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啦啦——
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四个人的注意力登时被转移,全都被吸引到了造饭大锅那里。
原来就是在刚才,那个一直动口不动手的厨师,采取了第一个行动。
也不知道从哪个坛坛罐罐里,他舀出一勺汁『液』,一家伙泼在了炒锅里。
炒锅的温度看来相当高,那勺汁『液』一进去,便被高温的锅底和那里的食材全部吸收,然后瞬时间被蒸发,发出这样尖锐的响声。
四个人的眼力也是非比寻常,眼神一扫过去,就看到一团白雾骤然在锅中生出,立时将刚才被炒制的食材全然覆盖!
不过,这些蒸汽并没有逃出炒锅四散逃逸。
那个厨师紧接着又是一个后续行动,单手抄起开始盖锅的那个巨大的锅盖,一下子盖在了大锅上面。
这个锅盖想必设计得很是严密,一下子就把大锅盖的严实合缝,从而把那些因为高温产生的喷薄欲出的白雾,全部封堵在锅里,没有一丝溢出。
然后,那些运送食材的姑娘、手拿木铲的小伙子、还有那个指挥若定的厨师,都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干活的消停了,看热闹的反而热闹起来。
最热闹的就是老叫花洪卅七公。
他武功高强,一声候补的倒吸凉气!
“啊呀!我的乖乖不得了!那个大锅盖呀!掀开的时候要好几个小伙子一起来,还非常吃力!可是盖回去,那个瘦巴巴的厨师单手就给拎回去了,那要多大的力气呀?我老叫花见多识广,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大力气的!这个顺便『露』一手的非专业技能尚且如此骇人听闻,他的厨艺想必也是高人一等,我老叫花充满期待!”
闻人异香心中鄙夷,这都是哪跟哪啊!
劲大就厨艺高,那么欧美的那些大力士都是好厨师?
逻辑思维能力不行,是智力的硬伤啊!
反例就是,本姑『奶』『奶』从来就不以力量见长,但是厨艺,年度大赛的冠军,能差吗?
当然,遇到什么百里流,本姑『奶』『奶』的女汉子天然属『性』一爆发,力气也不是盖的!
不过,这是例外!
她虽然极端鄙视老叫花的逻辑,但是,对老叫花的结论,还是很赞同的。
这个厨师不显山不『露』水,第一个行动刚上来,就出人意外,显然有两把刷子,值得期待!
于是便评论道:”到目前为止,凭本烹饪冠军的专业目光检测,这为厨师所作所为中规中矩,如此保持下去,一锅好菜可以预期!”
过气六爷肇文靖所求不多,只要有一盘好菜,自己最后能份上一杯羹,便心满意足。
百里良骝所看重的关键是食材,食材不行,对他来说,即使是搞的天花『乱』坠,也是枉然。
到目前为止,只有黄白黑绿四种粮食,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有,到底有什么功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一概不知。
他当然也就不能作出任何结论,只是静观其变。
那些造饭过程大约消停了一分钟,那个厨师说话了。
”时间到!小伙子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下面的动作越来越关键,要求你们稳准狠,缺一不可!都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要领造!”
八个小伙子一声巨吼:“瞧好吧,师父!”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出声,一个个都如同发情的叫驴。
在农村,发情的叫驴,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存在。
遇到这样的生物,老虎都需要退避三舍。
那个黔之驴的故事,如果当事的那头驴正在发情期,死的就不是驴,而是那只老虎了。
那么,黔驴技穷,就变成了黔驴之情什么的了,不是嘲笑失败者,而是全然的励志故事了。
在落魄的人,一发黔驴之情,也无往不胜了。
那个被称作师父的厨师,不管他的那八个徒弟叫的如何阳刚,又是单手一拎,揭开了锅盖,放到一边。
这个时候四人再看,那些白雾已经一丝不见。
那些搬运食材的姑娘,不待吩咐,立刻两两而上,依然是没人两只篮子,到了大锅前面,俩手一抖,篮子里面的东西飞出篮筐,直扑锅底!
“炒!”
厨师依然一字真言蹦出。
喳!喳!喳!喳!
八个小伙运功『操』铲,一阵猛造!
不过动作整齐如一,次数完全一致,显然是有严格的规矩,绝不是肆意妄为,随便『乱』造。
接着下面还是一对姑娘,动作也是毫无二致,就是篮子里面的东西,绝对没有重样的,都是各有特『色』,绝不是一样的东西。
这方面百里良骝是绝对的专家。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食材里面有什么奥秘,但是他知道这些食材表面上都是什么。
从停顿以后开始加入大锅的食材,依然是粮食之属。
他能辨析出来的,主要是番薯、芋头、山『药』、马铃薯之类,到底是不是后来从外国传进来的那些品种,他不甚明了,这些本来就是有争议的事情,也许中华上国本土就有,甚至有可能是出口转内销,也未可知。
就是那些东西本来是中华上国的东西,阴差阳错,传到外国,然后又风水轮流转,又由外国传到中华上国。
总而言之,这些东西都比第一轮的那四种容易熟。
据百里良骝理解,第二轮的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太长时间烹饪就可以食用,或者是不用熟透,就可以很容易吸收。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还得当事人认定。
接着来的,就是两对姑娘上来,依然是把篮中的东西抛入大锅,里面的东西似乎是硬果一类,百里良骝已经辨别不清。
八个小伙子每次上来,都是连着四铲,动作威猛,声势惊人。
连着八个姑娘加入了食材以后,那位厨师端起旁边的一个黑『色』的坛子,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是一股粘稠的金黄『色』『液』体!
那股『液』体入锅以后,依然发出滋啦啦一声响,但是远远没有第一次的大。
然后就是那位厨师,放下坛子,抓起锅盖,盖上了炒锅。
也许是这次的味道太过浓烈,也许是厨师的动作慢了一毫,一股香味竟然跑了出来。
不过非常细微,即使匾额后面的四个人,也只有两个人闻到。
一个是闻人异香,她是专业人员,对香味异常敏感。
另一个是老叫花,洪卅七公,他一生追逐美食,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