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萧寒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焚烧，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眼前这青衣女子，出现得太过诡异，身法更是快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连她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
“你……是……谁？”
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女子的面容，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模糊。
青衣女子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像是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她轻轻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啧啧啧，真惨啊。”她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戏谑，“都快成血葫芦了，还能问出话来，生命力挺顽强嘛。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直接送你上路？”
萧寒眼前金星乱冒，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多说一个字，可能就会立刻昏死过去。可他不能！他必须弄清楚这女子的来历，至少……至少要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这该死的女人，下手真狠！
他强行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沫，死死地盯着青衣女子，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你……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青衣女子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萧寒这副模样十分可笑。她缓步走到萧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派我来的？你以为，谁都能请得动我吗？小家伙，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嘛……”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弯下腰，凑近萧寒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杀你，只是顺便。”
萧寒瞳孔骤然收缩。顺便？仅仅是顺便？！他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愤怒和不甘，难道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地。
青衣女子看着他徒劳的挣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充满了不屑与漠然。
她缓缓转过身，面向被冰封的陈锋，青色的身影在昏暗的控制室内显得格外孤傲，仿佛一尊冰雕，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废物。”
她轻启朱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萧寒的心脏。
这两个字，是对陈锋的评价，还是对萧寒的嘲讽？
萧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是愤怒，是不甘，是屈辱。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女子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再动，死。”
女子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萧寒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全身的剧痛，不再动弹。
但他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女子不再理会萧寒，她缓缓走到冰棺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棺壁。
她的手指，白皙如玉，与冰棺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朵盛开在冰雪中的莲花，美丽而又脆弱。
“何苦呢？”
她轻声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无奈？
这声叹息，很轻，很柔，与她之前冰冷的语气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
但萧寒听在耳中，却感觉更加刺耳。
他宁愿这个女人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嘲讽自己，也不愿听到这声虚伪的叹息。
“你懂什么？”
萧寒嘶吼道，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不懂我们经历过什么！你凭什么说他废物？你凭什么说我糟蹋龙血？”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他只能像一条被困在泥潭中的野兽，徒劳地挣扎，咆哮。
女子没有理会萧寒的咆哮，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冰棺中的陈锋，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有惋惜，有怜悯，有无奈，还有一丝……羡慕？
“我当然懂。”
她轻声说道，声音很轻，很柔，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比你更懂。”
“因为……”
“我们……是一类人。”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萧寒，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与不屑，而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
“我们……都背负着无法摆脱的宿命。”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恐惧，还有一丝……绝望？
“我们……都注定要孤独终老。”
“我们……都无法拥有真正的感情。”
“因为……”
“我们……都是怪物。”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我们……都是被诅咒的人。”
“我们……都活在黑暗中。”
“我们……都渴望光明。”
“但……”
“我们……永远也无法得到。”
她低下头，看向萧寒，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所以……”
“不要再挣扎了。”
“不要再反抗了。”
“接受你的命运吧。”
“像我一样……”
“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她缓缓伸出手，指向萧寒，眼神中，充满了诱惑与蛊惑。
“加入我们吧。”
“和我们一起……”
“毁灭这个世界！”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疯狂，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在诱惑着萧寒堕落。
萧寒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和自己，真的是一类人吗？
她口中的“我们”，又指的是谁？
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加入他们？
她口中的“毁灭世界”，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疑问，在萧寒的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强忍着剧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疯狂与绝望。
“你……到底是谁？”
萧寒再次问道，声音沙哑，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他必须弄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弄清楚她口中的一切。
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和自己兄弟的死，和血煞门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是谁？”
女子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
“你……是谁？”
她缓缓走到萧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玩味。
“你……是血龙？”
“还是……”
“萧寒？”
她轻声问道，声音很轻，很柔，但却像一道惊雷，在萧寒的脑海中炸响。
这个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到底是谁？
萧寒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强忍着震惊，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冰冷与漠然。
“你……想怎么样？”
萧寒沉声问道，声音沙哑，低沉，充满了警惕。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在这个神秘的女子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怎么样？”
女子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与玩味。
“我不想怎么样。”
“我只是……”
“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缓缓蹲下身，与萧寒平视，眼神中，充满了诱惑与蛊惑。
“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