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红了呢？哎，这也有。”
周济睡的迷迷糊糊，耳边似乎响起小皇帝的说话声，
在感觉到脖颈有动静时，他手已经抓住人的手腕，紧跟小皇帝声音猛然提高。
“啊，疼！”
周济松开手，手臂遮住眼：“陛下作何？”
说完话一愣，他声音怎么了？
小皇帝揉着手腕：“你着风寒了周济，你怎么说也是练武的人，怎么身子这么弱？！”
周济气息一滞，他移开手臂看向床边，正对上六只眼。
小皇帝的不说，竟然还有李尧，两人身后是满脸乐子的钟离雪。
周济：……
“刚好周济醒了，钟太医你再瞧瞧，看看他是不是别的地方有问题。”
小皇帝忧心忡忡，周济刚要拒绝，就听钟离雪说：“哎呀，臣已经把过脉了，这就是.房——”
周济静静望着钟离雪，
钟离雪嘴巴一顿，眼睛眨眨：“风寒！天热房内空间不太好，该是督公开窗未关，所以着了寒气，对，就是这样。”
说完松口气，一代名医，名声尽毁于此。
小皇帝环视一周，转头同周济说：“朕说了让你留宫里，你非住这小破地方——”
“都起开。”
小皇帝和李尧让开，周济起身后拉了拉衣领，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本督要更衣。”
三人点点头，前中后的离开。
等周济收拾好出来后，院子里两个孩子正堆雪人，钟离雪拿出药方给周济。
“督公，这是调理身体的药方，适合您现在的情况，吃点会比较好。”
周济淡淡道：“劳烦钟太医了。”
钟离雪摆摆手：“哪能这么客气，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周济笑了下，没再说话。
钟离雪纠结的很，最后职业战胜一切，试探道：“督公，那个……”
周济眼睑垂下，钟离雪窥不明他的心思，小心道：“东厂的毒手，还在不？”
“在。”
听周济爽快回答，钟离雪眼睛亮起：“臣想同他探讨一二，主要是最近研究上有些瓶颈，所以想找——”
“可以。”
在钟离雪发愣里，周济转眸落在她眼睛上：“钟太医痴迷医术，本督自然支持，只是钟太医这张嘴——”
话到此处，停下。
钟离雪一抖，她眼睛被那双茶眸凝望时，有种望进灵魂骨骼的错觉，似乎对方给她下了记号，如果她违背承诺，等待的就是无间地狱。
“严！”
“非常严，绝对不会透一点风出去。”
“那就要看，钟太医的嘴，能否比得上死人的嘴。”
钟离雪吸口气，这话……
周济挥挥手，角落里出来一人带着钟离雪离开。
“周济。”
周济闻声看向小皇帝，一个雪球直面就打过来，周济抬袖挡下，甩了甩衣袖上的雪，满面不喜：“陛下。”
小皇帝缩了下脖子：“打雪仗嘛，干什么这么严肃，哎呦——呸，呸，”
李尧笑的不行，小皇帝吐了半天。
“你竟敢给朕嘴里扔雪球，看朕不塞你一兜，”
李尧连忙跑回廊下，抓着周济衣袖躲在身后：“略略略，你打不着打不着。”
闹闹哄哄一下午，到傍晚时小皇帝和李尧被东厂的人强制送回去。
周济原本想早点回房休息，却见到讨厌的人又出现。
沈清臣眼都不眨的盯着周济。
好半天，周济说：“做什么，又饿了？”
沈清臣乍一听发愣，随后捏着人下巴吻上去，含糊不清的说：“想你了。”
周济唇腔充斥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排斥，反而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有种又甜又苦的味道，
这很复杂，让他想不明白。
沈清臣身子压迫性靠近，将周济围困在榻椅上，两人姿势逐渐暧昧，
外面脚步声传来，沈清臣极尽克制后退开，
他抬手摸在周济脑后，将那张艳丽的脸庞压入怀里，胸膛起伏不定，气息断断续续沉下，
周济没动，乖巧的不像话。
沈清臣收手时，顺带捏了下周济耳垂，然后半蹲在榻椅前，瞧着神色无悲无喜的周济，眼一闪：“周济？”
周济打个哈欠：“嗯。”
沈清臣心放下，他将周济腰间的镂空香薰球打开，换了新的定神香进去：“这药不仅可以用气味去抵御，关键时候还可以服用。”
周济拎着闻了下，“腼腆胆怯的——未婚妻？”
沈清臣正擦手，闻言一顿，笑眯眯的看着周济：“顶顶重要的——宝物？”
四目相对，周济咬牙切齿：“你既然有定神香，那疏月阁的事如何解释？事后，还装糊涂的找什么未婚妻？！沈清臣，你还真是虚伪！”
沈清臣委屈又无辜道：“我是有定神香，可那夜督公打翻了茶水，定神香不能用了，而且，你我都喝了那酒...”
说着手缓慢抚上周济的脚，周济瑟缩一下被他紧紧抓住，恼怒的蹬了两下：“放手。”
“不放。”沈清臣低头一吻落下，抬眸的那个神色，让周济浑身一酥，忍不住脚趾勾紧，视线游离看向别处。
沈清臣上了榻椅，“最重要的是——”
他抬手将周济脸掰过来，视线从眉骨扫到眼睛，到眼尾，到鼻尖，到嘴巴，最后又回到眼睛上。
“最重要的是——我早已心慕督公。”
逍遥王的那杯酒里，不仅仅是仙灵露，里面还格外加了销魂散，两物相冲让人失去理智。
他只是后悔，后悔醒来第一时间没去看床上人是谁，等取衣物返身回去时，床上已没了踪影。
沈清臣从未想过会是周济，那是他不敢面对的秘密。
周济甩开他手谩笑着道：“本督是个太监，最是喜好弄色，沈大人样貌好，正符合本督要求，仅此而已。”
最后四个字，音轻字重。
他似乎是警告沈清臣，可也像是提醒自己。
“呵。”沈清臣额头抵着他肩膀，轻笑一下：“随便督公怎么说，我都受着。”
周济嘴硬不是一天了，反正他选自己爱听的就是。
周济不想同他说这些，转移话题道：“听说今天，你让吏部调动了各部官员履历，是打算作何？”
沈清臣侧头靠在他肩上：“就是看看，有没有可用之才。”
“呵。”周济冷笑一声，这话看他信不信。
“督公也看看东厂，若是当真有可用之人，也好给个机会，免得明珠蒙尘，多可惜啊。”
周济挑眉：“那不如沈大人先说说，六部哪还能放人，内阁哪还有位子。”
董长秋刚刚下去，内阁就草拟了新的官制，说是要取缔内阁，再设左右两相，
也是因此，后续提上来的何其善，褚灵运十分尴尬，两人有官职有资历，但因内阁想要改制，就没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