下琴,朱砂痣在烛火下跳动,“当年他非要把矿税账册藏在琴弦里,却不知我早就在他琴坊安了眼线。你那六指,倒是帮了大忙——整个大明,找不出第二个能用六指弹七弦的人。”他抬手,舱外传来金属碰撞声,二十多个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腰间绣春刀的穗子,正是当年血洗琴坊的颜色。

晚秋往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雕花栏杆,秦淮河的水汽漫上来,染湿了袖口的焦尾琴穗。她忽然想起周小川在琴坊说的话:“阴阳琴合,需以血为引。”咬破舌尖,将血滴在两张琴的共鸣箱上,第六指同时勾住阴阳两琴的宫弦,一声裂帛般的铮鸣炸开,画舫的雕花窗纸应声而碎。

“绕梁”琴的朱砂弦开始发烫,王廉惊觉不对,刚要抽剑,晚秋的琴声已化作万千细针,顺着秦淮河的水汽钻进锦衣卫的耳孔。有人惨叫着捂耳跳水,有人举刀乱挥,绣春刀在舱板上砍出深深的痕。王廉咬碎一枚朱砂丹,“绕梁”琴突然发出破锣般的声响,竟将晚秋的琴音生生震散。

“小丫头,你爹没告诉你,朱砂弦需用活人血养吗?”王廉逼近,琴上的朱砂弦滴着血,“这琴弦里,有你娘的血,还有你爹的……”晚秋感觉一阵眩晕,第六指几乎握不住琴弦,眼前浮现出娘临死前的笑,爹被砍断手指时的惨呼,还有自己躲在柴堆里,看着火舌吞没琴坊的场景。

“当——”铁琴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周小川倒挂在画舫飞檐上,手里的铁琴正对着“绕梁”琴的琴弦。他爹周铁正的声音从岸边传来:“秋丫头,砍断琴轸!”晚秋看见周铁正举着把烧红的铁钳,正是当年给御琴开声的“断金钳”。她突然明白,阴阳琴的真正用法,是用断金钳砍断对方琴轸,让琴弦失了定音。

第六指勾住阴阳琴的商弦,晚秋拼尽全力弹出“裂石调”,金丝弦应声绷直,如同一把利刃,划过“绕梁”琴的玉轸。“咔嚓”一声,琴轸断裂,朱砂弦“砰”地炸开,王廉惨叫着捂住眼睛,耳后朱砂痣渗出黑血——原来他一直用活人血养弦,此刻琴弦断裂,反噬其身。

天快亮时,秦淮河漂着几盏熄灭的灯笼。晚秋坐在画舫船头,怀里抱着拼合的阴阳琴,第六指还在渗血,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周小川蹲在旁边,用布条给她包扎手指:“我爹说,你爹当年刻在琴腹的诗,其实还有后两句:‘一曲惊天地,七弦证忠言。’”

岸边传来脚步声,陈叔提着食盒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扛着药箱的大夫——都是当年受林修远恩惠的匠人。“王廉一倒,东厂在金陵的暗桩就好拔了。”陈叔摸着阴阳琴的角尾,“你爹若知道,他的琴终究护了百姓,定会很高兴。”

晨光初绽时,晚秋将那卷桑皮纸投入秦淮河,矿税账册的证据,早已记在她心里。第六指轻轻抚过琴弦,这次弹出的不再是魔音,而是爹当年教她的《关雎》,清越的琴音掠过水面,惊起几尾锦鲤,鳞片在晨光里闪着光,像极了记忆中爹的笑脸。

三个月后,金陵城的琴坊重新开张,匾额上写着“六指琴庐”。晚秋坐在临街的窗台前,教周小川弹《高山流水》,右掌第六指自然地搭在琴弦上,再也不用藏进袖管。常有百姓路过,听见琴声里带着清泉般的暖意,便知道,这不是令人胆寒的魔音,而是能治心伤的天音。

某个暮春的午后,有位白胡子老琴师登门,看见阴阳琴上的焦痕,老泪纵横:“当年在宫里,修远兄总说‘琴为心声,魔或仙,只在人心’。如今看来,你这六指,终究是弹响了天地间的正气。”晚秋微笑着抚琴,第六指勾动宫弦,窗外的桃花纷纷落下,像极了那年爹教她识琴时,飘在琴弦上的花瓣。

金陵的更夫敲过亥时,“六指琴庐”的灯火仍未熄灭。晚秋摸着琴腹的刻字,忽然明白,所谓“琴魔”,从来不是因为多出的第六指,而是人心对善恶的选择。当她用这双特殊的手,在阴阳琴上弹出第一个清正的音符时,那些藏在琴弦里的血与泪,终于化作了护民的琴音,在秦淮河的夜雾里,在百姓的口碑中,代代流传。而那根曾被视为异兆的第六指,终究成了连接七弦的桥梁,让琴声既能穿透阴霾,也能守护人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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