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义母
尤其是当姜斯焅看见,威武不凡的护国大将军一身便服,将宵惊落和宵婳眠一起拥入了怀中。
那种阔别已久、思念不已的家属感异常明显。
但他已经走进了护国公府,没有石狮子可撞,只有手中的扇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且坊间皆说大将军重伤不愈,死期将近,如今一看除了脸色稍微苍白,别的倒是没什么不同。
看起来一拳就能把他揍翻。
他要是真敢在护国公府前面撞墙,大将军怕是会直接动手吧。
听到动静,宵瀚灏抬眼望来,只见一个非富即贵的公子愣怔的呆立着,头戴玉冠脚踩金靴,浑身珠光宝气,五官周正俊逸,就是傻乎乎的。
“这位是?”
闻言,姜斯焅赶忙行礼,“伯父您好,我是姜斯焅,雀城人氏。”
“雀城?”宵瀚灏抬手示意他起来,问道:“姜握瑜是你父亲?”
“是的。”
姜斯焅心下思绪翻涌。
他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
自从父亲昏迷,姜家的大事小事都是娘亲玉听澜处理的,久而久之,他名字前的头衔变成了娘亲玉听澜,或是雀城姜氏的长子。
没想到护国公竟然和父亲认识,怎么没听娘亲提起过。
“原来是姜贤兄的儿子。”宵瀚灏豪爽的走来,宽厚的大掌拍在姜斯焅的肩上。
“多年不见,真是仪表堂堂,当初你在我怀里的时候还是个团子呢。你怎么跟小落儿和眠眠在一起?”
姜斯焅:护国公还抱过他吗!
他胜算是不是可以再大点了,他悄悄看了眼宵惊落,回道:“宵伯父,我与洛公子一道过来的。”
“原来是小落儿的朋友。”
闻言,宵惊落意味不明的看向姜斯焅,眼中含义似笑非笑。
宵婳眠也贴着她悄悄地咬耳朵。
“惊落,你说爹是不是睁眼说瞎话,这小子明明就像只闪着金光的呆头鹅。”
“还有他是不是不应该叫伯父,应该叫爷爷……”
“好了。”宵瀚灏稍微聊了几句,便停下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吃饭。”
见状,宵惊落与宵婳眠向着同一个方向离开了前厅,管家也派人为姜斯焅引路。
然而他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眼底的希望又霎时破碎。
义父不用住客房吗,他在护国公府竟然有自己的院子,义父和护国公府的关系当真紧密。
心绪波荡不止的姜斯焅根本想不到他的义父是个女子,此刻已经换回了女装。
宵惊落梳洗后,便径直去了祠堂。
这段时间,她多次尝试炼制三阶丹药,但无一例外,全部炸炉了。
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就算她使用多种不同的方法去解决炸炉,也只是延缓了炸炉的时间,结果未曾有任何变化。
她不相信自己自己会这么菜。
“师父?”她站在镇魂神木前,轻声呼唤。
桌上已经摆满了蜜香居的糕点。
闻到这种甜而不腻的香甜,一缕凝实的透明灵体缓缓飘出。
丹皇见到宵惊落,惊喜道:“乖徒儿,你历练回来了。”
“实力大有长进啊!”
短短时日,竟然都已突破金丹了,这种成长速度真是叫人望尘莫及。
混沌元体果真名不虚传,也不知道他这乖徒儿吃了多少苦。
“是的师父,我已经突破金丹了。”
宵惊落听到夸奖自然心情愉悦,但她仍觉不够。
这段时间,若非霜九在手她不会这么容易的活着回来。
若有人同样拥有不凡的兵器,她岂不是落人下风。
“可有受伤?”丹皇虚虚的拉起宵惊落的胳膊,左右看了一圈儿,“宵瀚灏那臭小子说你只身一人去了魔渊森林,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宵惊落放下手臂,笑道:“我没事,徒儿我福大命大,次次都化险为夷。”
丹皇摇摇头叹息一声,“那森林比你想象的危险许多,不许再如此鲁莽。”
“师父放心,我只是在外围逛了逛,一步都没走进去。”
她是被罡风刮进去的。
“哼,下不为例。”丹皇轻捋胡须,道:“最近可有时间炼丹?”
徒儿天赋异禀,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什么关键的事情没有传授。
宵惊落:“有的。”
而且她正有一个无法想通的疑问萦绕心间。
“师父,炼制三阶丹药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点吗,为什么我一直炸炉?”
对了!
丹皇一锤手心,终于想到了。
正是因为徒儿的天分太惊艳了,他看见徒儿那些极佳的丹药就忘记了她本质上还是一个不谙此道的初学者。
很多知识他还没来得及一一传授。
“三阶!”
丹皇听到这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用一秒,他就恢复了素日的庄重自持。
“啊—这是因为你没有异火的原因。”
“三阶丹药已是不俗,普通的火属性灵力无法完美驾驭。”
终于明白原因的宵惊落心中舒了一口气,有解决办法就好。
她在祠堂侧厅和师父探讨了一会儿,就准备起身离开。
“师父,今天晚膳似乎有地方特色,您不来尝尝吗?”
丹皇摇头:“师父我有这蜜香居的糕点已经知足了。”
见状,宵惊落躬身行礼,关上了房门。
膳厅中,宵婳眠早就馋的口水直流,但宵瀚灏和宵惊落都还没到,她只能盯着满桌的美食,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对面的姜斯焅难得摆脱宵惊落的阴影,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无论是在雀城还是星芒学院,他一贯目中无人,自从遇到义父他一夜之间变成了狗腿子,没想到遇到婳眠后,他竟然还能再创新绩——直接变成了哑巴。
他坐在这里总是不好意思盯着宵婳眠,浅淡的瞳仁时不时的就往外瞥。
这一瞥不要紧,直接吓个半死。
义父在护国公府怎么也穿女装啊?!
这太惊悚了!
然而看见婳眠姑娘无比自然的姿态,脑中仿佛闪过什么无法捕捉的东西。
狂乱的喜悦与震惊搅成了一团麻线,胡乱的缠在了心上。
“女的???”他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看着那双与义父别无二致的眼睛,脱口而出到:“义……义母?!”