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程霜先来到了排练室。她本来打算去经管楼的天台上面练，但顾亦安说上面风大，会很冷，他去申请排练室。
然后他就找辅导员申请到上次和路苒排练的那间训练室。
她刚开好电脑，顾亦安就来了，手上还提着个纸袋子。
“来了。”程霜先打招呼。
“嗯。”顾亦安把手上的纸袋子递给她，“来的路上经过面包店，给你带了菠萝包。”
“你怎么买到的？”程霜一脸惊喜地接过纸袋子，要知道学校那家面包店的菠萝包可不太好买，她陪陈希希去了好几次都没买到，总是刚做出来就被抢光了。
顾亦安不觉得这款面包会有多好吃，他就是上次经过面包店的时候看到她和陈希希在排队，最后似乎也没有买到。
他刚刚经过的时候就进去了问了一嘴，老板说还有10分钟才能出炉，他便在那儿等了会儿，反正时间来得及。
但他却跟她说：“我去的时候刚好出炉。”
“你运气也太好了吧。”程霜打开了纸袋子，看到里面有两个菠萝包，她先拿出来递了一个给顾亦安。
看到她递过来的那一刻，顾亦安有些愣住，他买两个是想都给她吃的，不是一人一个。
程霜摇了摇手，“拿着呀！”
“好。”顾亦安接过。
程霜拿出另一个，撕开包装纸，香喷喷的黄油味扑鼻而来，果然是刚出炉的，还有点热乎。
排练室没有凳子，她就直接席地而坐，顾亦安也学她在她对面坐下。
菠萝包的酥皮很脆，程霜刚咬第一口就掉了一大片在地上，她看着都心疼，掉在地上的比吃进嘴里的还多，要知道酥皮可是菠萝包的灵魂。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顾亦安。
顾亦安如实回答：“一般。”
程霜说：“我觉得挺好吃的，但也没有好吃到要去排队买。”
“不过还是谢谢你，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菠萝包不大，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地面上掉了不少酥皮，一片片金黄色的屑片散落在排练室的木地板上，刚好在阳光照射的区域，显得颜色更加好看。
程霜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慢慢地把地上的酥皮给捡起来，包括顾亦安掉的那些。
“谢谢。”顾亦安说。
程霜把垃圾丢到垃圾桶里后拍了拍手，“好了，下午茶也吃完了，咱们来练舞吧。”
想着穿着衣服不好练，她把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今天穿的是顾亦安送的白色那件羽绒服。
后来顾亦安又买了一件同款的，黑色的，他今天正好穿在身上。程霜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压腿杆上面后，他也把自己的搭了上去。一白一黑相间地搭在那儿，他觉得莫名和谐。
音乐响起后，两人就要牵手了，在等待音乐响起的那几秒钟时间里，程霜就开始紧张了，顾亦安不是罗飞，她无法做到那么自如和不在意。
果不其然，当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的时候，她连普通的走路都走不好了。
但他没有怪她，只鼓励着她：“没事，继续。”
程霜完全是头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全靠顾亦安提醒她下一步是什么动作。本来隔了一天她就有点忘动作，偏偏这支舞又有那么多肢体接触的动作，他每次一靠近过来她就紧张得想闭眼。
最要紧的是，她今天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修身长袖，本来想的是看起来比较像舞蹈生的练功服，结果是更好地感受到了顾亦安在她腰上、肩上、背部的触感，酥酥麻麻的感觉。
练完一遍下来，她踩了好几次他的鞋，幸好她提前提醒过他不要穿白鞋。
看着顾亦安的额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一层薄汗，她更不好意思了，便问他：“我是不是很笨？这么简单的舞蹈都学不会。”
顾亦安安慰她：“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你只是刚好不擅长跳舞而已。”
“都把你给累出汗了，我去拿纸巾给你擦汗。”
“不用。”顾亦安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但很快放下，“没事。”
他这不是累的，是热的，浑身燥热。他已经开始用意志力命令自己，专注跳舞，别想其他的。
他们继续练，顾亦安比罗飞有耐心很多，不管程霜在同一个地方出多少次错，他都不会摆臭脸埋怨，反而鼓励她不要害怕，继续跳。
程霜突然觉得他很有当幼师的潜质。
顾亦安不是每一个动作都会提示她的，因为想要让她慢慢记住动作，但她有个动作完全给记反了，本该后退一步，她却向前踩了一步。
踩到了顾亦安的鞋是小事，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程霜微抬着头，顾亦安又低着头，两人相撞那一瞬间她脑子反应得快，把头给偏过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偏过去了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同时感受到胸部和颈部带来的柔软触感，直接把顾亦安体内的那股火苗给助燃了，最后那点理智燃烧殆尽。
他本来只有一只手在她的腰上，她撞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把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她的衣服薄如蝉翼，她身上的温度直达他的手心，这感觉太美好了，他不但没松手，还箍得更紧了，他要好好感受她。
罗飞总说他善良，顾亦安可不敢承认，他只是没找到机会使坏。
程霜感觉到后背被压得紧紧的，脖子上似乎也有一些呼呼吹来的热气。她整个人不好动弹，便先把脸从他脖子上移开。
“顾亦安？”她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感觉他很热，她自己也是，心脏在狂跳。
“嗯。”他回答她的声音有点哑，“为什么要往前？”
听着自己耳边的声音，她感觉到他声音的变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她结结巴巴地答：“我，我记反了。”
“你在生气吗？”
“没有。”
“嗯~”程霜感觉突然感觉脖子很痒，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她这一声直接让顾亦安把她松开，她看到他整张脸都通红，他本身皮肤很白，这会儿脸上跟充血了一样。
“你自己先练，我去趟卫生间。”顾亦安说了这句话后便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