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把她拖下去!
营帐内,白老正在努力取箭。
血水一盆一盆的换。
帘幕外,宵惊落闻着浓重的血腥气,面无表情。
她细细嗅了一下,血腥气间还掺杂着一些解毒丹药的气息。
原来箭头上还有毒素呢。
定阳王真是生怕皇帝不受罪啊。
她捻了捻手指,一些无色无味的细小粉末飘荡在空中,缓缓落在皇帝的鼻尖,被他吸入肺腑。这份大礼可一定要收好。
“唉。”
她听见白老再次叹息,忧愁几乎都要化作实质。
慕倾宵在案边听着众人汇报,一时没有回头。
宵惊落隔着帘幕干脆道:“白大人在想什么?”
“皇上的伤很严重?”
白老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疗伤解毒。
直到慕倾宵腾出时间,他才沉重的开口:“殿下,箭矢已经拔出,余毒也清除干净。”
“只是陛下修为暴跌,再无精进可能。”
皇帝正值壮年,经此一遭如何能接受短折而死。
“而且,箭头的毒素伤了陛下的根基,恐怕……”
闻言,慕倾宵瞳孔一震,“怎会如此……那父皇何时能醒?”
白老:“臣不敢妄言,一切需要看陛下。”
说完,白老便退了出去。
见状宵惊落也一起离开了营帐。
外面在慕倾宵的管控下已经恢复了平静,休息区的中间空地一如既往的洁净祥和。
宵惊落刚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宵瀚灏就围了过来。
“你们在狩猎场受伤了吗,倾儿还好吗?”
宵惊落:“没什么,就是进了一只狐狸的幻境而已。”
“大伯对刺客的来头有眉目吗?”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宵瀚灏身形仿佛一滞,平淡道:“尚无定论。”
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是知道那有定阳王的手笔也不能乱说,何况其中身法明显有异的几人同样令他感到震惊。
没想到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比自己更有魄力。
听到这话,宵惊落点点头,目光瞟向定阳王的位置。
那里只剩下女眷。
不多时,慕倾宵掀开营帐走了出来。
她先将各国使臣请下去后,才厉声道:
“把人带上来。”
随着她话音刚落,消失的定阳王就被人押着出现在了宵惊落的面前。
他依旧锦衣玉冠,只是脸上都是气急败坏的神情。
“殿下,你怎么凭一个莫须有的纹身记号就污蔑老臣?”
“本王可是你的皇叔!”
慕倾宵坐在上位,满目睥睨,“皇叔?”
“你是皇叔又如何,别在本殿面前摆威风。”
“豢养私兵,刺杀父皇,皇叔死罪难逃。”
定阳王愤懑不平,他可是在私兵脑海里下了禁制。
是无法搜魂的!
这个臭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破纹身,谁不能纹?
“殿、下!皇叔兢兢业业从无半点敷衍,你为何要诬陷我?”
玄冥海那个废物,竟然没把她带走!
慕倾宵:“皇叔何须狡辩,这里只有我们朱雀国的臣子,你不会把脸丢到国外去的,主动交代,本殿身为晚辈自然会宽大处理。”
定阳王咬死了那群私兵提供不了任何有效消息,一个有用的字都不曾说。
“皇叔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以为他们被下了禁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慕倾宵扔下一枚私印,道:
“既然你不愿意坦白,那就休怪本殿不讲情面。”
“城郊南山你豢养私兵的地方早已被拿下。”
宵惊落听着上面的问责,思绪转到了别处。
她指尖点茶,在桌案上快速的画出了一幅图案。
“你活的久,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阵法是做什么的?”
君庭墨垂眸一看,道:“一种破坏与镇压并生的灵阵,你在哪儿见到的?”
“在这里能用上,它恐怕是个处于化形期的妖兽。”
宵惊落低头凝视着亲手画出的图案,随手擦去。
这其中一部分是在皇宫废弃的荒芜庭院看到的。
她也是忽然发觉这可能是个禁制阵法的。
宵惊落并不擅长阵法,只以为是奇怪的地面图案与墙壁壁画而已。
上次在皇宫荒院中,她感受到了极品晶矿的位置,那时脚下就有这样的图案。
她还以为是皇宫的特色。
原来是法阵,皇宫有镇压什么妖兽吗。
从没听大伯提起过。
她想了一路,在踏入凤都时将目光锁定在了皇宫的一塔上。
狩猎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定阳王也需要更为严格的看管,大部队几乎是一路赶回来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皇帝没有醒来前,朝堂需要一个暂时的君主。
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宵惊落作为郡主也跟进了殿堂。
身为储君,慕倾宵没有过错,口碑上佳,文臣武将自然没有异议。
就在最后拍板时,二皇子突然蹦了出来。
“这不对吧!”
“皇姐是储君不错,可父皇飞来横祸也全因为皇姐,她这么大的罪过,岂能暂代监国?”
此话一出,当即便有大臣反驳:“殿下也是无妄之灾,二皇子何出此言?”
二皇子倨傲的仰起头:“她在狩猎场昏迷害的父皇派出去那么多吾卫,才被贼人钻了空子,她不是有错是什么?”
“而且她当时半死不活的,现在又活蹦乱跳的,这绝对就是场阴谋!”
“贼人说不定就是她派的人!”
慕倾宵看着这个愚蠢的弟弟,轻笑:“本殿听下属报,是你告诉父皇本殿出事了,如果这是本殿的计谋,那皇弟岂非是我的帮手?”
她站在台下首位,侧过身与二皇子对视。
“既如此我们应该都有罪。
皇弟愿意和本殿一同接受调查吗?”
二皇子对上她的眼睛,心虚的往后一退,“别胡说,我分明是做好事发善心。”
监国合该由他来做。
“哎呀那你才是罪人嘛,要不是你报信,皇上怎么会派人进猎场呢,又怎么会被人伤害?”
宵惊落郡主身份低于皇子,站在他身后向前抵了一把,声音淡漠轻蔑。
“皇上伤的那么严重,都是因为你。”
“见到殿下深陷困境,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出来扰乱皇上,打乱吾卫的布置。”
“你不仅没做到兄友弟恭,还将这飞来横祸甩给了守卫薄弱的皇上。
你才是罪过。”
二皇子不满的转过身,愤恨不平:“我们皇室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谁放她进来的?!
给我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